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车间。
易忠海端着一个搪瓷杯,悠闲地在车间里踱步,神情自若,举止懒散。
作为一车间唯一的八级钳工,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到一线干活了。
每天的工作就是喝茶、看报,带带徒弟。
要是徒弟不认真干活,还得上去骂他一顿。
他走到秦淮如身后。
见周围没人,低声问道:“怎么样?秦淮如,信送到厂里了吗?”
秦淮如正坐在操作台前,拿着一块金属零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诶,一大爷。”
秦淮如回头一看,松了口气。
“放心,一大早我就送到了保卫科,三封信,一件没少。”她小声说。
但她脸色不太好,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脑袋发懵,手里拿着零件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那就好。”易忠海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他到处找厂长,又送去举报信,就是想整垮李建东。
那个年代,谁家都没有余粮,如果李建东被停职一个月,家里没了收入,估计得饿个半死。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软硬兼施,给点好处,一定能让他乖乖当自己的工具。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端着搪瓷杯离开了。
只剩下秦淮如一个人,满脸忧愁。今天不知怎么了,她脑子一片混乱,好像连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了。
这可怎么办?
任务完不成,车间主任肯定又要找她麻烦。
秦淮如在车间干了很多年,但至今还是个一级钳工,总是出错,要不是易忠海帮她,早就被车间主任赶走了。
“唉,待会去找找易忠海吧。”
秦淮如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法干活,得让易忠海替她说几句好话。
就在这时,
“咚~”的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整个车间都震了一下。
接着是一声不是人发出的惨叫。
“~我的腿,我的腿……”
秦淮如脸色骤变,是易忠海的声音。
一车间。
门口角落。
一台沉重的机器倒在了地上。
路过的易忠海倒霉至极,被砸中了右腿。
“——我的腿!”
易忠海瞪大双眼,惨叫两声,翻白眼,幸福地昏了过去。
整个车间顿时炸开了锅。
工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车间主任看到后,急得满头是汗。
他立刻指挥大家散开,留下几个壮汉去搬开机器……
五分钟之后,易忠海被送到了医院。
一车间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还留着一片血迹。
车间主任一边安排人清理,一边让工人离开。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谁和易忠海一个院的?去通知他家人去医院。”
这句话一出,正准备回工位的秦淮如眼睛一亮,举手站了出来。
“我,刘主任,我和易忠海一个院的,让我去通知他老婆。”
她正担心今天无法做事,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来了。
“秦淮如?”
刘主任看了她一眼,心里莫名生气。
“秦淮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回去干活,今天指标完不成,别想走。”
“刘主任~”
秦淮如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开始用眼泪攻势。
刘主任却不看她,摆了摆手,叫来一位长相憨厚的男工。
“刘海忠,你是和易忠海一个院的吧?”
刘海忠老实回答:“他住我隔壁。”
“那好,你去通知他家人,快去快回,别耽误工作。”
“好!”
说完,刘海忠快步走出车间。
刘主任瞪了秦淮如一眼,也走了。
只留下一句:“今天指标要是完不成,看谁来救你。”
秦淮如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满脸愁容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哎!这老头,好好的怎么把腿弄伤了,这叫我今天可咋办?”她忍不住抱怨。
易忠海的生死她没空管,反正只是伤了脚,还能送个饭。
……
另一边,李建东走出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他下定决心要辞职,王主任也无可奈何,只说让他再想想,一个月内随时可以回来。
他摇了摇头,把心思甩开,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到了轧钢厂门口,正准备出去。
忽然,他听见门卫室里两个保卫员在聊天。
“听说了吗?一车间出事了。”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易忠海吗?听说被轧了腿,挺惨的。”
易忠海?被轧了腿!
李建东心里一喜,这霉运鬼真够厉害。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
他摇头感叹了几声,跨上车,一溜烟跑远了。
现在有车有时间,他打算去王府井转转。
……
四合院里。
一大妈正在灶台前和面,准备蒸馒头。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喊声。
“一大妈不好了,一大爷出事了,腿被砸了,送医院了,你快去!”是刘海忠的声音。
“什么?”
一大妈大吃一惊,手里的面团被捏得粉碎。
下一刻,
“老易,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妈焦急地冲到门口,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开。
“刘海忠,快带我去……”
半小时后,聋老太拄着拐杖出门,来到一大爷家门前。
“桂芬,桂芬,我来吃饭,馒头熟了吗?”
