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感受到她的回应,心里的醋意瞬间散了,抱着她往床边走,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
他把言云放在床上,自己则跪坐在床边,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腕:“媳妇儿,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言云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点未散的红晕。
“等出去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岛,待上几天,”黑瞎子的眼神亮闪闪的,满是期待,“就咱们俩,没有解雨臣他们,没有章鱼,也没有三七,就安安静静待着,好不好?”
言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到时候不许再跟小孩子似的吃醋。”
“我才不吃醋,”黑瞎子立刻反驳,却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吃什么醋。”
船舱外隐约传来胡八一他们的说话声,还有三七咋咋呼呼的抱怨,可舱内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温柔又缱绻。
黑瞎子俯身抱住言云,下巴抵着她的肩窝,轻声说:“媳妇儿,有你在,真好。”
言云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海面之上弥漫着一片乳白的雾霭,山壁之上星光闪烁,在浓雾的映衬下,显得既神秘莫测又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言云跟黑瞎子从船舱出来时,正撞见穹顶缓缓合拢,一股热气遇冷凝成水珠,像暴雨似的倾泻而下。言云反应极快,立刻撑开随身携带的伞,稳稳罩住自己和黑瞎子;张起灵也有样学样,将伞撑在自己和解雨臣头顶。唯有明叔、雪莉杨几人没来得及躲,被淋了个透湿,头发贴在脸上,狼狈得很。
“那、那上面关上了!”胖子指着合拢的穹顶,声音里带着慌乱——这一下,他们彻底被困在里面了。
“看来这气泡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开了。”雪莉杨倒是淡定,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事到如今,急也没用,只能先找办法。”
胡八一从背包里摸出条干毛巾,刚要递给雪莉杨,胖子就抢先一把夺了过去,擦着脸上的水笑道:“谢了老胡!我正热得慌,这毛巾来得正好!”雪莉杨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跟他计较。
黑瞎子靠在言云肩上,看着这一幕低笑出声——这王胖子还真是活宝,偏生自己还半点不觉得。他指着山壁上闪烁的“星光”,故意逗雪莉杨:“杨参谋长,刚才这顶看着跟烧起来似的,是不是咱们说的阴火啊?”
“阴火怎么会在墙壁上?”明叔皱着眉,满脸疑惑,“我出海这么多年,只见过海底翻涌的阴火,还从没见过附在山壁上的。”
雪莉杨指着山壁,耐心解释:“你们还记得之前掉下来时遇到的热气流吗?”
“怎么不记得!”胖子立刻接话,“差点给我烫秃噜皮!”
“那热气流,就跟海水没倒灌进来有关。”雪莉杨继续说,“山壁上的‘星光’是特殊挥发现象,能产生持续上升的热气,正是这股气流顶住了海水。
等气流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自燃形成阴火,冲开海眼;等火焰燃尽,海水又会倒灌,而山壁会再次产生热气流,把归墟重新封住——这就是海眼和阴火的秘密。”
“原来是这么回事!”胡八一恍然大悟,“难怪说‘阴火现,海眼开’,杨参谋你分析得太到位了!”
“对对对,杨参谋就是博学!”胖子也跟着附和,手里还没停下擦水的动作。
黑瞎子听着这“科普”,只觉得无聊,低头在言云耳边蹭了蹭,亲了亲她的耳垂——八卦听够了,再看那铁三角互动,倒像胡八一带着俩“陪嫁”似的。“宝宝,你看看我嘛。”
言云不为所动,目光在四周乱转——看什么看?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她早就看腻了。
“老婆,你看看我嘛。”黑瞎子又凑过来,语气黏糊糊的。
言云干脆盯着合拢的穹顶,心里暗忖:这归墟真神奇,听说还有鲛人,那鲛珠肯定漂亮。
“宝贝老婆、宝宝、媳妇儿……”黑瞎子的称呼越来越肉麻,言云怕他再说出更离谱的话,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仰头吻了上去。
唇齿缠绵片刻,她喘着气推开他:“这样好了吗,我的爷?咱歇会儿好不好?”
“再要一个。”黑瞎子得寸进尺,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
言云十分大方,又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一次,随后捧着他的脸问:“这回呢?”
“不够……”
言云立刻收了笑容,傲娇地抱胸站在一边:“不够也没有了。”
黑瞎子本想再撒撒娇多赚几个吻,一看她这模样,还以为真生气了,赶紧围着她转圈圈,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我的好媳妇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不理我……”
言云听着听着,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这傻子,也太好骗了。
黑瞎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伸手挠向她的痒痒肉:“好啊,你敢逗我!”言云被挠得连连躲闪,笑声清脆,眼泪都笑了出来。
最后,她力气耗尽,靠在黑瞎子胸前喘气。黑瞎子抱着她,声音里满是笑意:“没事了?”
“我只是在逗逗你。”言云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黑瞎子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温柔:“我知道。”
古猜攥着那个装着手表的木盒,悄悄凑到多玲身边,黝黑的脸上带着点局促,把盒子往她手里塞:“多玲姐,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别嫌弃。”
多玲打开盒子,里面的金色手表小巧秀气,表盘里的干花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可她盯着手表,眼眶却慢慢红了——这会儿她哪有心思想礼物,满脑子都是“还能不能出去”的念头,手里的盒子重得像块石头。
阮黑看在眼里,走过来拍了拍多玲的肩膀,又拉住她的手,掌心粗糙却有力。
他语气沉了沉,带着点不容错辩的认真,竟隐约有了交代后事的意味:“多玲,别怕。
你看言老板他们那副闲适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有办法出去。古猜水性最好,到时候他肯定能带你走。”
他从怀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塞进多玲手里:“那位言老板收了咱们的珠,咱们有钱了。
等出去了,你让古猜陪你去法国,找你亲爹。这是地址,你要记好了,千万别弄丢。”
“干爹……”多玲捏着纸条,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着,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她知道阮黑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走不出这归墟,想把她的后路都安排好。
阮黑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动作有些笨拙,语气却软了下来:“别怕。咱们这辈子在海里讨生活,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次也一样,肯定能出去。到时候,我还等着看你穿着新裙子,跟你亲爹相认呢。”
古猜站在一旁,攥紧了拳头,也跟着点头:“多玲姐,你放心!我肯定带你出去,咱们一起去法国!”
他虽然年纪小,却懂阮黑的顾虑,也知道自己得撑起劲,不能让多玲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