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凑过来瞅U盘:“这玩意儿能让那老美蹲一辈子?”
“不止。”柯言云将U盘收进袖中,“裘德考跟‘它’的交易,才是真正的炸弹。”
张起灵替吴邪整了整背包带,后者望着阿宁腰间的枪出神:“你真的脱离裘德考了?”
“吴邪先生,”阿宁冲他点头,“比起给外国人当雇佣兵,我更想看着某些人下地狱。”
“光顾着说话了!”柯言云拽过竹篮往石桌上一放,“阿宁快尝尝胖爷的手艺——蟹黄小包子,刚出笼的!”
阿宁走过来跟霍秀秀打了声招呼,接过包子咬了口,汤汁溅在战术背心上。
吴邪慌忙递纸巾,却被她摆手拒绝:“谢了,在雨林里啃压缩饼干的时候,哪儿敢想有这口热乎的。”
她抬头看向廊下挂着的鹦鹉,忽然轻笑,“你们这儿比雇佣兵营地热闹多了。”
柯言云往她碗里添了勺莲子羹,瞥见她腕间的刀疤:“吃完歇会儿,一会儿让小花给你找身合身的衣裳。总不能穿着作战靴去机场吧,太扎眼。”
解雨臣正给鹦鹉喂松子,闻言转身,水袖扫过石桌:“阿姐放心,我让人备了藏青色改良旗袍——配阿宁姑娘的枪套正合适。”
“对了阿宁,你弟弟我已经安排他去京城的学校报道了”
柯言云看着阿宁突然僵直的脊背,放缓声音,“我安排他进了京城的国际学校,住宿制,周六日才能出校。“
看着阿宁吃着饭,柯言云跟阿宁简单说了一下他弟弟的去向。
阿宁捏着包子的手顿住,解开疑惑般说道。“我说呢,怎么先前不爱学习的人,怎么只有周末才跟我通电话。
难怪这小子最近总说‘要好好学习’。”阿宁摇头笑了,眼角细纹里沾着晨光,“我还以为他突然转性了。
“哈哈中国教育不都这样吗,住宿更是了,没有手机不就只剩学习了嘛。”吴邪一个体会过在学校上课人表示道。
“我当年住校时,为了躲宿管查寝,那可是使出浑身解数。”
满院响起轻笑。霍秀秀悄悄往阿宁碗里添了个包子,解雨臣的鹦鹉忽然扑棱着飞到柯言云肩头,喙尖叼起她鬓边的碎发。
“好啦好啦,吃的差不多就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要去巴乃等着鱼上钩啦”柯言云聊的差不多的众人说道。
王胖子扛着包从走廊冲出来:“钓什么鱼?胖爷我早把炸鱼的雷管备好了!”
“是等‘它’上钩。”张起灵替吴邪扣上防爆箱锁扣,黑金古刀在背后晃出冷光。
“快吃,”柯言云揉了揉霍秀秀的头发,“吃完咱们就出发——去看真正的天亮。”
王胖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拍着肚皮起身:“得嘞!胖爷我去装车——天真,别偷懒,把你那破图纸带上!”
吴邪哀嚎着被张起灵拎起来,解雨臣收了水袖走过来,往霍秀秀手里塞了包话梅:“路上晕车含一颗。”
阿宁跟着丫鬟从内室出来时,众人正围着吉普车往后备厢塞装备。
藏青色改良旗袍勾勒出她利落的身形,领口暗兜隐约露出枪套边缘,下摆开衩处别着把折叠军刀。
既符合阿宁气场的设计,又不耽误她随时拔枪。
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阿宁摸着腰间的匕首鞘轻笑:“说真的,你们这伙人啊……”
她咬下最后一口包子,目光扫过满院的萤火虫,“比我见过的任何盗墓团伙都有人情味儿。”
柯言云拍了拍她肩膀,铃铛声混着鹦鹉学舌的“再会”,响成一片。
王胖子扛起背包往外走,忽然回头冲阿宁招手:“妹子!等从广西回来,胖爷给你烤全羊!管够!”
阿宁擦了擦手,战术背心下的旗袍下摆轻轻扬起。
她摸了摸腰间藏着的微型手枪,转头看向柯言云:“等这事了结,我想带弟弟去长城看看。”
“让胖子当导游。”柯言云笑着起身,惊醒了趴在石桌上打盹的张起灵,“他能把烽火台讲出花来。”
霍秀秀咬着话梅,看柯言云被黑瞎子拽着往车上塞,看王胖子追着张起灵抢荔枝糖,忽然觉得胸口暖烘烘的。
随着吉普车发动起来,风声宛如鹦鹉站在车顶呱呱乱叫,晨光里的解家大院飘着未散的包子香,她发间的桃花簪轻轻颤动,仿佛在说:
——这人间烟火,是属于在场所有人的。
再度启程时,柯言云已通过暗线将装有证据的U盘交给守在柯家老宅的亲信。
陈琦握着加密文件袋站在落地窗前,屏幕蓝光映着她眼底的冷意。
裘德考海外公司的资金流向、文物走私路线图,乃至与“汪家”的交易清单,正以数据流的形式在终端机上滚动。
“通知国际刑警,”她将U盘插入加密接口,“重点监控裘德考私人飞机的动向。
另外,联系境外总队,调取2013年缅北雨林的卫星云图——那里可能有‘汪家’的总部窝点。
助理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地图上的巴乃村皱眉。
“头儿,”年轻人抱着卷宗欲言又止,“您真相信一群年轻人真的的能端掉跨国犯罪网?”
陈琦转身望向窗外的柳树,指尖摩挲着柯言云送的君子兰吊坠。
那是昨夜解雨臣派人加急送来的信物。“他们不是一群年轻人的,”她轻声说,“是把刀尖扎进敌人心脏的人。”
千里之外的巴乃村口,柯言云倚着吉普车望着层层叠叠的吊脚楼。
“东西送到了。”解雨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警官说,只要我们确认‘它’在古楼的据点,她就申请跨国逮捕令。”
柯言云点头,目光投向云雾缭绕的深山。
张起灵忽然从竹林里走出,靴底沾着新鲜的苔藓:“村口的老榕树旁,有具腐烂的外籍尸体。”
阿宁闻言立刻摸向枪套,霍秀秀攥紧了桃花簪。
王胖子往嘴里塞了颗荔枝糖:“得,看来咱们还没进村,就被盯上了。”
“是裘德考的人。”柯言云捡起地上的弹壳,指尖擦过上面的鹰形标记,“他们比我们早到三天。”
黑瞎子忽然轻笑:“正好,省得我们费劲找了,媳妇儿,一会儿进村后,你带秀秀去问问具体消息,我跟小哥直接去湖边。”
“不用,我们直接去湖边。”柯言云替他理了理墨镜。
等柯言云来到湖边 就看见驻扎在湖边的裘德考众人。
“柯小姐,久仰大名。”裘德考看见走过来的众人说道。
“终于见面了裘德考”柯言云冷哼一声道。
老人坐在折叠椅上,膝头盖着绣着牡丹的中国毛毯,“听说你给陈警官送了份大礼?可惜啊——”
他抬手晃了晃手机,“我的飞机已经停在金边机场,等进入张家古楼,谁也别想拦住我。”
“是吗?”柯言云轻笑。
“你以为进入张家古楼就一定能长生吗?别做梦了。”她往前走几步,对着裘德考不屑道。
“我们可以合作的,柯小姐。你记得你的爱人也是长生者,你就不怕等你老去,你的爱人还是那么年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