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讨了很久 最后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吴三省还要玩出什么新花样。
夜已深沉,四合院内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西厢房还透出几缕昏黄的光。
吴邪和王胖子踩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回屋,木门“吱呀”开合声消散在穿堂风里。
柯言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手镯,冰凉的触感冰得掌心发凉。
“小花。”她转身时,解雨臣正倚着红木立柱,手中的蝴蝶刀在指尖转出虚影,月光掠过刀刃,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银芒。
他抬头时,额前碎发垂落,半掩住眼尾那颗朱砂痣,“我在雪山看到了解连环。”
解雨臣的动作微顿,蝴蝶刀“咔嗒”轻响。他挑眉看着柯言云,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我知道的阿姐,这个你最开始不是说过他还活着嘛。”
烛火在他眼底摇晃,映得那双桃花眼深不可测,却掩不住眉梢转瞬即逝的紧绷。
柯言云咬了咬下唇,嗓子动了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洞穴中,解连环受着伤躺在那里,那张与吴三省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他眼中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噢没事,我只是说一下,”她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他现在用着他跟吴三省别无二致的脸,当吴邪叔叔呢。”
话音未落,她猛地攥紧拳头,两个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警告过他,他要是再出现在你面前,我直接把他弄残废。”
解雨臣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出声。他直起身子,月白长衫在夜风里轻轻摆动,蝴蝶刀利落地收进袖中。
“他要是想当死人就让他当”
他走到柯言云面前,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指尖残留着蝴蝶刀的凉意,“阿姐这是爷爷走之前给我留的话。”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漆黑的夜空,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你不用顾及我的,他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那我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可他到底是……”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解雨臣突然抬手,蝴蝶刀鞘轻轻叩在她发顶,清脆声响惊飞檐下夜枭:“阿姐总把我当瓷娃娃。”
他垂眸时,眼尾朱砂痣随睫毛颤动,刀刃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冷意,“当年他把八岁的我推到那个孤助无援的位置时,就该想到有这天。”
柯言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想起小时候,解雨臣被族中长辈训斥后,独自躲在祠堂里偷偷哭泣的模样。
想起他穿上戏服,在台上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时,眼底欣喜的神情。
此刻这个站在月光下的男人,眉眼间早已没了当年的青涩,只剩满身凌厉的锋芒。
“阿臣……”她刚开口,就被一阵夸张的哀嚎打断。
“小花!你家厨房的桂花糕是不是藏起来了!胖爷偷吃被张起灵抓包了!”
黑瞎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混着王胖子的叫骂和瓷器碰撞的声响。柯言云忍不住笑出声,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
解雨臣看着她的笑容,眼底难得泛起一丝暖意。他转身走向厢房,衣袂扫过案头,带起一封未拆封的密信。
月光下,信封口的火漆印隐约透出九门的图腾,在夜风里轻轻颤动。
吴邪在解家呆了两天,便带着胖子回杭州了,主要是吴邪实在不放心吴三省一个人躺在医院,其实主要是怕他跑了。
结果俩人刚到医院,就说有他的快递,寄件人是小哥,地址确是长白山,吴邪一边走着一边纳闷,他仨什么时候在长白山寄快递了,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
吴邪跟王胖子走进医院大厅,定眼一看就看到吴三省偷偷摸摸的就往外跑,吴邪手快的抓起手里的快递就往吴三省方向砸
别说,正正好好砸吴三省后脑勺。胖子都直呼“天真,你这准头可以啊。”
说着胖子就跟吴邪俩人把吴三省又拉回病房了。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中,吴邪将吴三省重新掖好被角,目光扫过对方藏在枕头下微微凸起的硬物。走廊白炽灯刺得人眼眶发酸,他摸出手机
电话刚拨出,柯言云的声音就裹着车流声传来:\"吴邪?\"
\"小花他们跟你在一起?\"吴邪压低声音,余光警惕地盯着病房门,\"三叔想跑,被我和胖子堵回来了。我还收到小哥寄来的快递...很不对劲。\"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紧接着传来解雨臣折扇开合的轻响:\"我们在城西站,二十分钟后到。\"
柯言云轻笑一声,镯子的脆响混着引擎轰鸣声传来:\"走吧,这吴邪刚到杭州,这就开始了。\"她故意拉长语调,尾音带着无奈与跃跃欲试的兴奋,\"看来汪家的人也坐不住了。\"
病房的门虚掩着,柯言云抬手欲敲,却被屋内的对话止住了动作。藏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响,她凑近半步,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屋内白炽灯嗡嗡作响,混着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吴邪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想看啊,给钱,一个录像带换你书房一个古玩。”吴邪的声音带着几分痞气,还夹杂着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柯言云能想象到他此刻肯定扬着手里的录像带,眼底满是狡黠的光。
下一秒,病床上响起剧烈的响动,吴三省直接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和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个小兔崽子,我书房那三个花瓶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又跟我要!”
那声音震得柯言云都忍不住挑眉,想象着这位叱咤风云的老狐狸此刻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我这一年来追着你跑,我不吃饭不生活了?我这没钱还怎么跟您玩叔叔去哪的游戏啊?”吴邪扯着嗓子反驳,话语里满是怒气和控诉,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
“就是啊,三爷,我这两次的尾款您可还没结呢!”王胖子的大嗓门适时响起,带着几分调侃和耍赖,“您老人家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
柯言云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推开病房门。屋
内三人齐刷刷看过来,吴三省还维持着坐起的姿势,吴邪晃着手里的录像带,王胖子则叉着腰,一副“今天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柯言云挑眉笑道:“哟,这是上演哪出呢?要不我出去,你们接着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