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离通道很远的地方,言云终于松了口气,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演戏真烦!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忍,一鞭子给他抽死,省得后面再折腾,多一了百了。”
三七跳坐在她身边,一边舔着爪子一边慢悠悠开口:“你要是真下狠手,咱可就沾上因果了。解连环虽说讨厌,但跟咱们没直接仇怨,真把他打死,指不定要惹上什么麻烦,不值当。”
黑瞎子凑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劝:“行了媳妇,别气了。那老狐狸以后再敢凑过来,咱有的是办法收拾他,犯不着现在脏了你的手。”
解雨臣也点头:“他现在已经成了‘过去式’,解家不会再认他,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没必要跟他置气。”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了糖纸递给言云——是她喜欢的蓝莓味,之前在营地特意多买的。
言云接过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冲淡了几分烦躁,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就是气不过他让小花遭受了那么多……。”
三七甩了甩尾巴,补充道:“而且啊,咱们还得留着他看后续呢——吴三省还没跟他‘对戏’呢,少了他,这出闹剧就不完整了,多没意思。”
言云被它逗笑,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还是你懂我!行,那就留着他,接着看他们演。”
另一边,吴邪蹲在通道入口旁,哭得伤心——他刚接受“三叔是解连环”的真相,又找不到真吴三省的下落,委屈和迷茫全涌了上来。
王胖子拍着他的背安慰:“天真,别难受了。至少他还管了你这么多年,你比花儿爷强点——花儿爷连见他亲叔一面、问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吴邪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是耷拉着脑袋,没了往日的精神。
不说那边的低落,这边陈文锦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处隐蔽的石门:“入口找到了!”她扭头看向解连环,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我走了,连环。”
解连环望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言云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都多大年纪了,还演这种生离死别的老掉牙剧情?肉不肉麻啊?”
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双手抱胸,脸上写满了“嫌弃”。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低头笑着蹭了蹭她的发顶,显然很认同她的吐槽。
解连环的脸瞬间涨红,想说什么反驳,却被陈文锦拉住。
她看了言云一眼,没再多言,转身就往石门走去——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再耽误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变成禁婆。
解连环看着她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挽留,只在原地站着,眼神复杂。
言云撇撇嘴,对黑瞎子说:“你看,好好的‘诀别戏’,被我一打断,多没意思。”
黑瞎子低笑:“没意思才好,总比看他们演苦情戏强。走吧,咱们也走了,这西王母宫的入口,藏着什么猫腻咱们也不关心。”
张起灵抱着三七,和解雨臣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四人一猫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石门之后。
返程一路没再遇到意外,到了悬崖边,言云的车坐不下所有人。
这里是无人区,黑瞎子索性“浪”了一把,把车顶上放行李的精钢架利用起来,让拖把的两个真兄弟坐了上去。
接下来的路,黑瞎子开得风驰电掣,车顶上的两人不仅吃了一嘴沙子,风刮得脸都快僵了,差点直接面瘫。
言云坐在副驾,偶尔转头看一眼车顶,忍不住笑出声;后座其实能挤下四人,可却没人愿意去挤大名鼎鼎的花儿爷和北哑。
到了魔鬼城入口,黑瞎子直接停车,喊车顶的两人下来——他懂点基础医学常识,跟这俩人没深仇大恨,犯不着真给人弄成面瘫。
入口处,定主卓玛还带着扎西扎营,裘德考的队伍也留了人,却没人敢找黑瞎子问阿宁的下落。
他们多少知道黑瞎子的脾气和名声,只当没看见。
定主卓玛见到张起灵也平安出来,满脸诧异,却没多问;扎西受奶奶所托,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他们其他人呢?”
“还在里面探索,我们觉得没意思,先回去了。”黑瞎子随口答了句,说完就发动车子,黄沙飞扬中,车子很快驶远。
扎西缓过神时,只剩一道沙尘轨迹,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些盗墓贼最好都留在里面,别再出来祸害了。
到了沙漠边缘能搭公交的地方,黑瞎子放下拖把,还拒绝了他请客吃饭的提议。
四人没打算立刻回去,反正后续剧情都清楚,正好趁这机会继续“浪”。
至于吴家接下来的行动,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犯不着急着回去掺和。
看着拖把感激又不舍的背影,言云笑着说:“总算把这尊‘佛’送下去了,接下来咱们去哪玩?”黑瞎子打了个响指:“你说了算,想去哪,咱就去哪!”
张起灵和解雨臣也点头,四人的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把地宫的阴谋与纷争,彻底抛在了身后。
车子一路南下,告别了沙漠的漫天黄沙,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抵达了海边。
刚驶进沿海公路,咸湿的海风就透过车窗飘了进来,带着海浪的气息,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言云推下车窗,探头往外看——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夕阳把海面染成了金红色,海鸥在低空盘旋,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三七趴在她腿上,也好奇地探着脑袋,猫瞳里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尾巴尖轻轻晃着。
“这地方选得不错吧?”黑瞎子停好车,侧头看向言云,眼里满是邀功的意味,“我早就查好了,这一片海滩人少,还能租个临海的小木屋,晚上听着海浪声睡觉,舒服得很。”
解雨臣拎着行李下车,环顾了一圈四周,笑着点头:“确实不错,比在沙漠里吃沙子强多了。”
张起灵则走到海边,弯腰捡起一枚贝壳,擦了擦上面的细沙,转身递给言云——那贝壳是淡粉色的,纹路精致,一看就刚被海浪冲上来没多久。
言云接过贝壳,心里暖暖的,拉着张起灵的手往小木屋走:“快进去收拾收拾,我今晚要吃海鲜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