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格斗场的喧嚣比昨晚更甚，云肆刚走进大厅，就被一股狂热的气氛包裹。今晚的重头戏是 S 级拳手江彻的比赛，看客们举着投注单嘶吼，连空气里都飘着肾上腺素的味道。
“无忧小姐，您来了。” 王涛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眼角的褶子里都透着精明，“今晚有江彻的比赛，要不要试试手气？”
云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格斗台，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正站在台上活动筋骨。那人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流畅却不虬结，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正是江彻。
“他的对手是谁？” 云肆问。
“也是 S 级的‘孔速’，不过我看悬。” 王涛压低声音，“江彻这身手，在 S 级里也是顶尖的。”
云肆没说话，走到下注区。她身上只剩八千块现金，这是她剩下的所有家当了。看着电子屏上的赔率，江彻的胜率达一赔一点二，显然是压倒性优势。
“全压江彻。” 她把钱推过去，声音平静。
工作人员录入信息时多看了她两眼，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昨天就押赢了一把，还赚了不少。
比赛开始的哨声刚落，江彻就动了。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避开孔速挥来的重拳时，手肘已经顶在了对方的肋下。
只听 “咔嚓” 一声闷响，铁拳闷哼着弯腰，江彻顺势锁住他的脖颈，三秒后，裁判敲响了结束的铃声。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连十秒钟都不到。
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云肆却只是平静地走向兑奖处。八千块本金，扣除手续费后到手九万，虽然不多，但足够她应付接下来的开销。
“王涛，” 云肆拿着现金走到后台，“我今晚要打两场。”
王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无忧小姐这是打算乘胜追击？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安排。”
他看了眼对战名单，“先打一场 b 级热热身？”
“可以。” 云肆点头。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还在稳步增长，【合欢妄情诀】的进度条已经跳到 5.1%，对付 b 级选手应该不成问题。
候场时，她听到旁边两个拳手在议论。
“那丫头疯了吧？刚打了 c 级就敢挑战 b 级？”
“估计是想钱想疯了，没看见她押了江彻吗？赢了，飘了呢。”
云肆充耳不闻，只是闭目养神。圆月弯刀在空间里蕴养的这几个小时，似乎有股微弱的气息顺着血脉流转，让她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渐渐习惯身体里越来越强的力量，反应速度也快了几分。
“b 级比赛，无忧对阵‘野苟’！” 裁判的声音响起。
云肆拉开连帽卫衣的帽子，走上格斗台。对手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嘴角挂着狞笑，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已经到嘴的肥肉。
“小娘们，等会儿哥哥一定让你尝尝哥哥的厉害。” 野苟搓着手，调戏的话语脱口而出。
台下哄笑一片，押注野苟的筹码堆成了小山，给云肆的赔率高达一赔五。
云肆没说话，只是微微屈膝，摆出防御姿态。
哨声响起的瞬间，野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扑了过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她的面门。云肆侧身避开，同时一记鞭腿扫向他的膝盖 —— 这是她从江彻的动作里学来的技巧。
“啊！” 野苟惨叫着单膝跪地，还没来得及起身，云肆的手肘已经砸在他的后颈。
又是三秒。
裁判的铃声再次响起时，整个格斗场安静了足足五秒，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呐喊。
“这娘们是个狠角色！”
“妈的，我的钱！”
云肆走下台，王涛的眼睛亮得像灯泡：“无忧小姐好身手！A 级的对手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上？”
“嗯。” 云肆接过毛巾擦了擦汗，体内的力量在实战中运转得愈发顺畅，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亢奋，连带着胸口的依兰花纹身都微微发烫。
A 级对手是个练过散打的男人，出拳章法分明，比野苟难缠得多。两人周旋了十几个回合，云肆故意卖了个破绽，在对方出拳的瞬间侧身，手肘重重撞在他的肋骨上。
“咔嚓” 声再次响起。
当裁判宣布无忧获胜时，云肆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哀嚎 —— 显然大多数人都押错了注。
“兑奖。” 她把两张获胜单据拍在柜台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
b 级赢了四万，A 级的赔率更高，直接翻了二十倍。工作人员点钱时手指都在抖，最终把一沓厚厚的现金推到她面前：“一共一百六十万。”
云肆把钱塞进背包，沉甸甸的重量压得肩膀微沉，心里却踏实得很。加上之前的九万，她现在有一百六十九万，足够买一大批物资了。
“王涛，明天我还来。”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格斗场。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云肆在路边吃了碗热腾腾的豆浆油条，回到【云亭别苑】时，晨曦正透过树叶洒在别墅门口。
她把现金放进空间，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身的疲惫和血腥气，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泛着青黑，眼神却亮得惊人。
“一百六十万……” 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指尖划过锁骨下的依兰花纹身，“还是太少了，都买不到几把枪，不过，她还有伙伴，那把圆月弯刀-----星落。”
吹干头发躺到床上时，窗外的鸟鸣声刚好响起。云肆闭上眼，意识很快沉入黑暗，这一次，她没有做关于末世的噩梦。
阳光爬到床头时，云肆还在熟睡，她嘴角微微上扬，不复以往清冷绝尘。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她那张精致的脸便更加明媚张扬，不笑时，就像堕落凡间的神女，不食人间烟火。
而沈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程特助正把一份文件推到沈泽漆面前。
“老板，这是无忧小姐昨晚的比赛记录。” 他看着屏幕上的对战视频，忍不住咋舌，“连赢 b 级和 A 级，赔率翻了二十倍，净赚一百六十万。”
沈泽漆的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目光落在视频里云肆出腿的瞬间。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和在他怀里时的娇软判若两人。
“倒是越来越能了。” 他低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明天晚上的东西准备好了？”
“都备齐了，黑市那边不敢耍花样。” 程特助点头，“就是…… 带她去合适吗？” 那地方鱼龙混杂，万一伤着了……
沈泽漆抬眼瞥了他一下：“你觉得她需要人保护？”
程特助想起视频里那记干脆的肘击，默默闭了嘴，他突然觉得更需要保护的是他。
不过也是，能在格斗场连赢两场的人，恐怕比他能打多了。
沈泽漆重新看向屏幕，云肆获胜后转身离开的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倔强得像株迎着风生长的蔷薇。
“有意思。” 他轻笑一声，拿起手机给云肆发了条信息：【今晚七点，准时来接你。】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能想象到那丫头看到信息时，挑眉撇嘴的模样。
真是…… 越来越让人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