李建东心里冷笑:宁可交给伪君子易忠海,也不会轮到你这个贪图权力的人。
一大爷易忠海虽然虚伪,但每月还有九十九元工资,图的是名声和养老保障,不像二大爷刘海忠这样毫无底线。
“算了二大爷,交给你?大伙儿能放心吗?”
众人纷纷摇头。
李建东转身回后院,刘海忠虽眼红却也无可奈何。
三大爷闫埠贵当天夜里就带着人精打细算:买三合面还是棒子面?买肉还是买鸡蛋?
最后定下最划算的方案——粮食全买五分钱一斤的棒子面,肉类换成易保存的鸡蛋。
那时候没有冰箱,鲜肉要马上腌制风干,既麻烦,分配时还容易起争执。鸡蛋便宜又好用,按户分发简单,腌成咸蛋还能吃到年关。
一百块全部换成棒子面能买两千斤!
这就是七十年代的钱值。难怪一大爷易忠海每月拿九十九元还节衣缩食——无儿无女,只能存钱防老。
但他根本没想到通货膨胀这么厉害。八十年代初,万元户身价大跌,原本能买1600斤粮食的99块钱,转眼间只能买100多斤玉米面。若不是傻柱帮忙,他差点就被坑了。
天还没亮,凌晨五点不到,整个四合院就开始忙碌起来,大家都赶着去买粮食。
天还没亮,村里人常偷偷卖自家地里的粮食,不用粮票也不用肉票。
三大爷闫埠贵对这些事门儿清。否则,光靠他每月二十多块钱的工资,哪能养活一大家子?更别说还买了一辆自行车。
李建东睡得挺踏实。
等闫埠贵带着人来分粮食和鸡蛋时,他一句话没说,全让三大爷拿走了。
三个管事中,总得拉一个。他可不像傻柱那样嘴贱,做了好事反而把人得罪了。
后院的许大茂看见这一幕,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咱们是前后院邻居,有好处不给后院,反倒便宜前院的?”许大茂大声嚷嚷。
“少啰嗦!许大茂,这鸡蛋你还想要不要?”闫埠贵板着脸喝道。
“要,当然要。”许大茂心里盘算着,虽然没算计到李建东,但好歹白得了鸡蛋和粮食。
“全院一百零三户,除去傻柱和贾家,剩下一百零一户。每户分十三斤玉米面,十个鸡蛋。”闫埠贵拨弄着算盘,让许大茂按手印。刘海忠几个忙着把东西分给他。
这点口粮掺点杂粮,省着吃能撑半个月。
院子里的人都夸李建东办事大方。
至于出钱的傻柱和聋老太太,没人提。
要是没有李建东出面,想从他们手里占便宜?除非学许大茂往粪坑里跳一次!
……
分到中院时,棒梗扒着门框,眼睁睁看着别人分到鸡蛋,偏偏他家被漏掉了,气得直跺脚。
“都怪李建东!那一百块钱本来是我的!”
他心里恨恨地想,一百块钱能买多少糖果点心!
那些都是不限量的稀罕物,有钱就能买,毕竟不算正经口粮,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他琢磨着,扔蛇不合适,扔老鼠也不妥,突然想到鞭炮。鞭炮炸完不留痕迹,谁也查不出线索。
不得不说,棒梗确实长进了。昨天那场大会让他明白,做坏事不能留证据。他赶紧翻出火柴和过年剩下的鞭炮,悄悄溜到后院。
按惯例,李建东早上肯定要去厕所。棒梗打算趁机动手,悄悄绕到李家茅房附近。李家和许大茂家相邻,两家的茅房都在后院西北角——夏天刮东南风时,臭味不会飘进院子;冬天倒没关系,天冷也没味道。
棒梗蹲在西北角守株待兔,等了半个钟头。李家飘来炸油条的香味,混着茅房的臭味,馋得他直咽口水,但他强忍着,铁了心要给李建东点颜色看看。
终于等到李建东出来上厕所,刚走近茅房,树上的乌鸦突然叫了起来。这时许大茂也来上厕所了。李建东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自己家的茅房。
那时的厕所都是旱厕,粪便排进阴沟,最后流到院外的粪池。不像现在直接冲进下水道。这些粪便很值钱,可以卖到农村当肥料。那时候化肥产量低,没人会浪费这些资源。街道定期收粪,虽然不给院子补贴,但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自宋朝起就有“粪行”“粪霸”的说法,直到上世纪几十年代,农家肥主要靠人畜粪便发酵。光是这几个字,大多数年轻人都宁愿进工厂也不愿种地。
李建东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不久,一个冒着火星的炮仗从外面飞进来,眼看就要掉进茅坑。
昨晚被扔蛇的账还没跟许大茂算清,今天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凭借超常的反应速度,他轻松接住炮仗,反手扔进了隔壁许大茂的坑里。
许大茂早就蹲在那儿了。
他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炮仗从面前划过,掉进粪池。
“砰!”
