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京城解家
解雨臣穿着戏服在戏台子唱着戏,霍秀秀坐在绳子上吃着葡萄,吴三省坐在躺椅上听着解雨臣在唱戏。
吴三省在这是为了让解雨臣去塔木陀,至于霍秀秀是霍仙姑让她去的,为的是笼络解雨臣。
自那回霍仙姑让黑瞎子背尸招惹上背后灵,柯言云当时说让霍仙姑付出代价,虽然当时回到解家就病倒了。
但醒过来之后,可是搅和了不少霍家的生意。
这不是柯言云第一次坏霍家生意。
有一次可是刚出海就截了霍家从缅甸走私的赌石船,不久前又在港交所做空霍氏珠宝的股票。
柯言云摩挲着袖口暗绣的玫瑰花,想起发给霍仙姑的威胁信,墨迹未干的\"付出代价\"四字旁,还粘着半片带刺的玫瑰花瓣。
霍秀秀自那次没有拦住霍仙姑,霍家那段时间可是被乌云压顶般,霍仙姑更是每天都在生气,但柯言云做的又滴水不漏,霍仙姑实在是找不到她的把柄。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她猛地掀翻案几,雕花木椅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
角落里,霍秀秀垂眸盯着满地狼藉,想起半月前祠堂里自己被甩开的手,还有柯言云临走时意味深长的一眼。
那些被截的货物、流失的人脉、莫名崩盘的项目,像密密麻麻的蛛网,将霍家越缠越紧。
更令人齿冷的是,每次出事,柯言云都有完整的合同、合法的批文,甚至能在霍家派人上门时,笑着递上刚出炉的合作邀约。
霍仙姑将茶盏狠狠砸向墙面,瓷片迸溅处,隐约映出柯言云戴着珍珠手套举杯的模样,优雅从容,却比任何利刃都更致命。
所以自那之后,霍秀秀非常怕去柯家,每次霍仙姑想让她去找解雨臣,只要柯言云也在,她都基本上找借口少去。
因为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才会让霍家变成这样的。。
解雨臣也知道霍秀秀为什么来,但毕竟小时候的玩伴,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霍秀秀这边想着,解雨臣那边也唱完了。这时吴三省也睁开了眼。
解雨臣象征性的问了吴三省几句,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又开始了他的忽悠。
还没说几句话,解雨臣便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吴三省,而是解连环。
心里冷笑,我阿姐说了让你不要出现在解家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没听到呢还是觉得根本没当回事呢。
有一个吴邪还不够你们的,还想把我也拉进去?
听到最后,听到那句“管好你的解家”
解雨臣冷笑道“我解家什么时候需要你吴三爷管了,我从小可是我阿姐照顾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管好我的解家呢吴三爷?”
解连环也没料到解雨臣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最后含糊几句就走了。
解雨臣跟霍秀秀说了几句话,便让霍秀秀回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解雨臣换了一身便服,安排好事情,便根据柯言云留下的地址前往兰措。
他要去告状,他要让阿姐打断解连环的腿,正好一劳永逸也不用瞎跑到自己面前来了。
……
阿宁这边的向导,也就是当年陈文锦他们考察队的那位向导,她说,这个瓷片缺了一块,那块在兰措的一个小镇上,于是阿宁便让黑瞎子去。
黑瞎子便带着柯言云一起去,美其名曰找个人陪自己聊聊天,实则是想两个人甜甜蜜蜜,不用人打扰。
兰措小镇的石板路还沾着晨露,黑瞎子的登山靴突然停在当铺门口。
透过斑驳的木格窗,柯言云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解雨臣正握着那块残缺瓷片,指尖轻叩柜台,同掌柜的讨价还价。
白色的冲锋衣在晨光下泛着光,蟒纹腰带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倒是把这简陋的小店衬出几分气派。
\"来得不巧?\"柯言云挑眉,却被黑瞎子拽到拐角处的土墙边。
男人单手撑在她头顶,墨镜滑到鼻尖,桃花眼里盛满笑意:\"要不...先办点重要的事?\"
话音未落,温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混着藏地特有的酥油香,惹得柯言云耳尖发烫。
当铺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解雨臣抱着檀木盒走出来,正巧撞见这幕。
他揉了揉太阳穴,嘴角抽了抽:\"走吧阿姐,你们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话没说完,黑瞎子已经揽着柯言云凑过来,笑嘻嘻地伸手去够盒子:\"小花这效率,早说搞定了我们就不来吃灰了!\"
柯言云轻笑着拍开黑瞎子的手,接过瓷片仔细端详。
解雨臣望着这对腻歪的人,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停在巷口的越野车。
身后传来黑瞎子的调笑:\"别急着走啊,我请你喝甜茶!\"回应他的,只有车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车门合拢的金属锁扣声还未消散,冷气从出风口涌来时裹着皮革座椅的味道。
柯言云指尖悬在安全带卡扣上方,听见后座传来的声音突然僵住,解雨臣把玩着袖扣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来:\"阿姐,解连环来找我了。\"
车载香薰的木质气息突然变得刺鼻。柯言云冷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扣上安全带,金属撞击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突兀。
\"他还真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尾音拖着冰凌般的弧度,她伸手扯下墨镜,眼尾那颗泪痣在暮色里红得妖冶,\"上次我在雪上看见他,我就应该让他回不来才好。”
柯言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门内侧的金属把手,漆黑的瞳仁里翻涌着凛冽杀意。
她微微倾身,发梢扫过颈侧冷硬的枪套,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刃
\"这次别让我碰见他,否则我让他站着进去横着出来。\"尾音落下的瞬间,车窗玻璃突然被夜风掀起的沙砾撞出细碎声响。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终于停歇时,暮色已将帐篷染成暗紫色。
黑瞎子利落地拉开车门,解雨臣指尖轻挑帆布帘子,布料摩擦声里,柯言云踩着军靴稳稳落地。
她发梢还沾着风沙,却像归家般熟稔地掀开厚重的门帘,随身背着的登山包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帐篷内的煤油灯晃了晃,阿宁倚在折叠桌前擦拭匕首,刀刃映出她微蹙的眉梢。
柯言云径直走到桌前,黑瞎子不知从哪搬来把折叠椅\"哐当\"放下,金属支架与地面碰撞的声响惊得角落里整理装备的佣兵们抬头张望。
柯言云毫无顾忌地坐下,登山包滑落在膝头,她慢条斯理拉开拉链,裹着绒布的瓷片被轻轻放在铁皮桌面上。
瓷片边缘的青花纹路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阿宁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她收了匕首,修长的手指抚过瓷片缺口,忽然抬眼:\"柯小姐的条件。\"
嗓音像砂纸打磨过金属,带着常年游走于危险地带的锐利。
柯言云手肘撑着桌面,指尖在瓷片上方虚虚划过:\"阿宁果然干脆。\"
她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我的条件是,我们要和你一起进去。\"
话音未落,帐篷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几个佣兵的影子在帆布上晃动。
阿宁的视线扫过帐篷外,眼神比帐篷外的夜色更冷:\"可以,但是装备我们不提供。\"
她从腰间抽出战术地图甩在桌上,油墨未干的路线图上红圈格外刺目。
柯言云早有预料,利落起身伸出手,手腕处的皮质护腕蹭过桌角:\"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