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呕出的血里混着不知名碎块,浑身像散了架,连胖子也呛出一口血。阿宁和潘子更惨,肩膀被巨蟒咬得对穿,四人瘫在地上,比着谁更狼狈——好在巨蟒死透了,总算能喘口气。
“这里不能待,血腥味会引来别的东西,换地方收拾。”阿宁捂着肩膀,声音发颤却依旧果断。
潘子看着她蹒跚着捡装备的背影,低声赞叹:“真是个狠人。”
阿宁没听见,就算听见也不在意——不狠点,她早死在墓里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远处的言云看着投屏里吴邪的惨样,让三七录了段视频,直接发给了吴二白。
解雨臣喝着果茶,忍不住皱眉:“有时候真怀疑吴邪不是亲生的,吴一穷不管也就罢了,他亲妈怎么也不管?长生就这么诱人?这群人简直是神经病。”
言云知道原剧情里有两条巨蟒,本没打算引吴邪去另一条的老巢,可谁让他是“气运之子”?
此刻她靠在黑瞎子肩上,和张起灵、解雨臣排排坐,一人一杯饮品,悠哉地看着三七投屏的“直播”。
吴邪四人在前方不到三公里的地方停下清理伤口。吴邪外伤多是擦伤,内伤却不轻,只能吞了片消炎药硬扛;
潘子和阿宁的伤口被胖子用“纳鞋底”的手法缝上,靠在树上昏昏欲睡。
失血和体力透支让他们撑不住了;胖子简单处理完自己的伤,煮了点罐头糊糊,四人勉强喝了半碗。
没等休息多久,阿宁和潘子突然瞪大眼睛——对面巨大的树枝上,盘旋着另一条巨蟒!
这次的蛇比刚才那条小一圈,动作却更迅猛,直奔他们而来——显然是闻到了同伴的血腥味,要来报仇。
吴邪和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潘子和阿宁捂住嘴,可这次捂嘴没用了。
巨蟒直扑两人面门,潘子和阿宁猛地将他们推出去,躲开了上半身被咬穿的致命伤,可吴邪的腿还是被死死咬住,锋利的牙齿咬出几个手指粗的洞,整个人被拖拽着往树上甩。
潘子顾不上自己的伤口,胖子已经摸出第二捆炸药。
三人慌乱中很快冷静:吴邪疼得昏了过去,阿宁拼着肩胛伤口崩裂,举着匕首插进蛇尾,被蛇身带着在两棵树之间摔打,只为给胖子和潘子拖延时间;
胖子拽着吴邪的胳膊往回拉,潘子则瞄准蛇身准备扔炸药。
最后,巨蟒死死咬着吴邪的腿不松口,几人硬生生把他从蛇嘴里扯了出来,小腿上的皮肉被撕裂,鲜血淋漓。
可此刻没人顾得上这些——只要没被吞进去,保住命就是好事。
爆炸过后,第二条巨蟒也倒了下去。
阿宁和潘子彻底昏迷,胖子看着满地狼藉和昏死的三人,彻底慌了神——他一个人,根本带不动三个重伤员。
投屏前的言云咂咂嘴,喝了口奶茶:“这气运之子,果然走到哪儿都能遇上‘惊喜’。”
黑瞎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要帮一把?再这么下去,胖爷要哭了。”张起灵放下茶杯,淡淡开口:“再等半小时,他们自己能撑住。”
接连的爆炸声在雨林里回荡,“吴三省”不可能装作没听见。
他心里本就不安——黑瞎子没带解雨臣来,张起灵也没按“计划”带着吴邪出现,而真正的吴三省,至今没给他发过任何信号。
带着人赶了两个小时路,“吴三省”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彻底懵了:吴邪躺在血泊里,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胖子、潘子和阿宁都昏死过去,四人个个奄奄一息。
他暗自庆幸自己带了拖把的人来,当即下令:“把他们都抬回去!”
此刻拖把的人手虽有折损,但还没经历蛇潮,对“吴三省”更多是惧怕和“尊敬”,没敢多言,赶紧上前把四人抬上担架。
另一边,言云几人正悠哉地喝着茶。黑瞎子放下茶杯,看向言云:“媳妇,咱们现在过去汇合?都在雨林里晃悠好几天了。”
按原剧情,吴邪他们要走三四天才能到吴三省遗弃的营地,如今虽错了一两天,差别也不大。
言云咧嘴笑:“急什么?吴邪现在这模样能下地宫?再说,找他多费劲,等蛇潮来了再去呗。”
黑瞎子一想也对——过去就得提心吊胆,哪有现在自在?他们一家四口跟春游似的,多舒坦。
张起灵靠在树边,淡淡开口:“不去了,可以回去。”他本就不在乎西王母宫的秘密,里面藏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三七窝在解雨臣怀里,甩着尾巴说:“别急着走呀!里面现在就是毛坯,西王母的宝藏早就在咱们这儿了。但咱们得有始有终,露个面也好——吴三省和陈文锦还要演一出‘生死诀别’呢,这热闹可不能错过!”
四人听完都嘴角抽搐——九门的人是真会折腾,明明互相知道底细,吴三省的不少情报还是陈文锦给的,偏要演这么一出戏。
解雨臣轻笑:“行,那就等蛇潮。正好看看他们这出戏,演得有多真。”言云点头:“就这么定了!咱们继续歇着,等吴邪醒了,蛇潮来了,再过去‘救场’。”
雨林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几人继续喝着茶,聊着天,全然没把即将到来的蛇潮放在眼里——
有三七的结界和张起灵在,再大的蛇潮,也不过是又一场“热闹”罢了。
言云最后拍板:“那就去看看热闹,不多掺和。”她倒不是真对那出戏有多好奇,主要是拿不准两个任务的剧情走到了哪一步。
反正人在雨林里,下去看看也无妨,至于下到哪一步,自己说了算。
另一边,“吴三省”的营地里,医生正给吴邪四人处理伤口。针剂、消炎药虽简单,却也聊胜于无,至少暂时稳住了他们的伤势。
“吴三省”松了口气,转头却又皱起眉——他心里的算盘还没拨完,黑瞎子那边至今没发信号,这让他心里没底。
他和黑瞎子打交道多年,太清楚这人的性子:看着热络,实则面热心冷;嘴上喊着爱钱,可真遇上事,钱从来不是他的第一考量。
说黑瞎子撂挑子不干,“吴三省”觉得不可能,但对方迟迟不联系,又让他莫名焦躁——尤其是真正的吴三省,到现在也没给他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