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蒋天生的身份,自然备受尊敬。
……
几天后,铜锣湾街头灯火通明。
夜晚的香江在此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彩,整条街张灯结彩,车马如流。
路边停着十几辆车,不少东星小弟正忙着指挥停车并收取费用。
这时,一辆白色商务车驶到街角,大天二、包皮和巢皮陆续下车。
他们盯着旁边新开的酒吧,满脸惊讶——自家酒吧旁边什么时候又开了家店?这明显是来抢生意的。
作为铜锣湾的地头蛇,对方开店居然没提前打招呼,他们立刻决定过去问个清楚。
大天二穿着牛仔装,外套敞开,露出背心,手腕上的银链晃动,手臂上的纹身狰狞。
他跟着包皮几人走到酒吧门口,大声喊道:“阿乐在吗?”
阿乐原本是这家酒吧看场子的,也是洪兴的人。
门口几个东星的小弟听到声音,斜着眼看他们,根本认不出大天二这一伙人,叼着烟甩了甩手:“想停车就留钥匙。”
大天二冷笑一声:“我找人。”
东星小弟弹了弹烟灰:“找人找警察去,他们管这个。”
大天二扯了扯衣领,冷笑道:“口气挺硬?你是哪条道的?以前那帮人呢?”
“以前的人关我屁事,”东星小弟不耐烦地挥手,“今晚这里归我们管。”
包皮脸色一沉——铜锣湾是洪兴的地盘,哪来的家伙敢这么嚣张?他们的老大可是铜锣湾堂主。
“管你妈!”包皮直接破口大骂。
东星小弟猛地站起来揪住包皮的衣领:“再骂一遍!”
包皮跺着脚吼:“这是我们的地盘!”
大天二见对方连洪兴都不认,火气上来,指着对方鼻子骂:“你知道谁罩这里的吗?”
东星小弟把烟头踩灭,斜眼一笑:“我管你是谁罩?东漫酒吧现在姓东星!”
“操!”大天二怒火中烧,一脚踢飞门口的箱子。
动静刚起,酒吧里立刻冲出十几个东星小弟。
大天二冷冷地与对方对视:“东星越界了知道吗?”
“真当我们洪兴是好惹的?”
东星的小弟轻笑:“我们老大说,今晚别惹麻烦。
不过以后你想玩,我随时陪你!”
“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叫人,看你们到底混哪条道的!”
大天二见对方人多,强压怒火,比了个国际通用的鄙视手势——竖起中指,然后转身离开。
现在动手,他们肯定吃亏。
东星的人看到大天二走远,根本不在意,一个个挑衅地看着他们。
此时酒吧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生意十分火爆。
铜锣湾街头,陈浩南身穿白西装,胸前的纹身若隐若现。
他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旁边的大天二凑过来抱怨:“浩南,阿乐不见了!那帮人竟然报东星的名号,太嚣张了!你不信可以问问包皮!”
大天二心里憋着火——东星的人竟敢插手他们的地盘,简直不知死活。
包皮直接破口大骂:“**!大哥,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又添了几句:这是他们的地盘,被人抢了,必须拿回来。
陈浩南听了脸色一沉:“知道了,现在就去会会他们。”
说完,带着洪兴的人冲进东漫酒吧。
客人看到洪兴的人来了,纷纷躲开。
手下粗暴地推开人群:“洪兴办事,无关人等退开!”
陈浩南叼着烟大步走来,厉声问:“谁是老板?”
他环顾四周,人很多,生意不错。
基哥听到声音,心里一紧,赶紧迎上来。
今天基哥穿着橘色西装,叼着雪茄,上前打招呼:“浩南,是我!”
“原来你也插了一脚。”陈浩南眼神一冷。
基哥干笑两声:“就一点点股份。”
话音未落,笑面虎穿着黄西装,系着领带,满脸笑容地走过来,语气张扬:“我是大股东,有什么问题?”
陈浩南摆了摆手,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当然不对。
在我们酒吧旁边开酒吧抢生意?连停车都抢?告诉你,这里属于洪兴。”
他语气强硬,带有警告。
一旁的基哥见气氛紧张,连忙打圆场:“浩南,虎哥不是这个意思。
做生意嘛,洪兴要是想收回来,大家坐下来谈嘛。”
笑面虎嘴角一撇,讥讽地拦住基哥:“基哥,让我来说。”
“我们东星来铜锣湾插旗,又怎样?”
话音刚落,陈浩南冷冷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刚说完,旁边传来一声冷笑:“陈浩南!”
说话的是乌鸦。
他穿着紧身衣,露出白皮带,西装裤笔挺,手里拎着酒瓶从吧台跳下来,慢慢走近。
“你以为铜锣湾你最大?我乌鸦偏不给你面子!”
说完,他拿着开瓶器和酒瓶走到陈浩南面前,一脸嚣张。
陈浩南伸手拍了拍乌鸦胸口,冷笑:“你想在这里插旗?我就把你的旗全拔了,让你关门,信不信?”
包皮、大天儿等人脸色铁青。
乌鸦明显是在得寸进尺,根本没把洪兴放在眼里。
基哥见情况越来越糟,又劝道:“只是做生意,何必闹成这样,浩南。”
陈浩南转头对他吼:“基哥,你还看不明白?这酒吧叫‘东漫’——东星的东!你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基哥被他一吼,先是一愣,随即也火了。
他是洪兴的老堂主,陈浩南竟一点面子都不给:“浩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给我面子就别闹了!”
