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西瓜的张家子弟们，听言云吐槽张家族老的“奇葩事迹”，非但不觉得冒犯，还跟着点头附和。
那些老东西的行事，早就让族里年轻人憋了一肚子吐槽。
正说得热闹，帐篷帘被掀开，张海客带着个姑娘走了进来。言云虽早听过“张海杏”的名字，却是头回见真人。
张海客察觉到她的目光，主动介绍：“这是我妹妹，张海杏。”
言云看向站在张海客身侧的姑娘——利落的短发贴在耳后，眉眼间带着股英气，看着格外帅气。
这时，三七在识海里嘀咕：“这是真的张海杏，没被换过。”黑瞎子和解雨臣瞬间了然——看来原世界里见到的那个“张海杏”，十有八九不是张家人。
言云笑着挥了挥手：“你好啊，张海杏！”张海杏对着她点了点头，眼神却直勾勾地落在言云怀里的三七身上，亮得像藏了星星。
言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就懂了——这姑娘跟小哥一样，是个“毛茸茸爱好者”。她笑着举起怀里的三七，打趣道：“喜欢猫猫？”
“喜欢！”这是张海杏来这儿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三七，半点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喜欢就说嘛，给你抱！”言云直接把三七往张海杏怀里送。
三七刚沾到张海杏的手，就在识海里疯狂咆哮：“喂！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仙，不是随便让人抱的猫！”
眼看着它在张海杏怀里扭来扭去，差点滑下去，言云赶紧伸手扶住，在识海里哄：“安心啦，让人抱会儿怎么了？回去给你奖励好吃的。”
“我是那种为了吃的妥协的神仙吗？”三七嘴硬道。
“三倍。”言云干脆利落地开价。
识海里静了两秒，三七扭捏着讨价还价：“五倍！少一分都不行！”
言云无奈叹气：“行，五倍就五倍。”
得到承诺的三七瞬间安分下来，乖乖窝在张海杏怀里，还不忘抬头舔了舔言云的手卖乖。
言云笑着看向张海杏，语气笃定：“你看，我说它很乖吧！”
张海杏抱着软乎乎的三七，嘴角忍不住上扬，指尖轻轻挠了挠三七的下巴，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嗯，它好乖，毛也好软。”
黑瞎子在旁边看得乐呵，凑到言云耳边调侃：“没想到啊，咱们三七还是个‘五倍零食就能收买’的神仙。”
言云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毕竟，能让张海杏这么快放松下来，还得靠三七这只“交际猫”。
张海杏抱着三七，嘴角忍不住上扬，指尖轻轻挠着猫下巴，眼神温柔了不少。
张海客站在原地，目光黏在张海杏身上，眼神里满是稀奇。
在张家时，这丫头永远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从没收过她喜欢什么的样子，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抱着只猫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轻柔地顺着三七的毛，连周身的冷意都淡了几分。
言云瞧着他这副怔愣的模样，凑过去打趣：“怎么了这是？看你妹妹撸猫看入迷了，难道你也喜欢猫？”
张海客猛地回神，见言云就站在身边，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耳根微微发烫：“没有没有。我只是……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过了。”
多久了？他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从张家分裂开始，或许是他独自撑起海外张家，整日忙着周旋、筹谋，再也没像小时候那样，陪她在院子里追蝴蝶、摘果子的时候。
那些年，他总觉得只要把张家的担子扛起来，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却忘了她也需要有人陪着，也能有喜欢的东西。
言云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沮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缓：“放宽心，你现在做得已经很好了。”
张海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吃着水果的张家子弟们凑在一起说笑，连平日里最拘谨的小子都笑得露出了牙；
张起灵靠在桌边，虽没说话，却看着张海杏怀里的三七，眼神柔和；
而他的妹妹，正低头逗着猫，阳光落在她发梢，那模样鲜活又温暖。
这画面，是他过去多少年都不敢想的——分裂的张家子弟能凑在一起说笑，妹妹能露出这样真切的笑容，族长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喉结动了动，心里那点因“疏于陪伴”的愧疚，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冲淡了些。
“是啊，”张海客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挺好的。”
言云看着他舒展的眉头，笑着递过去一块西瓜：“这就对了。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妹妹。
再说了，要是她喜欢猫，回去再给她找几只，保准她天天开心。”
张海客接过西瓜，看着不远处的热闹景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这趟巴乃之行，除了张家古楼的秘密，他还能找回些别的东西。
张海客的感慨还没持续几分钟，就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个张家子弟拖着一头剥了皮的黄羊，兴高采烈地闯了进来，嚷嚷着：“言姐姐！今天运气好，打了只肥羊，晚上烤羊肉吃！”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少年眉眼俊朗，皮肤是健康的蜜色，一看就带着张家基因里的英气——正是被收服的塌肩膀。
经历过脱胎换骨，他之前被重伤的躯体早已长出新皮，彻底摆脱了过去那副狼狈模样，只是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没散尽的疯癫。
谁能想到，这个如今对言云马首是瞻的少年，曾在巴乃的林子里独自活了几十年，靠着一口“守着张家古楼”的气撑着，哪怕被打成重伤、形容枯槁，也没后退过半步。
最初被救时，他对言云的“救命之恩”满是不屑，直到一颗低阶洗髓丹让他断骨重生，才彻底服了软，成了言云身边最听话的“跟班”。
言云看着他跟在小张们身后，手里还拎着几串刚摘的野果，忍不住笑了：“今天收获不小啊。”
塌肩膀闻言，立马把野果递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山上摘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