她推开虚掩的门,叫了几声,却没人应答。
“怎么回事?人呢?”
看着灶台上烂成一团的面团,聋老太皱起了眉头。
自从认了易忠海当干儿子,她就没下过厨,都是来这儿吃饭,或者是一大妈给她送过来。
“上厕所了吗?门都不关。”
嘟囔了几句,聋老太坐在凳子上等了起来。
半小时后。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不耐烦地说:“怎么还不回来,掉厕所里了?”
一小时后。
院子里飘着午饭的香味,别人都吃上了。
聋老太肚子咕咕叫,生气地说:“人死哪去了?不吃饭?”
一个半小时后。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吃饱了。
“笃笃笃~”
聋老太来回踱步,拐杖敲得满屋都是响声。
她大声喊:“桂芬,桂芬,死哪去了,饿死我老太婆了!”
两小时后。
聋老太实在受不了了。
她在屋里翻了个遍,从柜子里找出两个隔夜的馒头。
她咬了一口,脸皱得像包子。
又酸又硬,硌得牙疼。
就着凉水吃了半块,她实在吃不下去了。
“要是有红烧肉就好了。”
想到红烧肉,聋老太阴笑了。
可恶的小子,不给她吃肉,肯定要倒霉的。
骂了几句,她回到后院房间,躺在床上。
半小时后。
她捂着肚子爬起来。
“哎呀喂~疼死我了。”
她拄着拐杖往外走,大院唯一的厕所就在门口胡同那边。
走到中院时,她突然脚下一滑。
“啪~”的一声,聋老太摔在地上。
贾张氏正在自家门口纳鞋底,看到这一幕觉得奇怪。
“老太太,你怎么了?”
她走近几步,突然闻到一股味道,脸色瞬间变了。
“老太太,你拉了……”
中院。
聋老太瘫在地上,离贾家只有三米远。
贾张氏退后几步,回到自己门口,捂着鼻子骂道:
“你这个老太婆,要拉就拉自己家,哪有你这样拉在别人门口的,恶心,我都要吐了。”
贾张氏捂着喉咙,假装要呕,突然吸了一口臭味,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
聋老太坐在地上,裤子渐渐湿了,脸上神情怪异,似怒似羞。
“不孝,不孝,要遭雷劈……”她瞪着贾张氏,不停念叨。
院子里其他住户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看。
“老太太,你怎么了?”
“怎么坐地上了?”
“我扶你。”
几个大妈围了过来。
可下一刻,
“吸吸吸~”
大妈们闻到味道,脚步停住。
“什么味?”
“好臭。”
“不好了!”一个大妈捂住鼻子,指着聋老太:“是老太太拉裤子了。”
“咦咦咦~”
一时间,所有人后退几步,捂着鼻子,满脸嫌弃。
聋老太看到这一幕,脸色忽青忽白,十分愤怒。
她举起拐杖指向众人:“不孝,不孝,你们良心被狗吃了。”
说着,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邦邦”作响,表达内心的怒火。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
“咕噜”一声。
聋老太脸上抽搐,双腿直发抖。
“快,快扶我起来,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她焦急地大喊,样子疯狂。
贾张氏见状脸色一变,骂道:“你这个老太婆,不会又要拉了吧?要拉就滚一边去,快,来个人,把她扶走。”
贾张氏大声喊着,可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弹。
这时,聋老太太额头冒汗,脸上皱成一团,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她大喊:“扶我去厕所,我给钱,给两块,不,给五块,快点,扶我。”
这话一出,人群立刻动了起来。
两块钱能买只老母鸡,五块说不定能买三只。
重赏之下,有人动了心。
“我,老太太,我来扶你。”
出人意料的是,贾张氏第一个举手。
她上前一步,一手捂鼻,一手拉起聋老太太。
有钱赚,她觉得鼻子的气味也好多了。
聋老太太满脸不情愿,心里直疼。
“快,快扶我去厕所。”她催促道。
“好嘞。”贾张氏没多说,“老太太你走稳点,抓紧了。”
两人一搀一扶,走出院子,朝胡同尽头的厕所走去。
路上很顺利,两人离厕所只剩一步之遥,聋老太太眉头终于舒展开。
可就在这时——
“哎呀!我的妈呀!”
贾张氏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被她扶着的聋老太太也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贾张氏腿上。
8
贾张氏松了口气,要是让这老太婆摔了,怕是她又要找借口不给钱。
“哎呀!老太太,你快起来,压到我了。”她推了推聋老太太的背,催促道。
聋老太太颤巍巍地回头,瞪大眼睛,嘴唇发抖:“来……来不及了。”
“什么?”
