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此刻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沉浸在极度兴奋之中。
“你会承认吗?”
“你肯定不敢承认!”
“你公开展示过真正的本事吗?”
“从来没有!”
“你就是心虚!”
“说有人见过你操作?”
“是郑娟吗?”
“她连小学都没毕业,能分得 ** 假吗?”
“还有谁见过你干活?”
“一个都没有!”
“因为你根本做不到!”
“老实交代,偷了谁的设计图?”
“等查出来可就不能算自首了。”
陈锦越说越起劲,把大家的沉默当成是对赵江的谴责。
棒梗三人组立刻附和:
“乡亲们评评理,我们和他在北京同一个四合院住,赵江就是个初中文化的骗子。”
“他要是真有八级工水平,全院早就传开了。”
“我叔是院里的八级钳工,六十岁才评上的。赵江十八岁能是八级工?”
“这人从小就会偷……”
啪!
刘光天正要诬陷赵江偷东西,脸上突然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蓉终于忍不住了。
她火气上来,反手就是一巴掌。
棒梗冲上来想抓人。
周秉坤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 ** ……”
刘光天刚要还手。
周蓉一记狠踹,让他瞬间闭嘴,疼得蜷缩在地上,满脸通红。
闫解放刚要上前帮忙,一道黑影突然挡住了他和棒梗、陈锦。
李大牛不知何时已经靠近,抬手就是一巴掌。
闫解放当场翻了几圈,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棒梗咽了口唾沫,连连后退几步。
“敢污蔑团长,老子早忍你很久了!”
“别、别过来!我和他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他……”
“都给我闭嘴!”陈锦怒吼,“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你们是猪窝吗?能不能讲点文……”
话没说完,李大牛的巴掌已经悬在了他脸上。
“团长,能打他吗?”李大牛转头问赵江。
没等回答,村民们就炸了锅:
“大牛你是文化人,这种活让叔来!”
“放屁!我也本地人,让我来!”
“原来是为这事?吃着赵团长的肉还嫉妒人家?”
“总领导说饮水思源,你这个主任倒忘恩负义!”
“滚出周家屯!”
“再不走,我把你 ** 了!”
一阵阵怒吼声中,陈锦三人彻底惊呆了。
疯了!
全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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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写到这里,字数够了,感谢大家的订阅。
【9棒梗彻底愣住。
刘光天一脸迷茫。
陈锦完全没回过神来。
明明应该是大家一起指责赵江才对啊?
可赵江一句话都没说,其他人却抢着为他辩解,甚至要动手?
他想不明白!
也没时间想!
周围不断响起的“滚”字把他包围了。
疯了!
全都疯了!
“你们干什么?这是违法的!”
“我是干部,都给我停下!”
“是赵江骗了你们!”
“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陈锦大声呼喊,冷汗直流。
但他的声音完全被嘈杂的骂声淹没。
他始终不明白一个关键点——
这里的一切都是赵江带来的。
偷东西?
赵江第一天来就修好了房子。
这能是偷来的吗?
他上山打熊的事大家都知道,墙上那张熊皮就是证据。
这能造假吗?
大家跟着开荒团干活就能吃上肉。
这能是假的吗?
赵江不懂设计,郑娟被骗了?
那周蓉那天晚上被他的能力震撼得说不出话是装的?
学校建好后,每晚的技术课是假的?
赵江只会吹牛,没有真本事?
那郝向阳带来的坏发电机是怎么修好的?
一次是巧合,两次还是?
周蓉和周秉坤亲眼看到了赵江受到领导表扬的情景。
那些事发生在两天前,难道还能是假的?
棒梗他们三个和陈锦根本没见过这些情况。
他们并不了解 ** 。
他们只知道赵江只有初中学历,目前没有八级证书。
“陈锦,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傻,你难道不会打电话问问你爸爸?”
郝向阳深深叹了口气。
真是又气又怜。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眼光短浅还固执己见。
陈锦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打电话?”
“赵江会忽悠人,打电话有什么用?”
“他是聪明,但都是纸上谈兵,有本事让他实际做做看!”
