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年还真是忙的忙闲的闲,没啥亲戚需要走动的凌飞还真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
一帮小崽子跟弟弟妹妹虽然天天聚在一起东跑西窜,不到吃饭的点是不会回家,可有傻柱这大厨在家,凌飞是彻底的放手不用管,跟他们一样到该吃饭的时候傻柱早做好了。
除了去小娥子家跟姑妈家各吃了一次饭,其他时候都跟娥子窝在家里,每天跟小娥子在被窝里不折腾到中午是不起床,小娥子的技战术水平也在凌飞的训练下获得了明显的提升。
两人正在被窝里嬉闹着,就听到院子里好像来人了,有跟傻柱说话的声音:“大叔,新年好啊,小飞哥在家吗?”
傻柱看着进来了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还被叫成“大叔”,心里直骂娘,特娘的,来找小飞的咋都是这些小仙女呢。
对着两个没见过的姑娘,嘴上慌乱的应答道:“新年好新年好,小飞在的,应该还在睡觉,我喊他起来。”
“小飞哥是个大懒虫啊,到现在还不起床。”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传来凌飞有点熟悉的说话声。
“嗯,好像是肖静媛、肖静蕾那俩姑娘来了。”凌飞跟小娥子说道。
“哦,是肖老师那俩闺女,那你快出去开门,别让她们在外面等。我洗洗,马上出来。”小娥子也慌忙的起床穿衣服。
凌飞出去一开门还真是她俩,肖静蕾看到凌飞欢快的说道:“小飞哥新年好,我们来给你拜年啦,红包准备好没。”
“新年好,新年好,两个妹妹越来越漂亮了,请进,快请进,可不能把小美女给冻坏了。”凌飞笑着把这对姐妹让进了屋。
肖静媛进来听到房间里有声音,看了眼房门俏皮的说道:“小飞哥,我们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凌飞这厚脸皮一点都不尴尬的说道:“没有没有,我跟你们小娥姐正好要起来了,你们坐,喝点什么?我去拿壶热水给你们泡咖啡吧。”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在暗笑,小飞哥胆子真大,小娥姐胆子也不小,两人居然明目张胆的住在一起。
凌飞出去跟傻柱说道:“柱子哥,中午再多做个‘雪菜大黄鱼’,估计一会回来吃饭的人不少,做两条大黄鱼吧,再做上个一大盆的‘酒酿小圆子’,其他菜你也多做点。”
拿了两壶热水,又对傻柱说道:“‘酒酿小圆子’做好了可以给后面老太太送点,这个她能吃。”
“你去忙,这些你甭管了,我自己会安排。”傻柱嘿嘿笑着在那开始忙上了。
凌飞拿水壶进去,小娥子已经跟肖家姐妹坐在沙发上乐呵呵的聊上了。
肖静媛只比小娥小了一岁,而且两人都属于城市里长大的姑娘,家庭条件以及她们的经历和见识还都差不多,所以一聊起来两人的共同话语还不少。
肖静媛在这本来就没有聊的来的朋友,只有上次来凌飞这里发现跟凌飞说话很有意思,她说出来什么话题,凌飞不仅都明白,还能说上不少连她都不知道的。
这年代国内毕竟是太闭塞了,以肖静媛国外回来的见识,很多时候她一开口,那些同学听了都只有茫然,根本没人能跟她轻松的交流。
所以俩姐妹都是自己玩自己的,跟同学玩不到一起。
这过年一闲下来就想到了凌飞,一是来看看这个有意思的大哥,还一个是上次知道的这大哥可是自己在洗印相片的,就把她们最近拍的胶卷给送来想让凌飞帮着洗出来。
想不到一来碰到个小娥姐同样是这样的有趣和有见识,所以一聊开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明白自己到这里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圈子,在这里没人会聊家里还剩几两麻酱,已经多少天没吃过肉了,而是聊着年轻姑娘该有的话题。
看小娥子光脚丫穿着家居服,让她都有了一种在家的感觉,想到以前跟同学聊起出门要穿出门的衣服,在家要换什么睡衣、家居服时那些同学的眼神,让她明白了她们聊不到一起的原因。
这让笔者想到一件真实的趣事,在现实生活里听一个朋友述说他的父亲。
他留洋归来的父亲在解放前是上海一家洋行里的会计师,解放初洋人离开后觉得自己是给洋人做事的,留在上海不太安全,就抛下上海的家产回了一个小城的老家。
在家几年社会安定下来后发现没他什么事,就开始跟一些街坊的人慢慢开始走动交交朋友,随着越来越熟悉就经常请人喝喝酒吃吃饭什么的,毕竟家里条件好过一般人家,可慢慢的问题却来了,他父亲在整个小城成了名人,为什么呢?
说起来很可笑,他父亲获得了一个“周牛逼”的外号,人人只要一提到他父亲都会用“周牛逼”来称呼。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自从觉得自己没事后,他父亲慢慢的放开了,跟人喝酒聊天时会说些自己原来在上海的生活,什么:“我在上海家里躺在床上就可以找人说个话、聊个天,用的那个叫电话,在电话里就可以跟人聊天说事。这里是没有电话,要是有的话可以直接打到北京,跟北京的人都可以说话聊天。”
“上海有座24层高的大楼叫国际饭店,在楼下抬头看上面的话,头抬的帽子都会掉地上。”
“我在上海的家里都不用你们用的马桶,是上完了一按开关直接就冲干净的抽水马桶。”
听的时候那些人都只是默默的听着没说什么,可离开之后他说的这些就成了这些人酒桌上拿来取笑他父亲的笑料。
在这些人嘴里,他父亲就是个吹牛大王了,这些人是这样取笑他的:“这周牛逼说什么一个电话可以打到北京,还什么电话的用一根线连接着的,这世界上有这么长的线吗?你他妈给我搓根几千里长的草绳出来,这都不知道要用多少年了。”
“还他妈什么拉的屎尿一按开关就‘哗啦’一下冲走了,冲哪儿去了?冲他床底下去了吧,哈哈。”
反正只要是那些人没见识过的东西,他父亲说出来的一切都会成为这些人认为的是在吹牛,到最后他父亲只好又回归到一个人喝酒,再不跟人交流,直到抑郁而终。
直到他父亲死后,已经是80年代初期,改开落实政策的时候,上海市政府来人找到他家,归还了他父亲原来在上海的两栋小楼房,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他父亲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在上海的真实生活。
而且这时候那些取笑他的人也见识到了一直被他们拿来取笑他父亲的电话跟抽水马桶。
这就是这个社会上一部分无知而又愚昧之人的悲哀,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祖上那贫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他们没见识过的就都是虚假的,不可能存在的。
根本不愿去承认在他们还是两脚泥巴的时候,已经有人过上在家穿着睡衣喝咖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