贾张氏一愣,什么来不及?
下一刻——
“噗噗~”
声音不断,像机关枪一样。
一股恶臭冲得贾张氏直翻白眼。
感觉到腿上慢慢变湿,她尖声骂道:
“老东西,**把我腿上拉了……”
一小时后。
贾张氏满脸不快地回到家。
她换上了新衣,门口的异味也散了。
但心里的伤痛却怎么也消不掉。
想起刚才那一幕,她一阵恶心,晚上恐怕是睡不着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
“老东西,说好给五块,就给了两块,拿我当乞丐打发?”贾张氏骂道。
聋老太借口她摔倒,扣了三块。
其实要不是贾张氏闹得厉害,她连一块都不想给。
“哼!死老太婆,咒你躺床上拉死,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恶毒的诅咒声在屋里回荡,贾张氏心里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接着,她走进里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铁罐,把刚刚拿到的两块钱放进去。
临放回去前,她忍不住晃了晃铁罐。
“叮叮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在她耳中是如此动听,悦耳……每一句都带着金钱的气息。
这是她的未来保障。
但她没注意到背后。
棒梗怔怔地望着她,准确地说是那个铁罐,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
不知为何,听到那充满金钱味的声音,他脑海里“嗡”的一声,仿佛某个开关被打开。
他口干舌燥,手发痒,心更痒……
一小时后,贾张氏去上厕所,离开了里屋。
她刚出门,棒梗“唰”地站了起来。
他盯着里屋、床底,眼神蠢蠢欲动。
体内沉睡的野兽——苏醒了。
……
四合院门口。
李建东推着自行车经过门口。
他车头挂着大包小包,是刚在王府井买回来的特产。
“浪里个浪~”
他哼着小曲,往院子深处走。
就在这时,一个迎面走来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棒梗满脸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
他连看都不看李建东一眼,像逃命似的冲出了院子。
“哎!那是什么?”
李建东惊讶不已,刚才棒梗手里拿的,难道是钱?
看起来数量不少。
“棒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建东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隐隐觉得,好戏要来了。
四合院外的胡同里。
一个留着西瓜头的小子,一路小跑,冲出院子,穿过胡同,一溜烟不见了。
棒梗脸色涨红,心跳加快,手里的钱被汗水浸得湿透。
这是他第一次偷家里的东西,这种感觉——太爽了!
他眼中满是兴奋,边跑边来到街道尽头的一家商店。
店里商品种类繁多,从针线到日用品,从米油盐到瓜果蔬菜,几乎涵盖了日常所需。
在计划经济时代,大多数商品都需要凭票购买,但也有例外。
比如高价糕点和糖果,无需凭证,不限量供应。
棒梗看着柜台里的糖果点心,馋得口水直流。
糖果、花生、大果子……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我要全部!”他举起手中的钱,拍得柜台“咚咚”作响。
……
贾家。
“棒梗这孩子去哪儿了?”
贾张氏回到屋里,发现棒梗不见了,脸上露出疑惑和不安。
不知为何,她眼皮直跳,心里空落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哼!都怪那个死老太婆,扶了她,真是让我倒了八辈子霉。”
她骂了几句,走到门口。
“小当,槐花,你哥看见了吗?”
小当和槐花蹲在院子的一角,正数着蚂蚁。
听到贾张氏的话,两个孩子抬起头。
槐花一脸困惑:“我没看到。”
“哥哥出去了。”小当说。
贾张氏一听,瞪大眼睛:“谁不知道他出去了,我是问去哪儿了?”
小当和槐花都摇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没用的东西。”贾张氏骂了几句,转身走进里屋。
院子里只剩下委屈的小当和槐花。
后院里,
李建东听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贾张氏,思想封建得很,孙子是宝贝,孙女是赔钱货,她自己又算什么?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
现在的小当和槐花看起来无辜,但等她们长大后,那副忘恩负义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
“嘿!还是自家妹妹好。”
李建东想到自己的妹妹蓉蓉,脸上露出笑意,这丫头真是可爱。
“对了,她们也应该回来了吧。”
他自言自语,明天是星期六,妈妈和妹妹就要从姥姥家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
自己辞了工作,母亲肯定担心。
想了一会儿,李建东眼睛一亮:“有办法了……”
……
红星轧钢厂。
第七食堂。
“今天也太倒霉了吧?”
