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处理。对了，张医生被我打晕了，回头替我向他道个歉。”
赵江摘下手套，脱下手术服。
没有备用衣服，身上满是血迹，
加上输血后的副作用，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疲惫。
但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却充满了敬意。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转移病人。
……
急救室外。
王福林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手术室隔音很好，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王福林忽然有些不安。
里面突然传来动静，莫非出事了？
他正要伸手敲门，
急救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门外等候的人群立刻涌了上来，王福林也被挤到一边。
赵江缓缓走出来，
脸色略显疲惫。
众人心头顿时一紧。
小李和小张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清楚赵江是开荒团的人，根本不是医生。
即使他会一些简单的手术，但周大海伤在内脏，和吴大茂的情况完全不同。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赵江只能临时顶上，大家也不好怪他。
而且周大海的妻儿就在现场，
他们更不敢说赵江能力不够。
否则肯定会闹僵！
大家心里明白这事不能怪赵江。
但小李还是追问：“情况怎么样？”
赵江眼前发黑：“休息一下就好。”
“派出所明天再去，今晚撑不住了。”
抽血的反应开始出现。
800毫升不是个小数目。
再硬的人也扛不住。
这比干体力活还累人。
刚才抢救时精神高度紧张，现在一松下来，整个人几乎要垮了。
他还得去周蓉家。
周蓉情绪不稳定，周秉坤状态也不好。
如果到明天早上还恢复不过来，李素华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必须去一趟。
赵江推开人群。
还没等招呼，李广发已经跑过来。
看到赵江面色惨白，李广发心里一沉——团长从没这么虚弱过，一定是输血导致的。
“团长，您没事吧？”
“没事，我去周秉坤家，你和李大牛轮流看着吴大茂。”
赵江强撑着交代。
顺手从衣兜（系统）里拿出一叠钱。
“交给你了。”
然后拉上小李走进空病房：“同志，换衣服，快点，赶时间。”
一身血迹出门太显眼了。
围观群众：？？？军人？
这个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是谁？
为什么从急救室出来？
周大海到底有没有救回来？
【13“医生！周大海怎么样了？”
有人大声问。
急救室门突然打开，病床被推出来。
“都让开！病人需要安静，别围在这里！”护士大声驱散人群。
助理小声提醒道。
周大海的妻子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丈夫，输血袋正在缓缓滴落，她焦急地问：
“医生，我丈夫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最先走出手术室的是赵铁柱医生，就是之前找赵江献血的那个人。作为张主任的助手，他在手术团队中仅次于主刀医生。
赵铁柱温和地说：“大家放心，周队长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大家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真是太感谢您了！”
“听说伤得很重，我都吓坏了，幸好没事。”
周大海的妻子不断感谢，其他人都称赞医生的医术。除了郑秀娥、小张、小李和李广发，其他人以为最后出来的赵铁柱是主刀医生——因为第一个出来的赵江没穿手术服，身上有血，脸色苍白，显得非常疲惫，完全不像医生的样子。
郑秀娥正要解释，这时换好衣服的赵江和小李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赵江朝李广发摆了摆手：
“这里交给你了。”
“明白。”李广发点头。
赵江用力搓了搓脸，强撑精神往外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郑秀娥看着那个英俊却疲惫的身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走了？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另一边，周大海的妻子和其他警察还在不停感谢：
“您真是华佗再世，太感谢您了！”
这位传统的农村妇女，之前听说丈夫有生命危险时，几乎晕过去。
周大海是家里的顶梁柱。
幸好最终救回来了。
他心里百感交集。
周大海妻子感动得流泪，立刻要跪下感谢赵铁柱。
赵铁柱赶紧扶住她：
“大姐别这样！这是医生的职责，要谢就谢主刀医生赵江，没有他，周队长恐怕就没了。”
事实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赵江及时输了800毫升血液，周大海早就没命了。
如果不是他后续高超的技术，周大海也活不了。
光靠输血不能救人性命。
大量失血让之前的张医生束手无策，缝合时甚至不小心扩大了伤口。
虽然不是故意，但结果无法改变。
正是赵江那惊险的操作创造了奇迹，换成别人，周大海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连院长王福林也无能为力。
可以说，是赵江一个人扭转了局势。
但周家人并不知道。
“您不就是赵江吗？”周大海妻子疑惑地问。
赵铁柱一愣。
原来是被认错了！
他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可不敢冒领功劳。那位是个年轻医生，叫赵江……咦，他去哪儿了？”
这时大家才发现赵江已经悄悄离开了。
见大家仍半信半疑，赵铁柱无奈地说：“我姓赵，但叫赵铁柱。”
赵江医生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医生。他就是最先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个人，身上还穿着带血的白大褂。
“您说的是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对！就是他把周队长送进医院的！”赵铁柱解释道。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
赵铁柱又补充说：“他并不是体弱。之所以看起来虚弱，是因为给周队长紧急输了800毫升血液。”
“要感谢就去谢他吧，他这是在用生命救人。”
“现在病人要转到普通病房休息，大家别围在这了。”
赵铁柱说完，便和助手推着病床离开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输血？800毫升是多少？”
“毫升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换算，1000毫升等于1公斤，也就是两斤，800毫升就是一斤六两。”
“一斤六两的血多不多？”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显然对这个概念并不清楚。
站在一旁的张秀娥和王福林却心里一沉。
这不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吗？
“快！快去拦住赵医生！”王福林突然喊道，“800毫升的失血谁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刚做完手术！必须赶紧找到他，太危险了！”
李广发皱着眉头，也不太明白情况。
郑秀娥第一个冲出去追赵江。
其他人还在问：“医生，800毫升多吗？”
王福林脸色严肃：“正常人最多只能献400毫升。”
“人体血液总量约占体重的7%到8%。”
“比如一个120斤的人，全身血液大概在4000到4800毫升之间。”
“献血量不能超过总血量的10%，所以普通人最多献400毫升左右。”
“失血超过50%会有生命危险，800毫升虽然不会致命，但会让人非常虚弱。”
“关键是，他刚做完手术。”
“手术比干农活更耗体力，对注意力要求很高。”
“他现在状态很差，随时可能出问题。”
王福林详细解释。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等等，我们刚才献了多少？”
“好像200？”
“我献了300，感觉抽了很多，现在胳膊还酸。”
“那800岂不是一大袋？”
这么一算，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时，张秀娥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赵江……他……不见了，我没找到。”
李广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找。
虽然赵中 ** 时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虽然他也找不到周蓉家，但他还是想在附近看看，以防万一。
医院里，周大海的妻子、儿子，以及派出所的同事和知情医生都沉默了。
做好事不留名，悄悄离开。
渐渐地，大家的目光转向小张和小李。
小张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来得及解释，是你们太着急了。”
“不过他明天会去派出所做笔录，还能见到他。”
“而且别太担心，赵江身体素质很好，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尽管这么说，小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其他人低声议论着。
“这事得开表彰会，送锦旗！”
“这还不够，我要向所长汇报，向上级反映！”
“好，我马上回去整理资料，小张小李跟我走，把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明白！”
几名民警和文员陆续离开。
周大海的妻子和儿子留下照顾他。
王福林去找赵铁柱，详细了解整个事件的经过。
今天的情况与他的预期完全不同。
他必须掌握所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