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过后的荒坡,草叶长得齐腰深,风一吹就翻起绿浪,正是野兔、野鸡活跃的时节。这天一早,狗剩刚把竹弓磨好,院门外就挤满了村民 —— 自从上次打猎比赛赢了白面,大伙都知道他打猎本事高,纷纷来请他带大伙一起上山,想多猎点猎物补贴家用。
“狗剩,你就带俺们去吧!” 张二婶拎着个空竹篮,挤在最前面,“俺家那口子天天上山砍柴,连只野鸡都没见着,你带俺们猎两只,让俺们也尝尝肉味。” 刘桂兰也跟着说:“是啊,狗剩,你教俺们点技巧,以后俺们自己也能猎猎物,不用总麻烦你。”
狗剩看着大伙期待的眼神,心里也热乎。他把竹弓往肩上一扛,大声说:“行!俺带你们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打猎得听指挥,不能瞎跑,不然惊了猎物,啥都猎不着!” 大伙赶紧点头,跟着狗剩往后山走,队伍浩浩荡荡,像支小军队。
到了后山的向阳坡,狗剩让大伙停下来,指着地上的痕迹说:“你们看,这是野兔的脚印,前小后大,还带着跳跃的痕迹,说明野兔刚过去没多久。咱们用‘围堵法’,分三队,一队绕到前面设陷阱,一队在两边驱赶,一队在后面堵,保证能把野兔围起来。”
说着就把村民分成三队:让年轻力壮的后生跟着他去前面设陷阱,让妇女们在两边的草丛里驱赶,让年纪大的大爷在后面堵。张二婶被分到妇女队,手里拿着根树枝,兴奋地说:“俺肯定能把野兔赶出来!俺家那口子都说俺嗓门大,能惊着野猪!”
狗剩先教后生们设简易陷阱:用麻绳做成活套,放在野兔必经的小路上,活套下面藏着用树枝做的触发机关。“你们看,这活套要做得不大不小,正好能套住野兔的脖子,太大会让它跑了,太小会勒死它,卖不上好价钱。” 狗剩一边演示一边说,还手把手教后生们调整活套的大小。
后生们学得认真,没一会儿就设好了十几个陷阱。狗剩又去妇女队,教她们怎么驱赶:“你们不用喊,就用树枝轻轻打草,野兔听见动静就会往前跑,正好掉进陷阱里。记住,别跑太快,慢慢走,不然会惊着其他猎物。”
一切准备就绪,狗剩吹响了随身携带的哨子,狩猎开始了。妇女们拿着树枝,轻轻打着草,“簌簌” 的声音在草丛里传开。没一会儿,就有几只灰棕色的野兔从草丛里窜出来,慌慌张张地往前跑,正好掉进了后生们设的陷阱里。
“抓住了!抓住了!” 张二婶兴奋地喊起来,手里的树枝都掉在了地上。狗剩赶紧跑过去,帮着把野兔从陷阱里解出来,笑着说:“咋样?这‘围堵法’管用吧?比你们瞎跑强多了!”
大伙越猎越起劲,到了中午,已经猎到了十只野兔、三只野鸡,还有两只黄鼠狼。村民们围着猎物,笑得合不拢嘴。刘桂兰拎着一只肥硕的野兔,高兴地说:“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猎到这么大的野兔!狗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技巧太管用了!”
狗剩摆摆手:“不用谢!都是大伙齐心协力的结果。这猎物咱们按户分,每家都能分到点,回去炖炖,给娃们补补身体。以后你们想打猎,就按俺教的‘围堵法’来,保证能有收获。”
分完猎物,大伙扛着猎物往家走,一路上说说笑笑,像过节一样。张二婶走在前面,大声说:“晚上俺要炖野兔汤,再贴点玉米饼,让俺家那口子也尝尝鲜!” 刘桂兰也跟着说:“俺要做野菇炖鸡,送点给秀雅和猎丫,谢谢她们家狗剩带咱们打猎。”
回到家,秀雅正在院里给果树浇水,看见狗剩带着这么多猎物回来,赶紧迎上去:“哟,猎到这么多?大伙都分到了吗?” 狗剩点点头,把分到的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放在地上:“都分到了,每家都有,大伙可高兴了。以后俺多带他们几次,让他们都学会打猎,日子也能好过点。”
猎丫从屋里跑出来,看见猎物就扑过去,伸手摸了摸野兔的毛:“爹,您太厉害了!带大伙猎了这么多猎物!俺晚上要吃野兔腿,还要给弟弟留一块!” 狗剩笑着点头,把猎丫抱起来:“没问题!爹给你烤野兔腿,让你吃个够!”
晚上,李家的院里飘着野兔汤的香味。猎丫坐在炕边,一边吃野兔腿,一边跟秀雅说白天打猎的趣事,说张二婶嗓门大,把野兔都惊得往陷阱里钻;说刘桂兰眼神好,第一个发现了野鸡。秀雅听着,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心里为狗剩感到骄傲。
狗剩坐在旁边,喝着野鸡汤,心里也琢磨着:以后不仅要带村民们打猎,还要教他们设陷阱、认猎物脚印,让全村人都能靠打猎增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知道,一个人富不算富,全村人富才是真的富,只要大伙齐心协力,这荒坡上的日子,肯定能像野兔汤一样,越来越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