他越说越激动。
最后一句质问几乎在房间里回荡。
众人像看 ** 一样看着他。
郝向阳摇头说道:“虎父犬子啊,你爸躺在病床上,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他吐血都没告诉你。”
“一开始可能是因为没时间,后来大概就是放弃了。”
“我现在明白过来了,赵老弟懒得搭理你,是觉得你烦。”
“他没当场揭穿你,是给你爸陈东民的面子,让你体面地离开,等通知就行。”
“没想到你还蒙在鼓里。”
听到这话,周蓉和周秉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前天在省城吐血的,难道是陈主任的父亲?
这……
人已经那样了,他还在这儿闹?
赵江早就断了他的后路,连他最大的靠山都倒了,他却一无所知。
真是可悲。
家里没告诉他,可能是放弃了。
或者,是想让他自己醒悟,吸取教训。
周蓉的猜测并不准确。
陈锦冷笑反驳:“我爸吐血住院?你编故事也编得像点!”
这太荒唐了。
就在前几天,他还和陈东民通过电话。
电话那头的父亲声音洪亮,还把他训了一顿。
如果真生病了,家里怎么会不通知他?
这种低级的转移话题,他根本看不上。
郝向阳叹了口气:“你了解八级技师的评审流程吗?”
“你知道现场考核会临时出题实操测试吗?”
“你知道评审现场有专人记录,全程录像吗?”
“就算不清楚,也应该能想到吧?”
“八级技师的评定,靠偷图纸就能混过去?”
“你能想到的,省里的领导会想不到?领导都是靠运气上来的?你觉得自己比你父亲还厉害?”
“更何况那是要上报的材料,谁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郝向阳说着,笑容渐渐消失。
陈锦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急着证明自己,却总是考虑不周。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从未真正活过。
让人唏嘘。
郝向阳继续说道:“你只盯着工厂的利益,太过贪婪。”
“被欲望遮蔽双眼,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贪心不足,终将自食其果,或许这就是你的下场。”
陈锦的表情……
逐渐发生了变化。
郝向阳说得太详细了。
难道……评审真的有实操环节?
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提过?
等等!
评审就在前两天。
而上次通话时父亲还不知道。
他记得清楚,评审前父亲还叮嘱他要踏实稳重。
他再没有回复消息,甚至犹豫要不要给走走道歉。
父亲可能以为他已经明白,之后就没再提。
而他自己竟也没主动打电话问!
就这样错失了关键信息?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不信。
“呵,别急,等我拆穿你们的把戏,自然会打这通电话。”
陈锦冷笑着说。
引擎的轰鸣打破了寂静,
一辆插着红旗的吉普车驶过土路,停在了开荒团驻地外。
车牌号映入陈锦眼帘。
这好像是……省纪委的车?
不祥的预感如蛇一般缠上后背。
众人惊讶地看着,三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仿佛 ** 殿前的判官。
领头的人拿着几张纸,像掌握生死簿一样;后面两人腰间银光闪烁,如同索命的锁链。
“各位同志老乡,是省纪委例行检查。”
证件在阳光下闪出冷光。
那双鹰般的眼睛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陈锦身上。
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
“你是陈锦?”
“是我,领导有什么指示?”
陈锦习惯性地露出恭敬的笑容。
可得到的却是铁钳般的动作:“知青办主任陈锦,无故旷职,违反纪律,现在革职查办。”
“带走!”
轰——
这个消息像雷一样炸开。
陈锦呆立原地。
直到寒意渗透皮肤,他才惊醒过来。
“同志,我……”
“我是清白的,请你们调查清楚。”
“让我给父亲打个电话,求您了。”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情况急转直下。
此刻他只想见到父亲。
但回应他的只有冷漠的眼神。
“你父亲?他正在医院抢救!”
轰——
陈锦脑中一片空白。
郝向阳说的竟然是真的。
父亲真的出事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通。
平时这类事情都是走过场,从不会真查。
这次为何偏偏抓住小事不放?
是谁这么较真?
陈锦望向赵江。
对方眼中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