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杯饮酒,商议着下一步计划。
远处,大天二带着七八个兄弟悄悄靠近。
他远远盯着正在吃饭的乌鸦二人,伸手按在腰间的刀上,眼神冰冷。
当距离拉近到十步之内,大天二猛地从衣服里抽出寒光闪闪的刀,大喝一声扑向乌鸦:“给老子去死吧!”
刀锋直取乌鸦咽喉,誓要替山鸡**雪恨。
乌鸦察觉危险,狼狈地侧身躲过致命一击。
他万万没想到陈浩南的人敢主动找上门。
大天二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场面顿时混乱。
慌乱中,乌鸦抓起桌上的碗盘砸过去,四溅的汤水暂时挡住追兵视线。
乌鸦趁机后退几步,额头冒汗,刚才差点丧命,回过神后愤怒异常,抄起身边的武器冲向大天二。
大排档本就是乌鸦的地盘,手下反应过来后,三四十人拿起棒球棍和刀,冲向大天二带来的七八个小弟。
大天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围了,人少势弱,根本无力抵抗。
大天二带的人不够,很快被乌鸦的手下拿着棍棒刀剑追得抱头鼠窜,边打边退!
乌鸦回过神来,狠狠啐了一口,提起**冲了上去,决心要收拾大天二。
他心有余悸——刚才要是慢一点,恐怕已经死在大天二的刀下了!
大天二见情况不妙,立刻想逃,却发现四周都是死路!
但乌鸦的十几个手下已经围上来,他根本不是对手,转眼就被按倒在地。
其他七八个手下也被扔进鱼池,拼命挣扎。
下一刻,乌鸦脸色阴沉,拿起啤酒瓶狠狠砸在大天二头上:“妈的,你想砍我?”
大天二头破血流,混着玻璃渣。
“!”
他惨叫一声,血水满脸,狼狈不堪。
乌鸦冷笑:“怎么?山鸡让你来的?”
“鸡你个妈!”
大天二怒骂着想反抗,却被手下死死按住脸贴在桌上。
乌鸦眯眼冷光一闪:“嘴还挺硬!”
接着他拿起小刀,“唰”地刺入大天二的腿,挑断脚筋!
“再骂!”
大天二再次惨叫,撕心裂肺。
乌鸦毫不留情,冷笑着走近,用**狠狠扎进大天二手掌,挑断手筋!
大天二双手鲜血淋漓,手脚筋全断。
乌鸦冷哼一声,抬脚狠狠踹了大天二肚子一脚,随手把东西扔在地上,啐了一口,揪住大天二的头发把他拉到面前:“就凭你也想砍我?妈的!”
乌鸦原本打算直接干掉大天二,但想到陈浩南在道上一向以讲义气自居,他倒要看看,绑了大天二,那个胆小的陈浩南敢不敢来!
“带他走!”
手下应声道:“是,老大!”
说完,乌鸦的手下便把大天二拖了出去,毫不留情。
乌鸦眯起眼睛,等着看陈浩南会不会来救大天二。
此时,元朗乌鸦的堂口内烟雾缭绕,香坛上供着红脸关二爷,周围摆满瓜果贡品。
乌鸦和笑面虎正开心地涮火锅,空气中弥漫着辛辣的味道。
乌鸦今天穿着深V黑夹克,露出结实的肌肉,一边吃着毛肚,一边灌着啤酒,十分痛快。
旁边的笑面虎戴着金丝眼镜,依旧满脸笑容。
两人在堂口里边吃边聊,旁边的椅子上绑着鼻青脸肿的大天二。
大天二脸色苍白,嘴被堵住,手筋脚筋都被乌鸦挑断,无法动弹,头发上沾满血迹,狼狈不堪。
乌鸦笑着看着他,放下手中的蘸料碗,叼着烟走过去,眯眼说道:“啧啧,铜锣湾的扛把子就是了不起,让你一个人来送死!”
大天二听到这话,脸色扭曲,死死盯着乌鸦,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乌鸦慢慢走近,抬手轻抚大天二的脸颊,嘴里啧啧作声,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瞪那么大眼干什么?想咬人?你这狗东西!”
“你老大在哪里?”
话音刚落,乌鸦反手就是一巴掌,嘴角带着冷笑。
大天二竟然独自前来寻仇,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他本来懒得和这种小人物纠缠,真正要对付的是陈浩南。
大天二的生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毕竟铜锣湾不是他的地盘。
想到这里,乌鸦冷笑着低头看着大天二,脸上满是讥讽:“你们老大陈浩南不是一直讲江湖义气吗?今天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乌鸦打算逼陈浩南单独来换人。
大天二是陈浩南的得力手下,如果真要杀他,恐怕会引来疯狂的报复。
留着活口更划算。
想到能引陈浩南自投罗网,乌鸦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轻蔑,拨通了电话。
在铜锣湾一家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四周。
陈浩南刚得知山鸡脱离危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传来大天二被抓的消息。
陈浩南猛地抱住头,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
山鸡和大天二都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以乌鸦的手段,绝不会让大天二好过。
此刻他最怕听到的就是兄弟的死讯。
包皮低着头坐在一旁,满脸愧疚。
是他召集的人手,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坚决阻止。
现在大天二被困在元朗——那是东星的地盘,他们根本无法强攻。
就算蒋先生来了,也不敢在对方地盘轻举妄动,只能等着消息。
山鸡也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陈浩南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
是乌鸦打来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等心情稍平,才慢慢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乌鸦那副欠揍的语气:“哟,铜锣湾的陈浩南!”
