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对姐姐的宠爱,付卓远觉得并不像表面大家看到的那般爱。
他觉得爱是责任,是希望孩子变得越来越好,就算是宠溺,也不会在明知孩子是错的,还是一味的纵容。
虽然不清楚旁人的母亲是如何对待孩子的,但是他的母亲是不会因为孩子犯错而不教导,还是一味地宠溺。
就像他,犯了错,母亲就会惩罚他,并教导他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可对于姐姐,母亲并不会这样做。
付卓远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曾经去问过母亲,却没有得到回答。
对于付卓远的想法,付瑄柔一点都不在意,她觉得母亲就是最爱她,因为她是他们几个当中唯一的女孩,母亲才会更喜欢女孩,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母亲不止一次这样告诉过自己。
还有大哥,二哥,甚至父亲都对她关爱有加,超过家里其他人。
她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无论她犯什么错,家人都能包容她,并替她解决,然后轻轻揭过。
而现在自从遇到那个贱丫头,似乎她的生活都发生了变化。
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头发比上次被剃的还要狠,几乎是光头了,上次好歹还留着一些头发。
可恶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感觉。还有她的头发,也没有了。
到底是谁?
她目光阴骘,要是让自己找到是谁,绝对让她付出代价。
之前在书院门口她没细想,现在想来,若是之前她说有人欺负她,大哥和二哥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出气,不会因为那人离开就作罢。
可现在大哥,二哥虽然也会哄着自己,可是也只会嘴上哄着自己。
这让她心中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
若是以前她不会这样,但自从三岁那年,她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乖巧,家里人对她更加宠爱。
可是现在,为什么都变了,突然,她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嘴里呢喃:“不可能,绝不可能。”
好似疯魔一般。
她不甘心,不能让他们好过,明明自己才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们凭什么说放弃就放弃,她不允许。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做一件事确定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若是那样,她不会手软。
想好一切,付瑄柔安心躺下睡觉。
翌日一早,安国公夫人正坐在桌边等着一家人吃饭,其他人还没来,就听到一阵哭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出是谁的声音后,安国公夫人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看到付瑄柔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原本还不耐烦的脸色突然就变成了一脸的心疼。
将付瑄柔搂在自己怀里,满脸心疼,语气都是带着担忧,问道:“柔儿,这是怎么了?一早谁欺负你了,哭成这个样子。”
一边说,还一边拿帕子给付瑄柔擦眼泪,鼻涕。
此刻的付瑄柔是故意眼泪鼻涕糊一脸的,没想到母亲竟然亲自给自己擦,让付瑄柔内心窃喜了一把,她就知道母亲是啊是最疼爱自己的。
脸上顿时破涕为笑。
“娘,我做了噩梦,梦见你们都不要我了,在梦里,我一直喊你们,可是母亲和哥哥们还有弟弟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还有父亲,你们都没有 搭理柔儿,娘,是不是柔儿做了什么让你们伤心的事,你们才这样不理柔儿了啊。还是觉得柔儿没了头发,变丑了,你们才不要我了?”
说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国公夫人,想要看清楚她是什么表情。
只见她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这心疼的样子不像装的,让付瑄柔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都是自己瞎想的。
安国公夫人面上带着心疼,站起身,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柔儿,你是咱们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别胡思乱想,咱们是一家人呢。”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安国公和三个儿子付恒,付宏还有付卓远一同过来了。
见母女俩拉着手在说话,安国公脸色也很是不好看,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听说你哭着来找你娘。”
说着,还摸摸自己的帽子,一脸便秘样。
他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头发,竟然就这么没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做的。
一大早又听到下人说付瑄柔哭,更是火气大。
付瑄柔转过脸,父子四人都看到她红红的眼圈,大哥付恒笑着道:“小妹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哭鼻子。”
虽然她戴着帽子,但付恒还是忍不住想笑。
语气宠溺。
付瑄柔也扬起笑脸,撒娇道:“大哥坏,就会笑话柔儿。”
二哥付宏也笑着打趣:“定是觉得没面子,跑来找母亲还不愿去学堂。”
付卓远做鬼脸:“羞羞羞。”还很丑,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免得她报复自己。
付瑄柔立刻告状:“爹,娘,你们管管哥哥们,还有小弟啊。”
起身就追着三人打去:“让你们笑话我,我才没有这样。没头发又怎样,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学习,昨日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不想去,现在我想通了。”
安国公夫人看着孩子们打闹一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安国公笑着让孩子们住手,都坐下吃饭,吃完赶紧去学堂。
听到去学堂,四人赶快坐下吃饭,安国公夫人看了付瑄柔和付卓远一眼,道:“今日娘送你们去学堂可好。”
两人顿时一阵欢呼:“好哎。”
吃完饭,就坐上马车出发前往学堂,坐在马车上,付瑄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看向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忍下心中的不耐,面带微笑着问:“柔儿你想说什么?”
“我……我想要娘给我出气。”付瑄柔一脸委屈模样,安国公夫人皱眉。
“谁欺负你了?”
“娘,是那个叫应瑾瑜的贱丫头,她一直嘲笑我。还有,我觉得我的头发一定是那个贱丫头做的。”付瑄柔眼圈开始泛红,一边说,一边蓄眼泪。
安国公夫人听到应瑾瑜三个字,心头忽然狂跳,听到她说贱丫头,放在衣袖下的手都攥紧了。
不过,她还是道:“她怎么嘲笑你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头发是那个应瑾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