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微微一笑:“技巧能提升实力,以你们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取得不错的效果。如果想更进一步,也不难,关键是呼吸法的运用,就像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食指,在墙上留下一道残影,指尖深深嵌入墙面。收回手后,他轻轻吹去指间的灰尘。
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赵江笑着说:“怎么,以为我的手指是铁做的?就算给你们铁棍,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之前没教你们真本事,一是为了考察心性,怕有人学了就到处惹事;二是你们的身体素质还不够。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总算有点基础了,再加强一下就能学入门的武学呼吸法了。”
“其实并不难,只要肯努力就能掌握。当然,我只教有资格的人。”
话音刚落,李大牛猛地站起来,桌子都被带翻了:“我要学!要是学不会,我就徒步走回帝都!”
吴大茂紧接着拍案而起:“我也要学!那些技术知识算什么?我吴大茂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怕。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隐藏的学霸!”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说什么武功不武功的,我只是单纯想学,用科技报效国家!”
“装什么装?我就是要学真功夫!等练成了,非回去找山里那头黑熊算账不可——当然前提是先把文化课学好!”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的眼神都异常炽热。团长曾说他们根基太浅,只能学些表面的东西,久而久之大家都怀疑自己天赋不够。如今得知武学呼吸法的存在,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既然团长能学会,他们凭什么不行?
就算团长比他们聪明,团长一两年能掌握的,他们三五年总能学会吧?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精力。
所以,必须学!
这一幕让周蓉和郝冬梅看傻了。
不仅被赵江的手段震惊,也被大家的积极性吓到了。
他们是认真的吗?
真以为那种东西是人能学会的?
赵江抬手示意安静:“好了,回到正题。”
“学校的事已经安排好,这只是业余活动。”
“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过冬的大棚蔬菜,分三个部分同时进行。”
“第一,建大棚!”
“第二,当天负责教书的人不用参与大棚建设,但要帮村民干活,学习种菜技术。”
“第三,抽调一部分人上山采药,顺便练习打猎,只在周边活动。”
“采药是为了增强体质,方便练武。”
“打猎是为了储备食物,高强度劳动和练武离不开肉!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上山也好,捕鱼也罢,趁着冬天还没到,能囤多少是多少!”
“但安全第一!严禁单独行动,也别以为学了两招就天下无敌,否则直接开除!明白吗?”
“明天我会排出分工表,大家按计划执行!”
“我说完了,谁还有问题?”
赵江环视众人。
所有人都神情严肃,没人提出异议。
团长已经部署完毕。
明天起,新的战斗就要开始。
【6散会后,
众人陆续离开。
赵江回屋开始制定人员分工表。
与此同时,赵江将玻璃制造技能替换成电工技能,放进系统自动修炼栏中。
虽然玻璃制造已达到五级水平,但他觉得仍需提升。
之前建新房所需的玻璃,还是周大宝通过私人关系买的,质量并不理想。
考虑到未来对玻璃的需求很大,赵江决定着手筹建玻璃厂。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团长,我能进来吗?有些事想请教您。”周蓉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请进,门没锁。”赵江头也不抬地回答。
周蓉推门而入。
“坐下说吧,别拘束。”赵江继续整理表格,顺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凳。
周蓉安静地坐下。
看着专注工作的赵江,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过于投入的赵江,甚至忘记了周蓉的存在。
“终于完成了!”
他活动着身体,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
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周蓉的手背。
周蓉像是被电到一样缩回了手。
赵江:“……”
“抱歉,忘了你还在。”不是有事要问吗?其实不用等我忙完的。”他端起水杯来掩饰尴尬。
只是无意的触碰,他没太在意。
周蓉却有些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上级说我和秉坤必须有一人离开,是这样吗?”
赵江点头:“原则上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说着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周蓉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感觉踏实了一些。
她抬头笑着问:“您更希望谁留下呢?”
赵江直接回答:“这是你们家的事,我没意见。”
他心里其实觉得周家姐妹都有可能留下,毕竟这里已经是知青点。也许郝今龙为了让女儿郝冬梅能顺利留下,会想办法让周秉坤和周蓉也一起留下,这样看起来更自然。
这样一来,郝冬梅的存在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不过这些只是猜测,不一定真的会这样。
所以他没说出口。
这时,周蓉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沉默了很久。
似乎下定了决心,又仿佛经过了挣扎,她终于开口:
“赵江,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赵江想了想。
当然有。
两辈子加起来,怎么可能没有动过心。
但这一世,确实还没遇到特别心动的。
现在印象最好的是郑娟。
这算是喜欢吗?
大概算吧。
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心动,和她在一起很自在,他享受这种感觉。
当然还谈不上刻骨铭心,很多事情需要时间去证明。
要说刻骨铭心,那应该是上辈子的妻子,因为癌症去世了。
想到这里,赵江说:“当然有。”
周蓉的心突然莫名一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同时她感觉到赵江说话时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迟疑了一下,周蓉又问:“那你愿意为那个人放弃很多东西吗?”
赵江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在想那个贵州诗人冯化成。
他回答:“会。”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可能有点固执,但我认为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在我眼里,爱情是双向甚至更复杂的,而喜欢有时候只是单方面的。”
“我愿意为爱情付出一切,因为那不仅包含我和她的生活与情感,还有彼此的梦想和未来。”
“如果是单纯的喜欢,我也会付出,但不会不计代价,因为那样不值得。”
“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喜欢一个人却毫无关系。”
“我需要回应。单方面的喜欢只是短暂的,而双向的,甚至更复杂的情感,才能持久。”
“我不是很高尚,我也渴望被回应、被照顾、被呵护。”
“当然,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赵江说得详细,却也含糊。
周蓉似懂非懂,但仍被触动。
她问:“那你怎么分辨是喜欢还是爱,是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
赵江摇头:“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你要自己去问,去观察。”
“如果用别人的标准来衡量,你就不是周蓉了,对吗?”
周蓉听了,笑了。
她起身往外走,又停下问道:“你说,一个人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赵江:“……”
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的都有,这种情况……大概也存在吧?
这诗人的脑袋果然不一般!
都在想什么啊!
周蓉笑了笑,又问:“最后一个问。之前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说有,但我感觉你似乎有点难过……是我多想了?”
“不是。”
“那……”
“她去世了。”
“……”
周蓉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本来想八卦一下,却触碰到这样的往事。
“对不起……”
“没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过去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赵江轻轻挥了挥手。
周蓉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走出门后,她攥着衣角越走越快,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
病逝……
再想起赵江谈论感情时那种淡然的态度……
周蓉突然伸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犯什么贱非要搭话!这张嘴!”
走廊另一侧。
郑娟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不是去找团长请教吗?”郑母探头问道。
“他在忙。”郑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改天吧。”
月光在床单上留下整夜的辗转反侧。
那些话语在耳边不断回响。
天刚亮时,她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
【7晨雾还未散尽,赵江刚贴完值日表,就看见郑娟穿着运动装加入了晨跑队伍。
平日里被男人护在厨房里的女人们,如今接连出现在训练场上——周蓉和郝冬梅第三天就跟在队伍最后面,就连最娇气的赵颖也被拉来练马步。
她们重新安排了炊事班次,空出来的人手全都冲向开垦前线。
男人们急得直挠头:“这可不行啊!”
**声音**最终被姑娘们扬起的尘土掩盖。
赵江看着那道突然变得积极的背影,总觉得有根看不见的线在眼前晃动。
他摇摇头,把疑虑甩进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