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李秋水看到曹命和王语嫣满头大汗、面色通红,知道这是真气贯通百窍的征兆,突然一掌拍向曹命头顶天灵。
东方白见李秋水突然出手,想要救援已来不及,心中震惊:如果曹命死了,王语嫣和童姥也会一同丧命。
但李秋水既然已经稳操胜券,绝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便暂时收手,静观其变。
“啪!”
一声清脆如雷的声音突然响起,气劲四散。
三人立足之地的山石树木瞬间崩塌,化作漫天碎片。
李秋水被震飞十余丈,口中吐桖,踉跄落地。
曹命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李秋水被他与童姥合一的内力震伤,才明白她是故意引导,让分散在三人之间的真气有了出口,救了他们的性命。
“婆婆,您没事吧?”
王语嫣一步跃出,像飞鸟般落在李秋水身旁,满脸担忧。
李秋水擦去嘴角桖迹,轻轻摇头。
“没事。
你现在功力大成,分走了童姥三成功力,天下已无人能敌。
我师姐虽然失去了二三十年修为,但身形恢复了,也算是心愿达成。”
王语嫣这才察觉到自己举手投足间力道难以控制,显然已成武林高手,听外婆这么一说,不禁皱眉:
“那我岂不是损人利己,成了像丁春秋那样的吸人内力的恶人?”
李秋水微微一笑。
“傻孩子心善。
你这是救人。
我师姐身体初复,经脉尚弱,承受不了深厚真气,若没有你分担,必定爆体而亡。
你们两人各得其所,互相有利。”
曹命在旁边撇嘴,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被李秋水彻底忽略,成了出力不讨好的陪衬。
李秋水的话半真半假,不过是骗王语嫣不懂高深内功。
他假装不知道,等着童姥恢复后再谈,以免节外生枝。
如果李秋水知道他毫发无损,必定又会设**计害他。
王语嫣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外婆刚才拭桖时掀开面纱的一角,露出光滑如钰的脸庞。
她分明记得外婆嘴角曾有一道深疤,像蚯蚓一样盘踞,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了,比童姥恢复身形还要神奇。
王语嫣不禁伸手轻触外婆的脸,惊呼道:
“婆婆,您嘴角的疤痕全没了!”
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递了过去。
李秋水抬手轻触脸颊,那道令她厌恶的疤痕已消失不见,指尖所过之处平滑如初。
她心中一喜,扯下头巾,运起内力,裹伤的轻纱顿时碎裂,露出一张艳丽动人的面容。
曹命和东方白看得真切,一时愣住。
李秋水的容貌仿佛年轻了十余岁,宛如正值青春的女子。
与王语嫣站在一起,倒像是姐妹,而非祖孙。
这一切,自然都是他的功劳。
曹命忍不住调侃身旁的小白:“要是我开个整容诊所,怕是排队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城外!”
东方白立刻瞪过来:“你敢!”
王语嫣捡起外婆脸上残留的布片,轻轻擦拭她的脸庞。
见所有疤痕都已消退,唯独眉间留有一道浅痕——那是因毛发无法再生所致。
李秋水拿起铜镜仔细端详片刻,缓缓放下。
望着眼前如少女般的童姥,心中百感交集。
她们姐妹争斗百年,到底值得吗?
【你成功化解逍遥派两位长老的百年恩怨,获得二十年精纯内力及《小无相功》。】
【你已拥有百年精纯内力,踏入半步大宗师境界。】
【大宗师之境非外力可及,唯有自悟。】
【夫大宗师者,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
曹命看着系统提示,暗自撇嘴。
别人的系统无所不能,他的却连大宗师境界都无法直接提升,果然够“休闲”。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段誉。
这小子靠北溟神功吸人内力,练成六脉神剑,虽终身难登大宗师之境,但内力修为堪比大宗师。
李秋水扬手抛出两颗焦黄药丸。
“小子,这是断筋腐骨丸的解药。
婆婆说话算数,和师姐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现在总该放心让我看看她的情况了吧?”
话音落下,她冷眼扫向东方白,“莫非你还想反对,还想再和婆婆较量一番?”
东方白低头应道:“不敢,是我心胸狭隘,误解了师叔,请师叔责罚。”
曹命没想到小白也是欺软怕硬之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比他还不要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随手将两颗药丸吞下,一股苦涩从腹中涌起,正是药效发作的正常反应,这才安心下来。
李秋水查看童姥状况后,得出结论:
“师姐还需沉睡几日才能醒来,功力只能恢复一半,但返老还童的期限不变,三月后大部分功力才能恢复,再勤修三五年,一身神功便能全部复原。
走,我们下山再说。”
第二天清晨,众人来到数十里外的一处集市歇脚吃饭,听到邻桌一群江湖人低声议论。
“听说郭靖在大胜关召开英雄大会,共商抗元大计,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你秦家寨也配叫英雄?不过是一群山贼罢了,别来丢人现眼!”
