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在医院躺了没几天,腿伤刚能落地,就按捺不住要往回赶。吴二白本想拦着,可转念一想,他这伤在外面也能养,再看胖子在一旁帮腔,干脆松了口。
俩人一出院,连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就直奔哑巴村,吴二白除了收下这俩“烫手山芋”,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真把人撵回医院。
路上还出了个小插曲,江子算半道上突然冒出来截杀吴邪,幸好吴二白早派了人跟着,才算有惊无险把人救下来。
见到吴二白时,吴邪和胖子都堆着笑,一个比一个谄媚。吴二白没好气地瞪他们:“留下可以,但必须听话、听指挥,别逞能,也别搞个人主义,知道吗?”
“噗嗤——”言云没忍住笑出声,在黑瞎子怀里嘀咕:“吴邪要是能听话,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这交代跟没说一样。”
黑瞎子低笑,捏了捏她的手,没接话。
按照计划,众人一周后才进地下河,吴邪正好有几天休息时间。可他刚歇下来,哑女楚楚就找了过来,眼神跟见着救星似的,一个劲比划着要拿她的dV——那dV还在焦老板手里。
“二叔,能不能帮忙把楚楚的dV拿回来?”吴邪看向吴二白。
吴二白扫了眼言云五人组,解雨臣他命令不动,黑瞎子和张起灵更是看天看地看泥巴,压根没理这茬。他叹了口气,对吴邪说:“等咱们从地下河出来,再帮她拿吧。”
楚楚眼里瞬间蓄满了泪,双手飞快比划着,可吴邪看不懂哑语,只能干着急。吴二白直接点破:“小邪,你自己现在走路都费劲,带她下去就是累赘。下面有多危险,你比谁都清楚,她进去不一定是垫脚石,肯定是拖后腿的。”
吴邪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对着楚楚露出抱歉的表情:“楚楚,下面太危险了,我没办法带你下去,而且我现在这情况,也保护不了你。”
言云在一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算吴邪好好的,楚楚跟着他,也多半是个死字。
楚楚见除了吴邪没人搭理自己,也没再得寸进尺,默默退了出去,再也没提过一起下去的事。
临出发前,言云特意检查了自家队伍的装备,从防毒面具到护具,全方位无死角防护,地下河那点毒气,根本不算事儿。
“放心吧,有这些防护,肯定没问题。”黑瞎子凑过来,笑着说。
言云点头:“剧情里他们都能到目的地,这次咱们准备得更足,肯定能行。我就是心疼你们,多做层防护,心里踏实。”
张起灵走过来,递过来几瓶特制的解毒剂,言云接过来,笑着说:“谢啦小哥。”
解雨臣和刘丧也收拾好了东西,几人站在队伍最前面,等着吴二白和焦老板的人集合——一场凶险的地下河之行,即将开始。
黑瞎子拍了拍焦老板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警告:“焦老板,保命的前提是听话。要是自己作死,这命可就保不住了,到时候别怨我们拿钱不做事。”
焦老板连忙点头,脸上堆着笑:“黑爷放心!我跟我的人肯定听话,要是我这边出了岔子,你们不管我,我也认!”
这话刚落,言云、解雨臣和张起灵齐刷刷回头看向黑瞎子,眼神里满是“你怎么回事”的疑问。
黑瞎子对着焦老板说完那番话,刚转过身,就对上言云、解雨臣和张起灵三道齐刷刷的目光。
言云先开了口,挑眉盯着他:“什么情况?又接了别人的活?”
解雨臣跟着补刀,语气带着点调侃:“某人前几天还说,要老实陪着我妹妹,不瞎折腾呢。”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地看着黑瞎子,可那眼神里的“质疑”,黑瞎子愣是读出了“你又惹事”的意思,莫名觉得小哥这没声的“吐槽”比说话还犀利。
黑瞎子赶紧凑到言云身边,声音放软:“这不是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嘛?多赚点,才能给你买好东西啊。”
说着,他冲言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那是前几天他特意寻来的,成色极好,言云宝贝得很。
言云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轻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算你有点良心,这次就原谅你了。”
“我就知道我媳妇最心软。”黑瞎子立刻顺杆爬,低头在言云肩膀上亲了一口,动作自然又亲昵。
解雨臣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故意咳嗽了两声:“注意点,还有人呢。”
刘丧更是赶紧转过头,假装看远处的芦苇荡——这俩人秀恩爱的场面,他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黑瞎子却毫不在意,搂着言云的腰,笑着说:“怕什么,我跟我媳妇亲近,天经地义。”
言云被他说得脸颊微红,轻轻推了他一下:“别贫了,吴二白他们快过来了,赶紧准备准备。”
黑瞎子这才收敛了点,冲解雨臣和张起灵摆了摆手:“放心,焦老板那边我有数,不会给咱们添乱的。”
正说着,吴二白就带着吴邪和胖子走了过来,见黑瞎子和言云黏在一起,也没多问,只是催促道:“人都到齐了,该出发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地下河入口走去,焦老板的人跟在后面,果然没敢多话——黑瞎子刚才那番话,算是把规矩立下了。
而言云走在中间,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暗暗想着:下次再让老齐接私活,得让他再给买个玉坠子才行。
吴邪被两个吴家手下轮换着背在背上,他自己试着撑着岩壁挪了两步,右腿立刻传来钻心的疼,走起来一瘸一拐,别说会不会扯裂伤口,单这速度,就能把全队的进程拖慢一半。
往地下河深处走时,矿灯的光在潮湿的岩壁上晃出斑驳的影子。其实认不认识墓穴的凶险,看神情就藏不住——越靠近前方黑漆漆的岔路口,吴二白的肩背就绷得越紧,手指甚至无意识攥住了腰间的匕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紧张,根本装不出来。
言云跟在黑瞎子身边,故意放慢脚步,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吴二爷这么紧张,是怕了里面的东西,还是早就知道前头有什么危险啊?我之前听人说,您一向不沾倒斗的活儿,怎么这次这么上心,专程来给侄子保驾护航?”
吴二白脚步顿了顿,语气沉得像地下河的水:“我这侄子命不久矣,弟弟又不知所踪,我总不能看着他在找到救命法子前出意外,只能跟着过来。”
“哟,吴二爷对孩子可真关心,也真负责。”言云轻笑一声,话里的刺却更明显,“就是不知道吴家小太爷的爹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早就不在了?小的时候跟着吴三爷长大,大了又要劳烦您操心,你们这两个叔叔,也真是辛苦。”
这话一落,吴二白的脸瞬间黑成了炭,要不是这地下河光线暗,那铁青的脸色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吴邪趴在手下背上,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没了血色,嘴唇抿得紧紧的,连呼吸都轻了几分——这话不仅戳了吴二白的肺管子,更戳中了他心里最不愿提的软肋。
黑瞎子伸手搂了搂言云的腰,低声笑:“别气着自己,跟他们置气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