傻柱一边往饭盒里夹菜,一边抱怨。
今天不知怎么的,锅里的油好像跟他作对,几次溅到手上,烫出了几个泡。
要知道他可是谭家菜的传人,基本功扎实得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哼!肯定是李建东搞的鬼。”
想起今天上班时脸上的巴掌印,徒弟们看他时惊讶的眼神,傻柱气得牙痒。
“操!打人不打脸,一点规矩都不懂。”
傻柱低声咒骂几句,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他夹起筷子,一伸、一探、一挑,从大盆里夹出一片肉,放进自己的饭盒里。
那盆是猪肉炖粉条,给工人吃的,本就没什么肉,被傻柱这么挑来挑去,几乎没了肉星。
但傻柱并不在意,厨子吃点喝点有什么关系?厨子要是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炒菜?
要怪也只能怪领导今天没开小灶,如果领导找他单独做顿好的,他才看不上这大锅饭的几块肉。
装满一盒肉后,傻柱脸上露出笑容。
“今天夹了这么多肉,秦姐一定会高兴。”
想到秦淮如滑嫩的手,他心里一阵激动。
“呵!我才是会过日子的,像李建东,他的红烧肉也就吃一顿,我的饭盒天天都有。”
傻柱得意地说道,虽然秦淮如对他冷淡,但每次要饭盒时都会对他亲近一些。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秦姐毕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有分寸也是应该的。但他似乎忘了,秦淮如对李建东可没这样。其实,如果不是李建东不肯接手,秦淮如也不会怨恨他,当初她还主动帮李建东洗内裤。
“对了,那盆西红柿炒蛋也不错,秦姐爱吃蛋。”
装完肉后,傻柱还不满足,又拿起一个饭盒,走到西红柿炒蛋前。他哼着歌,悠闲地夹鸡蛋。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从身后响起:
“何雨柱,你在干什么?”
哐当一声,饭盒摔在地上,满地都是。
他胆怯地回头,正对上杨厂长愤怒的眼神。
“我……我……杨厂长,你不是……”
傻柱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解释,心里却疑惑,杨厂长不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这时,他注意到杨厂长身旁站着一个戴眼镜、看起来像大领导的人。那人看着傻柱,神情非常严肃。
“杨厂长,这就是你们红星轧钢厂的纪律?”
红星轧钢厂。第七食堂。
厨师们全都愣住了,没想到杨厂长会带领导来检查。正好碰上了傻柱偷菜。
沉默。所有人都**,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大领导开口:“杨厂长,这就是你们红星轧钢厂的纪律?”
气氛更加紧张。
杨厂长额头冒汗:“大领导,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围观的厨师一看,就知道这个戴眼镜的人是位大领导,比厂长还要厉害。
傻柱脸色发白,心里凉了半截。
杨厂长的脾气他清楚,平时并不怕。
可面对这位陌生的大领导?
他慌了。
“你别解释,我不是你的上级,不管这事,你自己处理。”
大领导看了傻柱一眼,给杨厂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是是是,我一定把这事处理好,整顿好厂里的风气……”
杨厂长赶紧跟上,从头到尾没再看傻柱一眼。
第七食堂。
再次陷入沉默。
厨师们互相看着,没人敢靠近傻柱。
以前热情的学徒们,现在看他的眼神变了,像是看到瘟神一样。
傻柱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了个大领导检查?
还偏偏看到他在偷菜,要是有人提前给他打个招呼,也不会这样!
“我怎么这么倒霉!”傻柱心里憋屈。
徒弟马华走近了。
“师父,您还好吗?”
“唉!”傻柱摆摆头,叹了口气,这徒弟还算有心,懂得关心师父。
然而,紧接着,他就被现实狠狠打击了。
“师父,大伙儿让我转告您,如果您被抓去审问,千万别把我们供出去。”马华谨慎地说道。
傻柱这个大厨偷窃蔬菜,这些徒弟们也跟着学。
整个食堂,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很干净。
“你,你说什么?”
傻柱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可是他最忠心的徒弟!
马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说:“师父,我们也有难处,您能理解吧……哎!别动手师父。”
他话音未落,傻柱已经气得不行,举起了手。
“臭小子,你就这样对待你师父……”
傻柱打了几下还不过瘾,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不讲义气的人。
突然,两个穿制服的红袖章冲了进来——是厂里的保安。
“谁是傻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