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放错了
这个是第三卷的内容
丘比的机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任务发布感【支线任务触发:沉骸迷踪。目标:于绝境中探寻青霭府遗痕,规避追捕,存活至转机出现。奖励:未知。】
你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魂体的刺痛与上方追兵掠过的呼啸声交织成一片冰冷的网。丘比的声音突兀却并未带来多少安慰,反而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注脚,标注着你此刻的险境。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你强迫自己收敛所有气息,魂光黯淡得如同熄灭的灰烬,静静蛰伏。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声响渐渐远去,但那股笼罩沉骸渊的庞大阵法所带来的压抑感并未消失,你知道他们仍在搜寻。
你必须离开这个暂时的藏身点。
你在废墟与阴影中艰难穿行,凭借着一丝对青霭府清气的微弱感应,以及一股不肯屈服的恨意支撑着濒临消散的魂体。过程凶险万分,数次险些被巡逻的阴冷身影发现,皆凭着一股狠劲和残存的一点运气堪堪躲过。
就在你几乎力竭,魂体即将彻底涣散之际,一道清冽的风毫无征兆地拂过这片死寂的渊底。
这风与沉骸渊的阴煞死气截然不同,带着一股涤荡污浊的温和力量,却又强韧无比。风过之处,猩红的阵法光芒似乎都黯淡了片刻,那些搜寻的阴影发出惊疑不定的低吼,纷纷退避。
你勉强抬起头,看见一道身影裹着流风悄然降临。来人衣袂飘飘,气质清雅出尘,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澄澈与……某种过于明亮的好奇。他周身笼罩着纯净的神官之力,与这污秽之地格格不入。
“咦?这里怎么还有个……快散掉的小鬼?”他注意到你,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并无多少戒备,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之物。他几步上前,指尖流转清风,轻轻点向你的眉心。
一股精纯而温和的力量涌入你的魂体,迅速稳住了你即将崩溃的形骸,那感觉温暖而舒适,与你自身残留的青霭府之力隐隐呼应,却又更为博大正宗。
“你是……”你声音沙哑,警惕未消,但身体的本能告诉你,这股力量在修复你。
“我乃天界风师青玄,”他笑了笑,神情爽朗,甚至有点过于单纯,“路过此地,察觉有异动,没想到竟遇此恶阵困锁生灵。你伤得很重,我先带你离开此处。”
他甚至没有多问你为何在此、又是谁,只是觉得该救,便出手了。他袖袍一卷,流风托起你,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那曾让你九死一生的阵法禁制,瞬息间便远离了沉骸渊那令人窒息的范围。
……
风师青玄将你安置在一处清雅的云中亭阁,这是他在天官辖域的一处小憩之所。他替你稳固了魂体,又好奇地打量着你身上那与恶阵对抗后残留的、极为稀薄的青霭府气息。
“你身上这气息……倒是少见,似乎与那恶阵相克?怪不得你能撑到我来。”他自顾自地说着,毫无心机。
你心中一动,顺势试探:“风师大人可知那沉骸渊底下的阵法,究竟是何人所布?又为何针对我这般的小鬼?”
风师青玄闻言,皱了皱眉,努力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片毫无伪作的茫然:“不知啊。那阵法邪门得很,我也是感应到那股冲天的怨煞之气才下去查看的。布阵之人藏头露尾,手段阴毒,绝非正道。至于针对你?”他看向你,眼神里甚至有点同情,“许是你运气不好,撞上了吧?或是你身上这特殊气息被其感知,视为滋补亦或仇寇?”
你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清澈的困惑和一丝对你遭遇的义愤,再无其他。你又问及青霭府旧事,提及那老朝奉和其背后的“主上”。
风师青玄更是听得一头雾水:“青霭府?似乎是很多年前一个较小的仙府吧?好像出过什么事,没落了,细节我也不太清楚。老朝奉?没听过。主上?更不知了。我平日多在人间巡游,饮酒作乐……呃,是体察风物,对这些陈年旧事和阴谋诡计,实在不甚了了。”
他的坦诚几乎让你无力。你所有拼死得来的线索,所有燃烧的仇恨,在他这里得到的是全然空白的反馈。他不是伪装,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完全不关心。你意识到,从他这里,你根本触及不到你想调查的核心——那关于青霭府覆灭、关于你自身遭遇的真相。这条线,在他这里彻底断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你。仇人的影子依旧隐藏在浓雾之后,而你差点为此魂飞魄散。
你沉默下来,之前的急切和试探悄然收敛,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茫然。
风师青玄却将你的沉默当作了惊吓过度后的虚弱。他天性热情(且某种程度上有点缺心眼),见你孤苦伶仃又伤势未愈,便拍板道:“你既无处可去,便先在此处修养吧。我看你顺眼,你我相遇也算有缘,不必拘礼,就当是朋友了!”
他根本没想到你之前的试探是在怀疑他,只当你是个倒霉又有点特别的小鬼,热情地把你划入了他的“朋友”范围。
于是,在你尚未理清思绪时,便近乎被动地被这位身份尊贵却心思单纯的风师大人当作了新朋友安置下来。
而你,也正是在这短暂的、看似安全的休憩期里,猝不及防地被卷入了后来那场几乎震动三界的巨大风波——风师青玄被那恐怖之物“白话真仙”缠上的事件。
风师的豁达开朗,在那能预言灾祸、言出法随的恐怖存在面前,显得如此脆弱。而你,作为他“顺眼”捡回来的、暂时停留在他身边的新“朋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那弥漫开来的绝望与诡异所波及,无处可逃。
刚刚脱离沉骸渊的死局,又一步踏入了更为深不可测的险境之中。而那关于自身仇恨与真相的调查,在此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件面前,似乎也被迫再次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