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怼得哽了一下,叹口气道:“潘子啊,你是真不懂。”
他以前还以为吴邪对张起灵有意思呢——毕竟小哥那清冷出尘的模样,确实容易让人动心。
“行了,别唠了,我看着小三爷了。”潘子指了指不远处,胖子顺着看过去,就见吴邪靠在大石头上打盹,脸色苍白,瞧着累得不轻。
旁边的人正忙着从一艘破旧的船上搬东西,都是些西域风格的陶罐,味道奇特得很。胖子却见怪不怪——这地方挖出来的东西,没怪味才奇怪。
“胖子?”吴邪听见声音醒了过来,一看见胖子就没好气道,“你不是说接了大活吗?原来是接了我三叔的活!你也太不够义气了,知道我这一路有多难吗?”
胖子讪笑着挠头:“天真,三爷给的价钱实在没法拒绝。既然咱们汇合了,要不别去西王母宫了?回杭城歇着多好。”
“回个屁!”吴邪一下子站起来,眼神激动,“回去继续被那老狐狸耍吗?九门祖祖辈辈在找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
“那跟你有啥关系啊?三爷不叫你掺和,是为你好!”胖子也提高了声音。
“你不懂!答案就在眼前了,我不会回去的!”吴邪语气坚定,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胖子没法,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行,不管你咋决定,胖爷都挺你。对了,你知道小哥有个妹妹吗?瞧着温温柔柔的。”
“知道,小哥有家人后,确实不一样了。”吴邪的声音轻了些,语气有点怪。
胖子觉得不对劲,却也没多问——这地方不是聊天的地儿。“你赶紧歇会儿,小哥说你进来救人,不是我说,你跟着阿宁掺和啥?”
吴邪没说话,只是重新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他最近根本睡不安稳,不管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耳边总萦绕着凄厉的喊叫声,片刻不得安宁。
黑瞎子、言云、张起灵和解雨臣都待在车里,压根没下车。
乌老四在一旁恨恨地给阿宁汇报早晨胖子撒汽油的事,阿宁正忙着安排扎营,目光扫过定主卓玛的“儿媳妇”,心里清楚,自己和言云的盯人交易算是完成了。
另一边,裘德考派来的“专家”围着那些西域陶罐,研究得格外投入,好奇心空前旺盛。
阿宁在旁边休息,对陶罐那边的骚乱视若无睹——反正那些外国佬见着点东西就“呜啊呜啊”地惊呼,早见怪不怪了。
直到有人发现罐子里装的是人头,这些专家竟没半点惊讶,反倒对飞出来的红色小虫表现出极大兴趣。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声“是尸蟞王”,这话一出,营地里瞬间乱了——有人慌不择路,一脚踢破了脚下的陶罐,无数尸蟞王“呜呜”地飞了出来,朝着人群扑去。
营地里顿时哀鸿遍野,阿宁也被惊醒,整个人慌了神。
吴邪手忙脚乱,不知道该跑还是该留,回头时突然看见阿宁肩膀上停了一只尸蟞王。
他鼓足勇气,快步上前对着阿宁的肩膀吹了口气,等尸蟞王飞走,立马拉着阿宁往前跑。
车里,言云摸着三七的头,看着被落在后面的胖子和潘子,忍不住笑了:“这吴家小三爷还真是单纯,连死对头都救,生怕人家死了,还想化干戈为玉帛。”
黑瞎子靠在座椅上,惬意地说:“媳妇,咱们现在这日子过得才叫爽,看着他们奔波逃命,咱们悠哉悠哉的,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累死累活救人了。”
解雨臣在一旁冷笑:“是啊,终于不用被某人当傻子,带着走错路了。”
黑瞎子立马坐直身子:“花儿爷,咱能不翻旧账吗?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夫!”
“妹夫?”解雨臣挑眉,“你也真敢说,老牛吃嫩草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言云听着俩人拌嘴,笑得前仰后合。张起灵赶紧扶住她晃悠的身子,顺手递过一颗洗好的葡萄:“葡萄。”
言云就着他的手吃下,笑着说:“谢谢小官,咱们歇会儿再出发?估摸着这尸蟞王就爱追着吴邪跑。”
那边,吴邪拉着阿宁一路狂奔,没跑几步就摔了个正着,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都疼。
胖子和潘子跟在后面,喘得像头牛——谁也不想跑,可身后跟着成千上万的尸蟞王大军,不跑就是死。
阿宁眼疾手快,把吴邪塞进一个山洞,自己也钻了进去。
后面的胖子和潘子对视一眼,这洞明显塞不下第三个人,幸好旁边还有个小洞,俩人赶紧蜷缩进去。
最后还是阿宁割破了手,血腥味吸引了尸蟞王,等它们兴奋地飞走,几人才敢出来。
车里的四人看着三七投屏的画面,满脸问号:“这几个人也太神了,被尸蟞王追着跑,就没想过回头喊人,或者看看路?”
等吴邪、阿宁、胖子和潘子汇合,吴邪兴奋地说:“我还以为营地一乱,咱们就走散了,有你们在真好!”
“天真,我总觉得这魔鬼城不对劲。”胖子喘着气,“咱们现在待的地方,好像比原来大了好几倍!”
潘子也皱着眉:“跑的时候没看路,现在想找回去太难了。咱们这点装备,在沙漠里撑不了多久,得赶紧找路线。”
“没事,咱们等小哥来!”胖子满是期待,“到时候铁三角再聚,咱们一起征服西王母宫!”
吴邪听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哪还有什么铁三角?小哥早就单方面脱离队伍了。
可看着胖子期待的眼神,他实在说不出“小哥不管我们了”,只能低声说:“咱们先自己找路吧,别等了。”
车里的言云听到“咱们的小哥”,气得连水都不想喝了:“小官什么时候成他们的了?”
张起灵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安抚,语气平静:“我从没特意找过他们,是他们自己总遇到麻烦。”
从鲁王宫到海底墓,再到秦岭,他每次都是办完自己的事就走,和吴邪、胖子根本没什么“铁三角”的交情。
车里的气氛因为言云的气闷沉了一瞬,黑瞎子赶紧打圆场:“别气别气,跟他们置气不值当。他们也就敢嘴上说说,哑巴心里只有咱们,这就够了。”说着还递了块言云爱吃的桂花糕过去。
言云咬了口糕,气还是没顺:“就是听着别扭,什么‘咱们的小哥’,小官是人,不是谁的物品。”
张起灵轻轻拍着她的背,补充道:“以后不会再让他们这么说。”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惹得言云心里一暖,总算消了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