陈浩南脸色铁青,握紧拳头,冷冷地说:“乌鸦,你想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别动我兄弟!”
乌鸦一听,眉头微挑,嘴角浮现讥讽:“陈浩南,不是说你最讲义气吗?行,给你个机会——
要是男人,就一个人来东漫酒吧,我在那儿等你。
不然,你就准备给大天二办后事吧。”
说完,乌鸦直接挂断电话。
陈浩南还未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只剩忙音。
他脸色阴沉,握着手机,神情呆滞。
山鸡也听到了对话。
他胸前缠着绷带,面容憔悴,眼中却燃着怒火。
乌鸦太狠了,这分明是个陷阱,要把浩南往火坑里引。
他忍不住问:“浩南,现在怎么办?”
陈浩南咬紧嘴唇,神情坚定。
他知道乌鸦的手段,如果不去,大天二肯定没命。
他更不可能看着兄弟受苦——其实心里早有决定。
“我一个人去,换大天二回来。”
说完,他静立不动,眼神空洞。
现在兄弟被抓,他不能退缩。
就算前面是死路,他也得挺身而入,救出大天二。
否则传出去,谁都会说陈浩南怕死、不讲义气。
山鸡和包皮听了,又感动又无奈。
他们知道浩南的性格,只能苦笑,不再劝阻——浩南一旦决定,没人能拦住。
包皮抹着眼泪说:“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陈浩南勉强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前往东漫酒吧。
……
时间飞逝。
铜锣湾东漫酒吧外,陈浩南独自走来,身影孤单。
他穿着黑色夹克,肩头刺青分明,眼神坚决。
大天二,他一定要救出来。
不远处的街角,包皮和山鸡紧紧握拳,咬牙切齿,满心不甘却无能为力。
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陈浩南面前。
车上坐着乌鸦一伙,乌鸦透过窗户盯着他,嘴角一扬:“陈浩南,真敢一个人来,有点胆量!”
“铜锣湾老大果然名不虚传!”
“啧啧,就是这么个货!”
陈浩南脸色冰冷,直视乌鸦:“大天二在哪?”
乌鸦嘴角带笑:“先上车,人自然会还给你。
别耍花样——除非你想替兄弟收尸!”
他打量着陈浩南,没有反抗,心里冷笑。
这种为了兄弟拼命的傻瓜,如今还真不多见,江湖中谁不是利益至上?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乌鸦示意手下,几个小弟立刻将陈浩南押上车。
看到他不挣扎,众人眼中满是轻视——竟然真有人自投罗网。
搜身后确认没有武器,乌鸦对司机点头:“开车!”
面包车迅速离开时,山鸡和包皮紧握拳头,怒火中烧。
就在他们强忍冲动时,一辆无牌**停在酒吧门口。
麻袋被扔下后,车子迅速驶离。
两人冲过去打开袋子,只见大天二双手被绑,满脸伤痕,连动都困难。
他眼里含泪,显然知道浩南为他冒险。
包皮赶紧扶起大天二检查伤势,山鸡咬紧嘴唇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自己鲁莽,浩南怎么会以命换命落入乌鸦手中?现在兄弟生死未卜,他指节已经掐出了血。
现在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出浩南,以免生变。
如果浩南出事,铜锣湾势必再次陷入混乱。
大天二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声音发颤:“都是我的错!浩南哥为什么要来救我?他根本不需要来!”
此刻大天二内心既感激又自责。
得知浩南为了救他与乌鸦做了交易后,他更加羞愧难当——自己这条命,怎么配让浩南用命去换?
想到浩南为救自己陷入危险,大天二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刻死去以赎罪。
如果浩南真的出事,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山鸡紧握拳头,死死盯着远去的面包车,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现在浩南被乌鸦抓走,情况危急,唯一能帮浩南的就是蒋先生。
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蒋天生的电话。
作为洪兴的掌舵人,只有蒋天生能保住陈浩南的性命。
在一处豪华别墅里,身穿黑色背心的蒋天生正在锻炼,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他的动作,看到是山鸡的来电,他微微一笑接起电话:“山鸡,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山鸡慌乱的声音:“蒋先生!浩南刚被乌鸦抓走了,求您救救他!”
“只要浩南没事,我山鸡这条命任您差遣!”
蒋天生听完后脸色一变。
他最看重的陈浩南竟然被人抓了?他立刻沉声问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听完山鸡的讲述和恳求,蒋天生陷入沉思。
陈浩南不仅是他最欣赏的年轻人,还曾帮他铲除了叛徒靓坤,绝不能让东星的人得逞。
“放心,我会处理,保证浩南平安回来。”
最近洪兴局势不稳,蒋天生不能失去陈浩南这个得力干将。
如果浩南出了事,铜锣湾堂主的位置就空缺了,谁来接替?
而且山鸡、大天二等人只认陈浩南当大哥。
如果强行安排新人,铜锣湾恐怕会陷入混乱。
山鸡听到蒋天生答应,终于放下心来。
有蒋先生出手,浩南应该不会有事。
他连声道谢:“谢谢蒋先生!”
“不用谢。
你们那边也赶紧召集人手,以防万一。”
蒋天生挂断电话,神情凝重。
陈浩南虽然冲动,但现在不适合多说。
如今他落在东星手里,只能亲自联系洛驼,让他放人。
陈浩南被东星抓走,生死未卜。
就算洛驼看在蒋天生的面子上留他一命,也难保他会安然无恙。
他立刻拨通洛驼的电话,生怕错过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