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在云肆汗湿的锁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正蜷缩在地毯上，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胸口的依兰花纹身像块烧红的烙铁，滚烫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肤都像裹在岩浆里。药物的效力被这股灼热催化得愈发狂暴，理智像被狂风撕扯的蛛网，随时都会崩断。
“沈总，您里边请。” 王强谄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讨好。
云肆的瞳孔骤然紧缩。
沈泽漆。
前世的她只远远见过这个男人几次。他是这里的幕后老板，也是 A 市地下世界真正的帝王。
当时的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比这里所有小姐一个月的赎身钱加起来都贵。
末世爆发后，激发异能的他靠着庞大的地下势力，成了最早建立安全区的人之一，手段狠辣到所有的异能者都要忌惮三分。
他怎么会来？
王强那狗东西…… 云肆的指甲深深抠进地毯的缝隙里，指节泛白。她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临时起意的侵犯，王强是早就打算把她当成贡品了，不是这位沈老板，还有李老板，王老板。
“就是她？” 低沉的男声响起，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
云肆强迫自己抬起头。
沈泽漆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黑色衬衫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袖口挽到手肘，小臂上青筋隐约可见。他没像王强那样露出淫邪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猜不透情绪。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侧，气场凛冽得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王强搓着手凑上来，眼神在云肆被撕开的领口处流连，语气里的淫秽几乎要溢出来：“沈总好眼光！这小妮子只是看着瘦，其实特别有料。就是性子野得很，刚才还敢咬我呢……” 他故意举起缠着纸巾的手臂，露出渗血的牙印，“不过您放心，绝对是处，干净得很，您慢慢享用。”
“享用” 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云肆的耳朵。
药物的作用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里的燥热和胸口的灼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能感觉到胸口的依兰花纹身在发烫，花瓣的边缘似乎在微微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不行，不能这样。
云肆死死咬住舌尖，剧痛让她找回一丝清明。前世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她绝不能再成为任人摆布的玩物，哪怕对方是沈泽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四肢软得像没了骨头，刚撑起上半身就踉跄着要倒下。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胳膊。
云肆浑身一僵，抬头撞进沈泽漆的眼睛里。
他的手指冰凉，与她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神经镇定了一瞬。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物品的价值。
“沈总……” 王强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您看这身段……”
“闭嘴。” 沈泽漆头也没回，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强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沈泽漆的目光重新落回云肆脸上，视线扫过她胸口若隐若现的依兰花纹身，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下药了？”
王强连忙点头：“就一点点，怕她不老实……”
“拖出去。” 沈泽漆的声音没有起伏。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起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强就往外拖。
“沈总！沈总饶命！我错了沈总！” 王强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后被包厢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截断。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云肆的心脏狂跳不止，她能感觉到沈泽漆的手指还放在她的胳膊上，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让她身体里的燥热稍微缓解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 沈泽漆问。
“云…… 云肆。” 她的声音带着药物作用下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泽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回味这个名字。他缓缓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能站起来吗？”
云肆咬着牙，扶着沙发的边缘慢慢站直身体。药物和纹身的双重作用让她浑身发抖，视线模糊，但她还是努力挺直了脊背，迎上沈泽漆的目光。
她知道，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头发凌乱，衣服破损，脸上还带着泪痕，可她不想低头。
沈泽漆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王强说你是处？”
云肆的脸瞬间涨红，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沈老板说笑了，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哪有什么干净可言。”
她故意说得粗俗，想让他失去兴趣。她宁愿被他当成残花败柳，也不想被用那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
沈泽漆却像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淡淡道：“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包厢内侧的一扇小门，那是 KtV 里供客人休息的套房。
云肆的脚步顿住了。
去还是不去？
跟着他，或许能暂时摆脱王强的控制，甚至可能利用他的势力在末世前离开这里。可代价呢？以沈泽漆的身份，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一个陌生的陪酒女。
胸口的依兰花纹身又开始发烫，比刚才更甚。她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体内流转，似乎在与药物的效力对抗，又像是在被药物催化着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沈泽漆挺拔的背影上。
这个男人，前世在末世里呼风唤雨，手段狠辣，却也建立了 A 市最大的安全区。
如果…… 如果和他……
云肆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不知道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这个大胆的想法。
沈泽漆似乎察觉到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
云肆深吸一口气。
赌了。
前世已经死过一次，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与其被王强卖给不知名的人，不如抓住眼前这根看似危险的稻草。
她抬起头，迎着沈泽漆的目光，一步步跟了上去。
包厢内侧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套房里光线昏暗，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与沈泽漆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泽漆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背对着她：“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
云肆摇摇头，手心全是汗。
“王强把你送给我，是想攀关系。” 沈泽漆转过身，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但我对他送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云肆的心沉了一下。
“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依兰花纹身上，“你身上有个东西，倒是让我有点好奇。”
云肆猛地捂住胸口，脸色发白。他看到了？
沈泽漆没再追问，只是将酒杯递到她面前：“喝了这个，能让你舒服点。”
杯子里的液体散发着辛辣的气息，云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烈酒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奇异地压下了身体里的燥热。
“谢谢沈老板。” 她把空杯子放在吧台上，声音平静了一些。
沈泽漆看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像冰雪初融，带着一种危险的魅力：“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云肆没接话。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想离开这里？” 沈泽漆突然问。
云肆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沈泽漆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眼神深邃：“我可以帮你。”
云肆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代价呢？”
“你说呢？” 沈泽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或者，你可以自己提条件。”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云肆能感觉到胸口的依兰花纹身在发烫，身体里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她看着沈泽漆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欲望和算计，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唇凑了上去。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沈泽漆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烈酒的辛辣和雪松的清冷，强势而霸道，却又奇异地没有让云肆感到厌恶。她能感觉到胸口的依兰花纹身烫得惊人，一股暖流顺着唇齿相接的地方涌入体内，与沈泽漆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药物的效力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顶峰，又似乎被这股暖流压制了下去。云肆的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徘徊，只剩下一个念头：
无论代价是什么，她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