陈浩南怒喝:“就是因为你在,我才给面子!我不是来闹场,是来捧场!”
“我天天带百八十个兄弟来捧场,行不行?”
基哥气得发抖:“你存心玩我?”
陈浩南瞪着他:“我就玩你,怎样?”
“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我是洪兴的堂主!”
乌鸦一听,立刻装出害怕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嬉皮笑脸,耸了耸肩:“哇,洪兴堂主?我可是铜锣湾的龙头!”
陈浩南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乌鸦,冷冷说道:“没错,铜锣湾就是我说了算。
你们想逞强,就滚回元朗去,那是你们乡下人该待的地方!”
乌鸦眼神一冷,不等陈浩南说完,抄起啤酒就朝他泼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旁边的小弟们赶紧上前劝架,才没让场面失控。
不久后,一个穿西装的外国人走了过来,开口说:“我是罗便成,湾仔区警司,可以谈一谈吗?”
陈浩南看着眼前的警司,不屑地摇头:“警司?那又怎样?”
警司指了指酒吧,语气无奈:“我只是路过喝杯酒,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陈浩南轻笑一声,点头道:“行,给你这个面子。
你说要愉快?今晚一定让你愉快。”
说完,他拿起一杯威士忌,朝乌鸦举了举:“来,干杯,死乌鸦!”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
酒精瞬间燃起火焰,玻璃碎片四溅。
乌鸦一行人脸色铁青,却不敢多说什么。
陈浩南紧紧盯着乌鸦,撂下狠话:“明天我可不敢保证会怎样!”
说完,他带着大天二等人离开。
乌鸦冷笑一声,嘲讽道:“切,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他转头对旁边的基哥笑道:“基哥,别担心,有我罩着你。
不过铜锣湾的龙头,还真够嚣张的!”
铜锣湾的街角灯火通明,一家KtV里歌声震耳,年轻男女们扭动着腰肢,在绚丽灯光下挥洒青春。
陈浩南独自坐在卡座,白色西装敞着前襟,过肩龙纹若隐若现。
他脸色阴沉,仰头灌下一杯烈酒,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死乌鸦!”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乌鸦竟敢在铜锣湾插旗,还**吧开到他地盘旁边,这分明是把他脸面踩在脚下。
想起对方挑衅的模样,陈浩南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大天二和包皮凑过来低声说:“老大,这东星简直不把洪兴放在眼里!”
东星不仅抢生意,连泊车行都抢走。
更可气的是那家“东漫酒吧”的招牌,分明是在向整个江湖宣告东星在此扎根。
若不处理,洪兴恐怕会成为全港笑话。
几人正咬牙切齿时,穿着黑色夹克的山鸡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山鸡一向好色,前天晚上还在外面**作乐。
看到陈浩南和大天二进来,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完全没注意到陈浩南脸色不好,笑着说:
“浩南,咱们什么时候去收拾东星皇蒂的老巢?把靓坤的地盘抢回来!一定要让那姓洛的吃点苦头。”
山鸡一直记着洛东振在夜场打他的事,这口气一直压在心里。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恨不得立刻让洛东振尝尝滋味。
再加上蒋天生已经默许他们行动,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既能打击洛东振的面子,又能壮大陈浩南的实力,一箭双雕。
靓坤留下的地方利益丰厚,非常诱人。
陈浩南没有说话,大天二却摇头说:“先别管皇蒂的事。
乌鸦居然敢在我们对面开酒吧,不仅抢生意,连停车都抢了,太嚣张了!”
山鸡听了猛地站起来,脸色发青,就要往外走。
东星竟然敢骑在他们头上,还能忍吗?“操**乌鸦!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乌鸦是不是把铜锣湾当自家后院了?陈浩南毕竟是铜锣湾堂主,这样的挑衅根本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山鸡想起洛驼寿宴上乌鸦羞辱方婷的事情,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大天二赶紧拉住他:“浩南哥已经去乌鸦的酒吧了。”虽然把山鸡按回座位,但想到乌鸦和笑面虎那副得意的样子,他还是气得咬牙。
回头看向陈浩南:“浩南,现在怎么办?”
东星不仅越界抢地盘,还步步紧逼。
偏偏基哥在中间调和,让他们不敢动手。
这让山鸡几人脸色铁青,想到乌鸦在酒吧放话要在这里插旗,大家心里都发冷。
陈浩南听完,沉默地又倒了一杯威士忌,轻轻晃动酒杯,手指抚过头发,喝了一口后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既然乌鸦敢出言不逊,不留情面,他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就算有基哥入股又怎样?他照样不给面子。
何况乌鸦现在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在踩铜锣湾的地盘。
作为洪兴堂主,他不能丢脸。
洛东振抢了他的港口,他忍了一次;如果再被乌鸦抢走酒吧,传出去洪兴的脸往哪儿搁?
陈浩南沉思片刻,语气变冷,眼神中透出狠厉:“今晚就烧了那只死乌鸦的酒吧!”
他深吸一口气。
经历了铜锣湾的种种事情,加上大佬b遇害,如今他做事更加稳重,明白江湖规矩——不狠,就站不稳。
握得住刀,才能守住富贵。
这片地盘是他打下来的,看乌鸦这态度,不用多说。
要做,就做得彻底,让乌鸦心惊胆战,不敢再踏入铜锣湾一步!
大天二和山鸡等人听到这话,眼中同时露出狠色,立刻回应:“老大,我们这就去准备!”
山鸡几人心中兴奋,早就想给乌鸦一点教训。
今晚就让他知道,铜锣湾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地盘。
……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