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同样痛恨洛东振,谁不想找他算账?谁不知道傻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兄弟?可洛东振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动不了——他是东星洛驼的亲侄子。
就算他们真的杀了洛东振,出了这口恶气,后果谁来承担?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替他陪葬。
整个东星绝不会放过他们。
洛东振是洛驼唯一的侄子,如果他死了,洛驼绝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不顾东星的整体利益,也要**他们到底。
到那时,他们就成了挑起东星与洪兴大战的罪人。
谁让他命好,生来就是“皇太子”?他们拿他没办法。
他背后有洛驼撑着,才敢这么嚣张。
就算把他们手头的势力加起来,也未必打得过洛东振手下的安保公司,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洛驼。
现在去找洛东振麻烦,简直是自寻死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不定连洛东振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东星的人灭了,整个旺角堂口也会被连根拔起。
要知道,旺角这个堂口是大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里面不知流了多少血和泪。
他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垮掉。
手下兄弟还得靠这个吃饭!
“刀仔,你放开我!”
十三妹听后终于冷静下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种无力感让她满心愧疚,连为兄弟傻龙报仇都做不到。
周围的兄弟们也纷纷低头,满脸不甘。
谁都清楚他们实力不如人,谁让洛东振有个好大伯呢!
有时候混江湖就是这样,出身决定一切。
有的人一辈子只是个小混混,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太子”。
过了好一会儿,十三妹的哭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冷静下来,擦干脸上的泪水。
就算不去找洛东振,也得让他给个说法。
……
十三妹想到了本叔,最后看了一眼傻龙的**,拿出手机给了本叔,请他出面处理。
她相信本叔不会不管。
一栋豪华别墅里,本叔抽着雪茄,脸色阴沉。
想到洛东振在东星大会上的所作所为,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本叔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十三妹打来的,他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十三妹?”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十三妹哽咽的声音:“本叔,洛东振那个**先动手了,他杀了我的兄弟傻龙!他是不是想跟洪兴开战?”
听到这句话,本叔脸色骤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涌上心头:
“这小崽子简直目中无人,太猖狂了!十三妹你放心,我这就亲自去找他,一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居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难道真要反了天不成?”
十三妹应声道:“好,本叔,我等你消息。”
“砰!”
本叔重重挂断电话,脸色阴沉,一掌拍在桌上:“真是岂有此理!洛东振这小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本叔之前答应十三妹会处理洛东振的事,没想到洛东振竟如此嚣张,公然挑衅他的威信,对十三妹出手,这简直是将他的脸面踩在脚下,根本没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洛东振难道真以为自己是洛驼的侄子,就能在东星为所欲为,连他本叔都不放在眼里?
就算是洛驼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叔父。
洛东振算什么东西?
本叔越想越气。
多少年了?他混江湖这么多年,还没几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谁不知道他东星本叔辈分高?
不仅在东星,
就算在其他社团里,本叔也是资历深厚、辈分极高的人物。
就连一些小型社团,他也被尊为叔父,颇有渊源。
毕竟香江的社团,大多都是从几个大社团分出来的,
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关系。
洛驼之所以给本叔面子,一方面是因为本叔确实是东星元老,洛驼讲究尊师重道、守规矩;另一方面,也因为本叔自身实力雄厚,在香江各大社团中都有关系与人脉。
以往东星的白头翁本叔出面调解,各方社团和底下的人多半都会卖他几分薄面。
可今天这份面子却没能挂住。
本叔越想越是窝火。
想到这儿,他语气里透出寒意:
“阿豹,准备车。
今天我亲自去跟洛东振那小子谈一谈。”
站在本叔面前的是一位身穿西装、身材魁梧的男子,他是本叔的得力手下阿豹。
阿豹立刻回应:“是,本叔。”
没过多久,别墅门口已经停了三到四辆商务车。
本叔上了车,一行人直奔荣民市场而去。
半小时后,几辆车在荣民市场外停下。
本叔一下车,便怒气冲冲地想要找洛东振问个明白。
此时,洛东振正靠在办公椅上,抽着雪茄,缓缓吐出烟圈。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洛东振说道:“进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明王。
他汇报道:
“老板,本叔那个老家伙来了,脸色很难看,说要见您。”
洛东振闻言冷笑,对本叔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傻龙的事本就难以隐瞒,只是没想到这老头来得这么快。
洛东振神情平静,吩咐道:“让他进来。”
明王点头:“好。”
很快,本叔带着阿豹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洛东振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本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本叔看到洛东振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根本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语气顿时变得严厉:
“洛东振,怎么回事?你现在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架子真不小。
是不是连辈分和规矩都忘了?你手下的人都不懂规矩,让我在门口等这么久。
你还分不分尊卑?”
