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说明,这篇对吴邪吴家以及九门全程不友好,介意勿看!)
广东曲江的清晨,带着潮湿的暖意。言云睁开眼时,雕花梨木床顶的流苏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那是她如今卧房里惯用的香,却让刚从冗长梦境中抽离的她,恍惚了一瞬。
她撑着锦被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一切:墙上挂着的现代水墨,角落立着的落地灯,床头柜上亮着屏保的手机……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这一世,她是曲江张氏的家主,张言云。而更深的记忆里,红墙宫阙的朱红、草原长风的凛冽,还有那个总爱捏她脸颊的世子爷,都清晰如昨。
是的,她带着前两世的记忆,回来了。
正梳理着思绪,无数细碎而急切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开——“救救他们……”像是千百人在耳边低语,尖锐得几乎要撕裂神经。言云猛地抱住头,额角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时,一团雪白的东西凭空落在床边,圆滚滚的,像块刚从蒸笼里取出的糯米糍,还带着点温热的水汽。
“救世主!”那白团团见她痛苦,“噗”地涨大了一圈,软乎乎地扑过来抱住她,圆乎乎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股清清凉凉的气息顺着相触的地方蔓延开来,脑海里的喧嚣如同被摁下暂停键,渐渐平息。
言云喘着气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
那糯米团似的小家伙脸颊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可怜兮兮的,带着哭腔问:“救世主,你好点了吗?”
言云愣住了——这糯米糍,竟会说话?
白团团显然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地解释起来。
它本是一个初生的小世界化身,法力微薄却执意创世,偏偏护不住自己世界的天命之子,让那人一再坠入疾苦。
它原想拉个帮手来护着天命之子,没成想牵线之后,自己反倒与小世界断了联系。
“这次找救世主,是因为我拉来的帮手,与你有很深的因缘呢。”白团团说着,把这个世界的脉络细细道来。
这天命之子就是张起灵,然这帮手说的就是黑瞎子。
言云坐在床上,听着这团白乎乎的小东西絮絮叨叨,脑海里的线索渐渐串联成线。
她看向白团团时,神色不自觉地沉了沉,却见小家伙猛地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说:“你原世界的寿数尽了,我才拉你过来的,真不算拐卖……”
言云正思忖着前因后果,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
她挑眉看向它,“我只是在想,我和黑瞎子穿越去清朝那一趟,是不是你捣的鬼?”
“是我……又不全是我。”白团团的耳朵耷拉下来,眼神飘向别处,“我本来想改改黑瞎子家族的结局,没料到……把你也卷进去了。”
看着它那副怂巴巴的模样,言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它软弹的脸颊,打趣道:“好了。说说吧,现在要我做什么?”
白团团眼睛一亮,立刻变出一把小巧的蒲扇,殷勤地给她扇着风:“救世主,其实不难的,只要让张起灵和黑瞎子能幸福快乐过一生就好!”
它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也帮帮解雨臣?他也总在吃苦……”
怕言云不肯,它连忙又说:“这个世界没什么限制的,姐姐你尽管放手去做!我这儿还有从师祖那里……嗯,借来的丹药,能治张起灵和黑瞎子的天授呢!”
言云看着它急巴巴表功的样子,无奈道:“丹药呢?”
白团团立刻掏出个绣着云纹的小布兜,哗啦啦倒出一堆药瓶,五颜六色的,在床头柜上摆了满满一排。
“这个是给小齐的,这个治小官的伤,这个给小花补身体……”它一边翻找一边念叨,最后从布兜最底下摸出个粉色瓶子,献宝似的递过来,“救世主,这个是给你的,美容养颜,对身体也好!”
言云看着满桌的药瓶,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这小团子,倒像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搬出来了。
白团团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轻飘飘的:“姐姐,我要走啦。师祖说我得睡很久才能恢复……这个世界的未来,就拜托你啦。”
话音未落,那团雪白便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桌药瓶,和空气中一丝淡淡的糯米香。
窗外的阳光穿过荔枝树叶,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言云拿起那个粉色药瓶,对着光看了看,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这一世,没有宫墙阻隔,没有命运裹挟,只有鲜活的人间,和一段等着她亲手续写的、温暖的故事。
言云看着白团团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敲了敲床沿。满桌的药瓶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瓶身上隐约能看出对应着不同的名字——张起灵、黑瞎子、解雨臣……还有那瓶特意给她的粉色丹药。
她拿起装着治疗天授丹药的瓶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面。脑海里瞬间闪过清朝时黑瞎子那双逐渐失去焦距的眼,还有记忆碎片里张起灵沉默地走向青铜门的背影。
“幸福快乐的一生啊……”言云低声重复着,忽然笑了笑。作为曲江张家的家主,张言云这个身份本身就藏着无数线索,或许从这里入手,就能一步步找到他们。
她起身拉开窗帘,窗外是现代都市的霓虹灯火。远处隐约传来汽车鸣笛,与记忆里清朝的马蹄声、前世老宅的寂静形成奇妙的叠影。
“既来之,则安之。”言云将药瓶一一收好,眼神渐明,“不过,糯米糍倒是没说,这三个加起来能掀翻半座城的人,要怎么才算‘幸福快乐’?”
她走到梳妆镜前,镜中映出张言云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张家特有的清冷,却又因两世记忆沉淀出一种从容的锐利。
“先找到他们再说吧。”言云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毕竟,欠了我的‘休闲费’,总得让当事人好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