“哈哈哈,李建东,这下有你好看的,炸不死你也熏死你!”外面传来棒梗得意的叫喊声。
“小兔崽子,你活腻了是不是!”许大茂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棒梗想报复李建东,结果又找错了人!
他可不像傻柱那个蠢货,不仅不会护着棒梗,反而要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尤其是昨天这小子居然把他供了出来,要不是傻柱顶罪,他可能就要以教唆犯的罪名被抓进去!
这年头放毒蛇害人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被当成特务破坏分子。经常陷害别人的许大茂最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越想越气,他胡乱提上裤子就冲了出去,浑身臭味地揪住正在幸灾乐祸的棒梗。
“敢用炮仗炸我?看我不打你个小**!”
“发生什么事了?”李建东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厕所走出来。
“这小畜生又乱扔炮仗,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许大茂凶狠地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确实该管教,昨天的事还没完,今天又来,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要是是个闺女肯定没这么皮。”李建东火上浇油地说。
闺女?
许大茂眼神一转,顾不上换衣服,拎着棒梗穿过中院、前院,直奔大门口,拐进胡同里。
这时,院子里不少人被臭味吸引,纷纷跟着来到胡同围观。
李建东暗自摇头,这些人为了看热闹连臭味都不怕。这让他想起后世那些爱凑热闹的人,连抓捕现场都敢往前挤,结果被误伤还要连累别人写检讨。看来爱看热闹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许大茂站在粪坑边,指着发臭的粪水对棒梗吼道:“小兔崽子,今天让你知道我许大茂不是好惹的!我可不像傻柱那么好欺负!”
傻柱显然成了衡量的标准。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还在求饶的棒梗就被许大茂扔进了粪坑。
这是棒梗第二次掉进粪坑了。
许大茂心里盘算着:自己掉进去变成女人一个月,这小子至少得变两个月。
李建东在一旁看得清楚,为了让许大茂的推测成真,也让棒梗多吃点苦,他悄悄在原来的变性符上又加了一张。
系统提示音随即响起:
“双重变性符叠加使用,效果翻倍,四个月后才能恢复。”
这个结果让李建东非常满意。如果用三张就是三倍效果,九个月;四张就是十六个月。照这样算,让许大茂永远当女人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真该改名叫许毛毛了!
李建东越想越兴奋,恨不得多弄几张变性符。他查看系统储备,发现怨气值所剩不多,全靠棒梗在持续贡献,其他人几乎没什么产出。这可不行,没有怨气就开不了怨念宝箱,也抽不到变性符。
每次开启需要100怨气,现在只剩两百多点,只够开两次。但两次抽中的概率太低,至少要攒够十次才行。
就在这时,粪坑里的棒梗破口大骂起来。
“天杀的许大茂,该死的李建东,你们给我等着!等我长大非收拾你们不可!”
众人听得脊背发凉,这小子是动真格的。
老话说得好,宁得罪白头翁,莫欺少年郎。
少年记仇能记一辈子,老头黄土埋半截,横竖没几天活头。
“等你长大早嫁到外乡去了,谁还怕你?”许大茂鼻孔朝天,满脸得意。
这话把大伙儿都听懵了。
“许大茂,你胡吣啥呢?”刘海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不是都说茅坑闹邪祟吗?上回我掉进去当了个月的女人。这回让这小兔崽子连掉两回,谁都不许捞!老子要让他当一辈子娘们儿,祸害别的院子去!”许大茂说得眉飞色舞。
众人齐刷刷倒抽凉气。
这许大茂真够损的,不愧是院里头号缺德带冒烟的货!
“放屁!”贾张氏不知从哪儿蹿出来,“挨千刀的许大茂,你想让我们贾家断子绝孙?快把我孙子捞上来!”
“滚一边去老虔婆!别人怵你,我许大茂三代贫农怕你个球!”说着抡起一脚,把瘸腿的贾张氏也踹进了粪坑。
围观群众吓得连连后退。
许大茂浑身舒坦,踹人这滋味比抽大烟还过瘾!
难怪傻柱那家伙从小揍他揍上瘾,敢情打人真能打出瘾头来!
“丧良心的许大茂!欺负老人要遭雷劈!”祖孙俩在粪坑里扑腾叫骂。
幸亏粪坑刚清过不算深。
要真是深坑,许大茂也不敢这么干——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
要是真出了人命,他也得吃枪子。
“妈!棒梗!这是怎么回事?”秦淮如刚走出院子就看见粪坑里挣扎的祖孙俩,再看周围围观的邻居,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哼!你家小兔崽子趁我蹲坑放鞭炮,活该挨点教训!”许大茂理直气壮地叉着腰。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秦淮如抹着眼泪喊道,“街坊们快来帮忙,把婆婆和孩子拉上来。”
“还儿子呢,马上要变闺女了!”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