这句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
洛东振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阴沉。
身后的明王脸色难看,死死盯着本叔,没想到这个老头敢在此地摆老资格,这里岂容他如此放肆。
明王目光冷峻,在他心中,皇蒂哥是何等人物,早已如同信仰一般。
皇蒂哥对他不薄,整个安保公司也因他而壮大。
如今却被一个老头当面羞辱,明王如何能忍?更何况洛东振身边的下属一个个眼神凶狠,手已按在枪上,随时可能动手。
洛东振向来不吃亏,既然本叔敢给他脸色看,他自然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本叔,您的脾气可真大,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本叔听到洛东振阴阳怪气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拐杖指着洛东振的鼻子骂道:
“你一个东星的小辈,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呵,谁给你的胆子动十三妹?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非得给我……”
“非得什么?”
本叔话还没说完,突然顿住,眼神一怔——眼前的洛东振竟掏出了黑星**,直指他的额头。
本叔的心腹阿豹见状,立刻想要拔枪,可还未动弹,明王的枪口已抵在他太阳穴上,眼神冰冷,只要阿豹稍有动作,便会****。
本叔身边的其他人也被洛东振的手下控制住。
本叔盯着洛东振手中的枪,脸色铁青,难以相信这个晚辈竟真的敢用枪对着他!
难道洛东振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是想同归于尽吗?
想到这里,本叔强压怒火,把到嘴的责骂生生咽了回去,死死盯着那支枪,仍觉得难以置信。
洛东振神色不变,完全不把本叔放在眼里,轻轻摇头,缓缓说道:
“本叔,你是东星的长辈,但别忘了,我大伯才是龙头。
你这些年过得太安逸了,是不是已经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本叔,你说,东星的龙头是我大伯,还是你?”
洛东振面无表情地扫了本叔一眼,语气冷淡,脸色阴沉。
本叔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拿自己的命去赌一句话,实在不值得。
洛东振轻笑一声,慢慢站起身,摆弄着手中的武器,走到本叔面前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地说:
“本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结果了你?我大伯也不会为难我。
东星是我们洛家的,一个死人,还会有人和我过不去吗?
你敢赌我开不开**?”
说完,“咔嚓”一声,洛东振拉动枪栓,眼神平静得像在踩死一只蚂蚁。
本叔脸色难看,但他内心骄傲不允许他低头,更不可能向一个小辈认输——这比死还难受。
他坐上这个位置这么多年,经历过多少风浪?被枪指着也不止一次,生死早已看淡,怎么可能被洛东振这样的晚辈吓到?他是东星的白头翁,尊严不容侵犯。
只是他没想到洛东振竟如此大胆,竟然敢用枪威胁自己。
洛东振眼中的杀意让本叔重重冷哼一声,语气阴沉地说道:
“洛东振,既然你要挑起洪兴和东星之间的冲突,后果你自己承担,这事我不管了。
你好自为之,别到时候收不了场,就算你大伯是东星龙头也救不了你。
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东星面子!”
说完,本叔一挥手,带着阿豹转身离开,无视周围的枪口,毫不畏惧。
洛东振摇了摇头,放下枪,最终没有动手。
毕竟本叔是东星元老,他不能轻易下手,也不想让大伯洛驼为难。
明王看着本叔的背影,满脸不满,低声问道:
“大哥,我们还不动手收拾这个老东西?他废话太多了!”
明王一直对本叔没什么好感。
这里是荣民市场,是皇蒂哥的地盘,这个老家伙竟敢在这里撒野,分明是不把皇蒂哥放在眼里。
说实话,刚才只要洛东振一句话,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开枪,让本叔去阴间撒野,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洛东振却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收拾这老家伙的时候,不急。
现在杀他,后面的事会很难处理。
让他再多活几天。”
洛东振心里清楚,本叔是东星的元老,势力不小,威望也很高,这种人不是随便能动的。
更何况,现在内部不能起冲突,就算要动手,也不能明着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拿下十三妹的地盘,完成系统任务。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番警告,本叔那个老东西应该不敢再插手十三妹的事了。
接下来就可以放开手脚,全力拿下十三妹的地盘。
本叔走出荣民市场办公室后,脸色难看极了,紧紧握着拐杖,浑身透着一股寒气,心里怒火中烧。
真是不可理喻,洛东振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狂妄。
这是他第一次在晚辈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
本叔现在的样子,明显是认怂了,敢怒不敢言。
另一边,阿豹跟在本叔身后,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刚才如果洛东振真的对他们下手,恐怕他和本叔谁都走不了。
谁能想到这位“皇蒂”这么傲慢,连本叔的面子都不给,说翻脸就翻脸,竟然直接拿枪指着本叔的头,真是年轻气盛、狂妄至极。
阿豹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仍然心有余悸。
洛东振那眼神,是真的想杀了本叔;而盯着他的明王,同样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
那种压迫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