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三娘闻言,微微一笑。
“阿兄有所不知,晓誉虽是武将出身,却心怀百姓,平日里在军中也十分体恤下属。此次处理流民事务,不过是她本性的流露罢了。”
漼太傅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几分赞许。
“如此看来,南辰王麾下果然人才辈出。有她与谢云在此镇守,流民营地的秩序,定能安稳无虞。”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谢云和宏晓誉的精心管理下,流民营地的秩序日渐井然。
士兵们按时巡逻,流民们自觉排队领取物资,申诉点的问题也得到了及时解决。
营地内不再有往日的混乱与争吵,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安稳祥和的景象。
宏晓誉每日除了处理营地事务,还会抽空到漼府的施粥棚帮忙。
她与漼三娘、漼时宜相处融洽,漼时宜更是喜欢黏着大师姐,常常拉着她的手,听她讲战场上的故事。
漼太傅每次前来施粥,总能看到宏晓誉忙碌的身影。
有时是在营地中调解矛盾,有时是在粥棚帮忙盛粥,有时是陪着漼时宜玩耍。
她身上那股刚柔并济的特质,让漼太傅对她的好感日渐加深,之前的刻板印象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赏与认可。
一日,谢云与宏晓誉向周生辰汇报营地情况。
周生辰听后,满意地点头,
“你们做得很好。如今营地秩序安稳,流民们也逐渐安定下来,陛下得知后,定会十分欣慰。”
宏晓誉谦逊道。
“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多亏了谢云将军统筹有方,还有漼太傅与漼三娘的帮忙,才能如此顺利。”
周生辰微微一笑。
“漼太傅向来严谨,能得到他的认可,实属不易。看来,你此次的表现,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了。”
宏晓誉闻言,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仅圆满完成了任务,还改变了漼太傅对自己的看法。
随着春日渐暖,流民营地的情况越来越好。
在谢云与宏晓誉的管理下,营地内不仅秩序井然,还开设了临时的学堂,让流民的孩子能够读书识字。
设立了工坊,组织有手艺的流民制作手工制品,为日后的生活做准备。
漼太傅看着营地中欣欣向荣的景象,对宏晓誉的赞赏之情愈发浓厚。
他时常在朝中对同僚称赞宏晓誉,称她是难得一见的巾帼英雄,既有武将的果敢,又有文臣的细致,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宏晓誉凭借着在流民事务中展现出的沉稳干练,不仅赢得了流民的爱戴、漼太傅的认可,更让皇帝对她刮目相看。
而这一切,都为她日后的人生,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在这片充满希望的营地中,她用自己的行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春和景明,中州城外的流民营地早已褪去初时的混乱。
临时学堂的朗朗书声穿透晨雾,工坊里木匠刨木的沙沙声、铁匠打铁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流民孩子们追逐嬉戏的笑声不时传来。
宏晓誉身着轻便铠甲,袖口挽起,正弯腰帮一位老妇人修补破损的草鞋,指尖沾着草屑却毫不在意。
谢云则手持账簿,在物资发放处仔细核对数目,眉头微蹙,神情严谨。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对眼前生机的慰藉。
然而,这份安宁之下,一场针对南辰王周生辰的阴谋,正于暗处悄然发酵。
冷宫深处,朱墙斑驳,墙角的杂草从砖缝中顽强钻出,却掩不住殿内的压抑。
曾经权倾朝野的太后斜倚在褪色的锦榻上,发髻松散,鬓边插着一支素雅的银簪,与往日的奢华判若两人。
但她眼中没有半分落魄,反而藏着蚀骨的不甘与阴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榻边的雕花,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这日,她借着“探望”的名义,用早已备好的银两买通看守,秘密召集了朝中仅剩的几名党羽。
昏暗的宫殿内,仅点着两盏油灯,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狭长,映得他们面色晦暗不明。
“陛下登基以来,事事都听周生辰的!”
太后突然坐直身子,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枯瘦的手指重重拍在榻沿。
“那南辰王手握数十万大军,如今又在流民中收买人心,声望一日高过一日。长此以往,我等这些老臣,还有立足之地吗?”
党羽们面面相觑,户部侍郎偷偷攥紧了朝珠,眼神闪烁。
“太后,南辰王素来谨慎,恐难寻错处……”
“错处?”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城外流民数十万,这就是最大的错处!”
她向前倾身,压低声音。
“你们只需散布流言,就说周生辰私通流民首领,暗中给流民分发兵器,意图借流民之力谋反!陛下年轻,本就对手握重兵的皇叔心存忌惮,再加上这些‘证据’,他定会对周生辰起疑心!”
众人闻言,眼中皆露出了然之色。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躬身道。
“太后英明!南辰王功高震主,本就是陛下的心病,此番诬陷,定能让他万劫不复!”
其余党羽也纷纷附和,虽有几分犹豫,却抵不住重掌权势的诱惑,纷纷躬身应道。
“臣等遵太后懿旨,定当办妥此事!”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仿佛已看到周生辰被打入天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