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郑鹤岁看着 “好事进度表” 已经攒够了 100 件,兴奋地拉着降谷零去墓地。月光下,他们把纪念册放在墓碑前,樱花落在书页上,像是苏格兰温柔的回应。郑鹤岁突然明白,降谷零放下的不是对苏格兰的思念,而是复仇带来的枷锁,而这份温暖的和解,才是对友情最好的守护 —— 就像他在 Excel 表格里写的那句话:“最好的纪念,不是抓住过去不放,而是带着回忆,把世界变得更温柔一点。”
东京的梅雨季来得黏腻,组织总部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潮湿。郑鹤岁抱着刚修好的加密传真机,踩着满地水渍往琴酒办公室跑,裤脚沾了泥点也顾不上擦 ——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修设备,琴酒要是再因为 “文件传输延迟” 扣他奖金,他下个月的房租都要靠啃泡面解决了。
“老板,传真机修好了!” 郑鹤岁推门进去,话音刚落就差点撞上转身的琴酒。对方手里攥着个褪色的牛皮相册,黑风衣上还沾着几片樱花瓣,平日里冷硬的眉眼,此刻竟柔和得像被雨水泡软的石头。
琴酒迅速把相册藏到身后,灰蓝色的眼睛瞬间恢复冰冷:“放那。下次修设备前,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说着,指了指郑鹤岁沾泥的裤脚,语气里却没了往常的杀气。
郑鹤岁心里嘀咕:“明明是你自己抱着相册发呆,还好意思说我。” 嘴上却乖乖应着,放下传真机时,眼角余光瞥见相册缝隙里露出半张照片 ——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扎着高马尾,笑得比窗外的樱花还晃眼,身边站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眉眼和琴酒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少了几分戾气。
“老板,你也喜欢樱花啊?” 郑鹤岁故意指着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我昨天在大学门口买了樱花味的薯片,超好吃!下次给你带几包?”
琴酒没接话,只是把相册塞进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落锁时手指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往事。郑鹤岁趁机溜出门,心里却像被猫抓 —— 琴酒居然有 “温柔的过去”?这比在组织食堂吃到红烧肉还离谱!
晚上加班时,郑鹤岁借着 “整理文件” 的名义,偷偷在琴酒办公室外徘徊。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隐约传来翻页的沙沙声。他刚想凑近,就被身后的降谷零拽住衣领:“想被琴酒扔去海外分部挖煤?”
“安室先生,你来得正好!” 郑鹤岁压低声音,兴奋地比划,“琴酒先生有个樱花相册,里面有个超好看的小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在搞‘办公室恋情’?”
降谷零扶额叹气:“那是宫野艾莲娜,宫野志保的母亲,二十年前和琴酒在同一所研究所工作。后来研究所爆炸,她和丈夫一起殉职了。” 见郑鹤岁瞪圆了眼睛,又补充道,“别瞎猜,琴酒对她,顶多是‘同门情谊’。”
郑鹤岁却不这么想。第二天一早,他故意把 “设备维护清单” 落在琴酒办公室,折返取时,果然看到对方正对着相册发呆 —— 照片上的宫野艾莲娜举着试管,琴酒站在她身后,嘴角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老板,清单忘拿了!” 郑鹤岁故意提高声音,琴酒手忙脚乱地合相册,却不小心掉出一张泛黄的便签。他弯腰去捡,却被郑鹤岁抢先一步 —— 便签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零,下次实验别总盯着酒精灯,小心烧了白大褂。”
“零?” 郑鹤岁脱口而出,“老板,这是在叫你吗?你还有个小名叫‘零’?” 这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 琴酒要是发起火,能把便签直接塞进他嘴里。
没想到琴酒只是瞥了他一眼,伸手夺回便签,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的酒:“不该问的别问。这个月奖金,翻倍。” 说完,转身走进里间,留下郑鹤岁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张 “捡来” 的清单,心里直呼 “赚大了”。
从那以后,郑鹤岁像打开了 “新世界的大门”。他发现琴酒办公室的抽屉里,藏着宫野艾莲娜留下的旧试管,标签上还画着小小的樱花;茶水间的储物柜里,放着未拆封的樱花味护手霜,和照片上女人用的牌子一模一样;甚至在琴酒的车里,还贴着张泛黄的地图,标记着二十年前研究所的位置,旁边用铅笔写着 “樱花盛开时,记得带点心”。
“安室先生,你看我做的‘琴酒秘密清单’!” 郑鹤岁偷偷把降谷零拽到楼梯间,掏出手机展示 Excel 表格,“我标红了‘重要回忆’,标黄了‘疑似暗恋证据’,连他车里地图上的点心店,我都查好了,是东京老字号‘樱饼屋’!”
