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后,四合院的日子裹着槐花的甜香慢悠悠流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院落,厨房里便飘出阵阵香气。
柯言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将刚出炉的糖油饼盛出,那金黄酥脆的模样,仿佛裹着一层诱人的光晕。
她端着盘子,笑意盈盈地走向正倚在门框上的黑瞎子。
“尝尝我新做的糖油饼。”柯言云说着,撕下一小块,踮起脚尖就要往黑瞎子嘴里送。
男人戴着标志性的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歪头躲开。
柯言云佯装生气,微微撅起嘴,眼神却透着俏皮。
黑瞎子见状,赶忙叼住食物,同时伸出指尖,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还是媳妇做的最好吃。”那亲昵的举动,惹得柯言云脸颊更红了几分。
不远处的廊下,张起灵正专注地擦拭着黑金古刀。
刀刃在晨光的映照下,映出柯言云与黑瞎子笑闹的身影。
起初,他总会不自觉地皱眉,握着刀柄的手攥得发紧,仿佛那笑闹声打扰了他的思绪。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干脆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刀身上细密的纹路,任背后传来黑瞎子夸张的“哎哟,媳妇心疼我啦”的调笑声,也不再有丝毫反应。
另一边的凉亭里,解雨臣坐在石桌前,翻着账本。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忽然,他翻账本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院角缠满藤蔓的花架。
只见柯言云正揪着黑瞎子,认真地给他整理歪掉的衣领。
黑瞎子哪肯安分,趁机握住她的手腕,就要往自己唇边带。解雨臣无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核对着账目。
可再后来,当黑瞎子抱着柯言转圈圈,惊得院中的锦鲤四处逃窜时,他也只是淡定地用钢笔敲了敲账本,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当心摔着我阿姐。”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柯言云窝在黑瞎子怀里,专注地翻着一本古籍。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书页,神情认真而专注。
黑瞎子下巴抵在她发顶,时不时念出几句错漏百出的批注,故意逗她发笑。
柯言云被逗得忍不住轻捶他的胸膛,眼中满是笑意。
而此时的张起灵,抱着陶罐正在给院中的青苔浇水。
水珠顺着叶片滚落,他目不斜视地从两人面前走过,仿佛眼前的甜蜜场景只是寻常的日光,掀不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解雨臣坐在窗前,正在看新到手的戏服绣金线。那精致的针脚,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黑瞎子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朵玫瑰花,别在柯言云发间。
解雨臣指尖微顿,随后又继续看着戏服上那只振翅的凤凰。随着金线的穿梭,绣线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光,将身后的嬉笑全都酿成了背景音,仿佛与他专注的世界毫无关联。
暮色渐渐漫过四合院的飞檐,将整个院落染上一层温暖的橘色。
柯言云发现自己的发簪不见了,转头便看到黑瞎子正坏笑着把玩着簪子。
她追着黑瞎子要抢回,两人绕着水缸你追我赶,笑声回荡在整个院落。
而张起灵倚在门槛上,悠哉悠哉的躺在树上发呆,仿佛这追逐只是每日都会上演的戏码。
解雨臣则慢条斯理地给紫砂壶续茶,神情平静淡然。
晚风轻轻吹过,卷起一地槐花,落在相视而笑的柯言云与黑瞎子肩头,却惊不起张起灵和解雨臣半点波澜。
盛夏的蝉鸣裹着槐花香撞进雕花窗棂,柯言云支着画架的手腕突然顿住。
狼毫笔尖悬在宣纸上方,晕开的墨痕将黑瞎子本该凌厉的眉峰染得模糊。她望着画中人歪斜的嘴角,忽然开口:\"也不知道吴邪现在在哪呢?\"
正在修剪盆景的松枝\"咔嗒\"折断。解雨臣握着银剪的手微僵,翡翠扳指磕在汉白玉石桌上发出清响。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凉风,青瓷茶盏里的碧螺春泛起涟漪:\"他去西沙了。小官也跟着裘德考的人去了。\"
解雨臣的手指在杯壁上打转。作为九门解家当家人,他自然知道这趟西沙之行暗藏着什么——解连环死在那里,小官也去过,现在又让吴邪去。
暮色漫过四合院雕花窗棂时,柯言云握着的炭笔突然啪嗒坠在宣纸上。
她盯着画了一半的仕女图,原本该是秋水含波的眼瞳,此刻却被她反复勾勒成扭曲的漩涡,墨色在宣纸上洇开狰狞的纹路。
窗外初雪簌簌落在青砖地上,她抬手揉眉心,雪色衣袖却被炭笔灰蹭出一道苍劲的墨痕。
\"诶!\"她突然转身撞翻画架,散落的宣纸被穿堂风卷起。
\"我们也去呗,正好我大伯在那边有个房子。\"柯言云扒着解雨臣的椅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画纸边缘,\"最近画什么都像鬼画符,不如去吹吹海风找灵感。\"
解雨臣放下青瓷茶盏,杯底在檀木几上磕出轻响。
他望着自家阿姐,眼里却亮得惊人。\"好啊。\"他修长手指抚平被揉皱的宣纸,\"我最近也不忙,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角落里黑瞎子戴着墨镜晃悠过来,军靴踏过满地狼藉也不在意。
他长臂一捞将柯言云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头顶:\"瞎子我跟着言言去哪都行。\"
话音未落,突然闷哼一声——柯言云踮脚在他唇角亲了下,指尖还沾着的炭灰在他皮肤上印出小小灰痕。
月光爬上房檐时,柯言云站在衣柜前翻找衣服。
黑瞎子倚在门框上,看她踮脚够高处衣架的样子,忽然欺身过去,伸手取下那件驼色大衣披在她肩上。\"小心摔着。\"
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解雨臣抱着整理好的文件路过,见状轻笑一声,将装着备用颜料的牛皮箱轻轻放在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