“放屁!我秦家寨是山贼,你们海沙帮不也是贩卖私盐的?大哥不说二哥,谁也不比谁强!”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众人一惊,他得意地环视四周,显得威风十足。
他目光一转,看到曹命这边的人,脸色顿时变了,犹豫片刻后,快步上前,恭敬地向王语嫣行礼。
“王姑娘近来可好,姚伯当在此有礼了。”
他曾见识过王语嫣的能力,知道她虽不会武功,却通晓天下武学,还是南慕容的表妹。
若能请她参加英雄大会,他五虎断门刀一派自然倍感荣耀。
王语嫣见外婆神色微沉,正要发怒,连忙开口打圆场,缓和气氛:
“原来是姚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敢问这英雄大会都有哪些人参加?我也想去看看。”
姚伯当注意到王语嫣这一桌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位容貌出众的女子,美貌丝毫不逊于她。
特别是那位年纪稍长的女子,与王语嫣并肩而坐,容貌竟有七八分相似,仿佛一对姐妹,让他一时愣住。
他再一看,才发现除了曾见过的段姓少年外,还有一位气质非凡的年轻公子,想必就是名扬江湖的慕容复。
姚伯当立刻拱手问道:
“请问阁下可是慕容公子?”
话音未落,只见那与王语嫣容貌极为相似的女子手腕一抖,杯中热茶飞出,瞬间凝结成冰片,直奔姚伯当而来。
紧接着眼前一晃,一只木盘挡在面前。
他还未反应过来,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地。
只见那冰片轻飘飘穿过木盘,钉入前方梁柱,穿透而出,飞出屋外。
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别说亲眼见到,就连听都没听过!
姚伯当心中茫然,不知自己只是问了一句,为何会惹恼王姑娘的姐姐?
李秋水见曹命出手相救,冷哼一声:“姓曹的小子,给你点面子,你就开始卖布了?又想跟我作对?”
曹命正色回应:
“师叔息怒,姚当家罪不至死,您何必与他计较?若天下人一提慕容就死,那也太不讲道理了。
我身为本派掌门,有责任劝阻师叔滥杀无辜。”
王语嫣也轻声劝道:“婆婆,姚老先生为人不错,对我一直很客气,请您饶过他吧。”
李秋水冷哼一声,起身对东方白说道:“我们回房去,懒得跟这些俗人纠缠。”
曹命心中暗叹,不过一天时间,李秋水已把东方白管教得服服帖帖,一句话就让她不得不跟着回房照顾童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女人对付女人,最是拿手。
李秋水拿捏小白的手段,确实精湛无比,令他心服口服。
姚伯当惊魂未定,才明白救他的这位年轻人姓曹,并非慕容复。
而刚才出手的那位艳丽妇人,竟是王语嫣的祖母。
他阅历丰富,一眼便看出这位高人必是因儿女私情所困,听不得“慕容复”三字,因此迁怒于他。
王语嫣见外婆如此为自己留面子,心中欢喜,转身向姚伯当道歉:
“老先生不要见怪,我外婆这几日心情不好,我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姚伯当见同行之人与海沙帮高手皆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虽丢了面子,却得到王语嫣这般礼遇,顿时觉得脸上有光,连忙起身还礼:
“不敢不敢!能得到王姑娘一句宽慰,老姚便是死了也值了,怎敢怪罪老夫人。”
马屁精!
曹命没想到五虎断门刀掌门这般粗犷的汉子,拍马屁的本事竟不比自家伯父差,一时愣住。
“小二,切十斤上等牛肉,来五只烧鸡,两坛好酒!”
门外人影闪动,走进一队男女,气度不凡,刚进门便与姚伯当等人撞上。
为首腰佩宝刀的黑衣大汉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好小子,原来你在这里!”
曹命认出正是前日遇到的乌老大、卓不凡、不平道人等高手,笑着招呼:
“小二,这几位爷的账记我名下,今天我请客!”
随手一扬,十两重的银锭轻飘飘飞过乌老大、卓不凡头顶,稳稳落在柜台。
乌老大等人心头一震,暗想若这银锭化作暗器,恐怕难逃一劫,心知这小子有意立威。
剑神卓不凡武功最高,见曹命身边没有那身手极高的少女,反而与慕容复表妹同行,心中暗自诧异。
他稍作思索,料定他们五位宗师级高手同行,无论去哪都不可小觑,对付曹命应是足够。
但听慕容复所说,这姓曹的小子竟是东厂大太监曹正醇的侄子,背景深厚。
此刻正忙于对付童姥,实在不宜再树东厂这样的强敌。
他当即向众人递了个眼色,抢先开口:
“姓曹的,把人交出来!看在你背后东厂的份上,我们几个可以不计较。
否则,就算你躲进曹公公的裤裆里,也别想平安无事!”
曹命抱臂冷笑:
“交人?绝不可能。
你们一个个也算一方人物,竟联手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女童,传出去不怕天下人笑话?”
姚伯当见眼前几人气势沉稳,皆非寻常之辈,但方才亲眼见到王语嫣祖母那惊人的武功,心中自然清楚谁强谁弱。
他连忙上前打圆场:
“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