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嚼着茶叶蛋,点了点头。她昨晚让黑瞎子和张起灵故意绕了远路回来,就是为了放慢吴邪他们的进度,也好让吴二白多折腾一会儿。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给言云夹了一筷子酱菜,又给自己剥了个鸡蛋,动作慢悠悠的,半点没被外面的动静影响。
解雨臣喝着粥,瞥了眼帐篷外满头大汗的二京,低声对言云说:“吴二白的挖机还没到,解大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桥塌得‘蹊跷’,像是有人故意弄的。”
言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正说着,吴二白顶着黑眼圈走过来,脸色难看地问:“黑爷,张爷,昨晚你们探路,真没发现别的入口?”
黑瞎子头也没抬:“没发现。再说了,我们只负责探路,找入口可不是我们的活儿。”
吴二白噎了一下,看着言云他们悠哉吃早餐的模样,再想想地下生死未卜的吴邪,气得肝都疼,却又没辙——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言云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开口:“吴二爷要是急,不如再加点钱?说不定我们能帮你想想别的办法。”
吴二白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却还是强压着怒火,咬着牙说:“多少钱?”
“不多,把吴邪之前欠解家的全都还了,三百亿一分都不许少。”言云伸出三个手指,笑得一脸无害,“毕竟,帮你找入口,可比单纯探路费劲儿多了。”
吴二白盯着她的手指,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半晌,他才狠狠点头:“好!三百亿!但我要你们现在就去找入口!”
言云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手:“早这样不就好了?老齐,小官,我们走。”
黑瞎子笑着站起来,揉了揉言云的头发:“遵命,媳妇。”
黑瞎子拎着矿灯走在最前面,故意放慢脚步,时不时跟言云凑在一起嘀咕两句,话题从“滩涂的螃蟹肥不肥”聊到“回去该让管家做什么菜”,半点没有“找入口”的紧迫感。
张起灵跟在后面,目光却没闲着,指尖时不时在路过的石壁上敲两下,听着回声判断方位——他早就摸清了入口的大致方向,只是配合着言云,没点破。
吴二白跟在三人身后,看着前面俩人手拉手闲聊的模样,气得牙根痒痒,却又不敢催——生怕言云再开口要加价。
二京和几个手下跟在最后,脸色也是一言难尽,手里的铁锹都快攥出水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言云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左边一处被芦苇半掩的泥地:“你们看这儿。”
黑瞎子立刻会意,蹲下身用矿灯照了照,泥土下隐约能看见一块青石板的边缘:“哟,这底下好像有东西。”
张起灵走过去,用刀鞘拨开芦苇和淤泥,青石板的纹路渐渐显露出来,上面还刻着半截听雷符号——和吴邪在地下看到的石门符号一模一样。
“这就是入口?”吴二白眼睛一亮,快步凑过来,伸手就要去推石板。
“等等。”言云拦住他,“石板下面有没有机关还不知道,贸然推,要是再把入口封死,你那钱可就白花了。”
吴二白的手僵在半空,只能恨恨地收回:“那你们说怎么办?”
“简单。”黑瞎子笑着站起来,从背包里摸出根撬棍,“哑巴,搭个手?”
张起灵点头,俩人一左一右握住撬棍,猛地发力。青石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被撬开一条缝,一股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土腥味——正是暗河的方向。
“成了!”二京兴奋地喊了一声,就要往下跳。
“别慌。”言云再次开口,“让老齐和小官先下去探探,确定安全了,你们再带装备下来。毕竟,你这五千万,买的可不只是‘找到入口’,还有‘你好侄子的安全’,对吧?”
吴二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好,听你的。”
黑瞎子冲言云眨了眨眼,拎着矿灯率先跳了下去,张起灵紧随其后。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矿灯的光在下面晃动。
吴二白站在洞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眼神里满是焦虑。言云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看着他这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等会儿吴邪上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惊喜”等着他呢。
没过多久,下面传来黑瞎子的声音:“上来吧,安全了!”
吴二白立刻挥手:“二京,带几个人,把装备拿下来!注意安全!”
一群人忙忙碌碌地往洞里搬装备,言云却没动,只是冲解雨臣使了个眼色。解雨臣会意,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那边,该动手了?”
“差不多了。”言云点头,“等吴邪和胖子上来,就让那边把‘账’算清楚。”
解雨臣低笑,没再说话——他已经开始期待,吴二白看到那些“证据”时,会是什么表情了。
而地下的吴邪和胖子,正靠在石门边休息。吴邪的右腿肿得更厉害了,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胖子,你说……二叔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肯定能!”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却没那么有底气,“你忘了?二叔那人,还等着你回去传宗接代呢。再说了,还有小哥和黑爷呢,他们肯定能找到我们。”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脚步声。胖子瞬间绷紧神经,举起矿灯照过去,却看见黑瞎子和张起灵走了过来。
“小哥!黑爷!”胖子兴奋地喊了一声,“你们可算来了!天真他腿伤得厉害,得赶紧上去!”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走到吴邪身边,蹲下身查看他的腿伤。黑瞎子则笑着说:“放心,入口找到了,这就带你们上去。”
吴邪看着俩人,心里一阵激动,却又隐隐觉得不对——他们找到入口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而且,张言云和解雨臣,怎么没跟来?
没等他多想,黑瞎子已经扶起他,张起灵在旁边帮忙托着他的腿,三人慢慢往入口的方向走。胖子跟在后面,拎着背包,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你们不知道,下面可邪门了,还有一道石门,上面刻着听雷的符号……”
等一行人从洞里爬上来时,天已经快中午了。吴邪刚站稳,就看见言云和解雨臣站在不远处,还有脸色难看的吴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