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谭姨敲敲门进来,给他们拿来了两杯热咖啡,看到书房里烟雾缭绕,知道他俩肯定在说什么重要的事。
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咖啡,说道:“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还可以聊的,我跟小娥子先去睡觉了。”
“你们先去睡吧,我跟小飞说说话。”
凌飞也连忙说道:“谭姨,你们去睡吧,我们喝了这咖啡就睡。”
等谭姨出去,凌飞接过刚才的话题说道:“娄伯,那我说说我的想法,不一定合适,你且当多听一种建议吧。
我认为,既然找你们来谈话打招呼了,那这事肯定会进行下去,不言而喻你们都很清楚会有什么结果,你刚才说的想法是对的,但直截了当交出去的做法,就我前面说的,略显简单,反而让人会多心,所以要找一个交换的条件来让他们满足你的需求,这样才更显合理,说明你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得不放弃这些利益。
当然你要达到的目的,还必须在他们看来是对他们无害而对你很重要这种。
我先说可提的条件你听听,首先要告诉他们你的目的,那就是换你们一家出去,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根本没有成本代价。只要理由合理,那么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据我所知,每年用合理理由出去的人还是不少的。
说到这个理由,其实更简单,第一,你有两个儿子在香港,所以你的目的就是年纪大了想一家人能在一起,亲人团聚这个理由只要是中国人,没有一个敢说是不合情的。
第二,还有一个高大的理由,那就是你作为一个机械行业的专家,看到现在国内这工业机械落后的局面,想为国家做点事,出去在香港开个公司,以一个香港人的身份想办法搞点被禁运的工业机械回来,以此来提升国内的工业制造水平。
这两个理由,一个合情,一个合乎他们的需求。这就是我认为你可以用来交换的条件跟理由。”
娄伯已经听的眼睛都直了,看着凌飞说道:“这是你听我一说就想到了这么多?小飞,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头脑已经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娄伯说什么呢,你只是想的事情多,还没往这方面思考,我这一说你不就马上想到了。”凌飞笑道。
“不一样,不一样,你都说这样明白了,我还听不懂的话,那不就成一个不知不觉的老混蛋了,你娄伯不敢说自己先知先觉,可后知后觉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娄伯心情明显已经轻松不少,脸上的疲色都少了些许。
“只是我还有个疑问,第一个理由不用说,就是你说的第二个理由,他们凭什么相信我出去了还会帮他们?再有就是他们会在乎这‘工业制造水平’的高低吗?” 娄伯这真心是在请教了。
凌飞笑了,说道:“相信不相信对他们来说没有成本,因为已经把你在这的利益交换到手,你帮不帮他们都是以后的事,你能帮最好,不能帮,对他们来说也没损失。
至于他们是不是会在乎这‘工业制造水平’的高低,这就不是他们想当然的问题了,而是由需求来决定的,苏联专家撤离已经快四年,很多机械设备都已经老化,无法使用。
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对尖端产品的需求会越来越大,仅靠目前国内的设备已经无法满足,所以这是今后必然的需求。
剩下的只是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提出这个需求的问题。
而你现在是属于提前为他们提供了满足这个需求的条件,只要他们有需求的时候,马上就会想到你的提议。”
“对啊,那你觉得他们很快就会有这需求吗?要是十年八年都不提,那时候我死哪还不都一样了。”娄伯又觉得有点悬了。
凌飞一乐,要不是他,谁敢拿这种还虚无缥缈的事来做打算,问题是他知道啊,而且很确定就在今年,一定会提出一个叫做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运动,而其中一个就是 ‘工业现代化 ’ ,说明他们的这个需求已经是迫在眉睫。
只是这些凌飞都只能是自己明白,哪敢告诉别人,就是娄伯他都不会说。
“这就是一个赌,在现实的基础上赌他们很快就有这个需求。你这董事的分红本来就要到年底,这就是还有一年的时间给他们考虑交换不交换,对你来说也是一样,你不提这条件,你觉得还会给你这个董事分红吗?所以现在大家都不用急,你提你的条件,他们考虑他们的需求。时机一到自然会有分晓。”凌飞只能给娄伯做点乐观的分析。
娄伯听了觉得也是啊,提不提这要求,应该是都不会再给他分红了,那就当是有一嘴,没一嘴的,说一嘴而已,成不成那都是天意,提了至少是多一份希望。
于是不想了,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按你说的去办,但求心安,不求结果。一切顺其自然吧。”
说到这娄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下有怔住了,看着凌飞说道:“你刚才说我们一家都出去,你呢?你跟小娥子怎么办?”
凌飞看娄伯现在才想到他跟小娥子的事,乐的嘿嘿的,说道:“娄伯你真要我说?可能我说出来你会觉得很扯淡。”
“能出去的话总不能让小娥子出去,而你留在这里,那这算什么事啊。要不你们马上领证结婚,然后一起出去。”娄伯急迫的说道。
“这样的话,那就谁都出不去,你相信我就听听我的意思。”
“你说,你说,小飞,我相信你的头脑,你想的肯定比我完善。”
“小娥还小,你们出去后她正好可以去上个大学,你们也需要安定下来,这就需要好几年,我相信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快,所以其他的都可以等几年后再看形势做决定,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凌飞说道。
“你说的都对,只是,只是,你们这样不是要分离很久了吗?”娄伯说到这不放心的看了凌飞一眼。
“娄伯,相信我的判断,国内接下来的几年,风云变幻会更激烈,我在这里还要顾着姑父、姑妈一家,跟苏州外公一家,我可不能让他们出什么事。我个人来说反而没什么问题,就算真的在这里过不下去,就去香港找你们,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凌飞笑笑又说道:“再说你们能不能出去都还不知道呢,所以这些不用想,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行,听你的,这下我也能安心睡一觉了,谢谢你了小飞。”
等一出书房凌飞尴尬了,难道要在娄伯面前没皮没脸的去睡小娥子,而回家的话,今天这倒霉催的摩托车都没开来。
想了想还是做不出在别人家里睡别人闺女这个事,毕竟他跟小娥子现在只是在非法同居,跟已经结婚的还是有区别。
于是跟娄伯道了个别,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