降谷零看着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标注,忍不住笑出声:“你倒是比 FbI 还会查案。不过小心点,琴酒要是知道你扒他过往,下次修设备的就不是你,是你的墓碑了。”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帮他补充了 “研究所爆炸时间线”,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樱花图标。
周末时,郑鹤岁揣着 “清单”,偷偷溜到地图上标记的樱饼屋。店面不大,门口种着两棵老樱花树,老板娘看到他手里的地图,眼睛一亮:“你是‘零’的朋友?他小时候总来买樱饼,每次都要双份,说要带回去给‘艾莲娜姐姐’。”
郑鹤岁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追问,就看到玻璃门外闪过个熟悉的黑风衣身影 —— 琴酒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拎着两盒樱饼,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老板,你也来买樱饼啊!” 郑鹤岁硬着头皮打招呼,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跑路。琴酒却没发火,只是把其中一盒樱饼塞给他:“艾莲娜喜欢这家的,尝尝。”
郑鹤岁接过樱饼,发现包装盒上的樱花图案,和琴酒相册里的一模一样。他咬了一口,甜糯的馅料在嘴里化开,突然明白 —— 这个冷冰冰的组织大佬,不过是把温柔藏在了二十年前的樱花里,像保护加密文件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回忆。
回到总部,郑鹤岁把樱饼分给降谷零,还在 “清单” 上添了一行:“琴酒先生买樱饼时,耳朵有点红,疑似‘害羞’。” 降谷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说:“下次去研究所旧址,带上我。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研究所旧址藏在东京郊区的山里,断壁残垣上爬满藤蔓,只有门口的樱花树还在开花。降谷零指着墙角的刻字:“这是宫野艾莲娜写的,‘科学应该救人,不是杀人’。琴酒那时候叫‘零’,是研究所最年轻的助手,总跟在艾莲娜身后,像个小尾巴。”
郑鹤岁摸着刻字,突然想起琴酒办公室里的旧试管,心里酸酸的。他掏出手机,给琴酒发了张樱花树的照片,配文:“老板,这里的樱花开得超好,要不要来看看?”
没过多久,琴酒的黑色保时捷停在山下。他走到樱花树下,看着刻字,沉默了很久,突然对郑鹤岁说:“以后修设备,别总用网购零件。下周跟我去秋叶原,我教你挑正品。”
郑鹤岁愣住了,看着琴酒眼底的樱花倒影,突然笑出声:“好啊!不过老板,你得答应我,下次看相册时,别再藏着掖着了。艾莲娜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别扭,肯定会笑你。”
琴酒没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便签,轻轻贴在樱花树上。风一吹,便签和花瓣一起飘落,像是二十年前的温柔,终于找到了归宿。
回去的路上,郑鹤岁坐在副驾驶,看着琴酒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组织大佬,其实也和他一样,只是个被回忆困住的人。他掏出手机,在 “清单” 上添了最后一行:“琴酒先生的温柔,藏在樱花和樱饼里,需要用耐心解锁。”
而降谷零站在山顶,看着保时捷消失在山路尽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 这个单纯的中国留学生,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琴酒的过往,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能让这个被黑暗吞噬的人,重新看到樱花盛开的模样。
晚上,郑鹤岁躺在宿舍床上,抱着没吃完的樱饼,给妈妈发了条微信:“妈,我今天发现,再凶的人心里也有温柔的地方,就像我们老家冬天的炉子,外面看着冷,里面却烧得暖烘烘的。”
妈妈很快回复:“岁岁,做人就要像你爸种的樱花树,不管经历多少风雨,春天来了总会开花。”
郑鹤岁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他知道,琴酒的过往里藏着太多伤痛,就像加密文件里的秘密,需要慢慢解锁。但只要有樱花年年盛开,有樱饼甜而不腻,总有一天,这个冷冰冰的组织大佬,会愿意把心里的温柔,像分享樱饼一样,分给身边的人。
而此刻,琴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郑鹤岁发来的樱花照片,手指轻轻拂过屏幕。抽屉里的相册还在,便签却少了一张,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纸条,上面写着:“下次修设备,记得带樱花味薯片。” 窗外的雨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