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么不讨喜的话的。
应瑾瑜都要哭了,自己也就比她看上去大一两岁吧,可自己的个子要比她高上一头还多。
被一个小丫头说自己胖,她脸面不要的吗?
贵夫人显然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看到应瑾瑜都快哭了,错愕了一瞬,眼角皱纹都起来了,嘴角上扬,确是死命压着。
小姑娘已经很伤心了,自己这么大的人,在笑出声,恐怕小姑娘真要哭了。
这边一片温馨,站在一旁的蔡媛媛母女也看过来,蔡媛媛在看到应瑾瑜的面容时,眼睛都快要瞪出来。
一想到刚刚自己被那恶毒妇人骂,只觉颜面扫地,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自家爹现在还有恶婆娘在这里,更不可能为自己出气,她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否则倒霉的就是自己。
蔡媛媛很清楚现在的局势。
一旁的江氏也看到了应瑾瑜,想到之前女儿遭受的事情,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应家人打死,但现在夫君不管自己,她也知道现在不是为女儿出头的时机,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
贵夫人走到应瑾瑜面前,拍拍自己女儿的头,眼神歉意,可是那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看的应瑾瑜嘴角抽抽。
“姨姨,您想笑就笑吧,我不怪妹妹,我是胖,那证明我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不挑食,而且我家是做吃食生意的,吃的胖些不是正常的吗?”
应波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小妹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挽尊,要是你不是一副要哭的表情,我差点就信了,你不在意人家说你胖。
贵夫人捏捏她的脸蛋:“你怎么这么可爱,姨姨代表妹妹向你道歉,她只是喜欢你,才会和你说话,她没有恶意的。”
此时的贵夫人一脸温和,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应瑾瑜觉得刚才她骂渣男贱女的一幕很梦幻。
一旁的少年好似习以为常,见自家母亲情绪稳定,就说了声要去读书,就离开了。
“你们跟我来。”不想再看那对狗男女,贵夫人带着应瑾瑜还有自己女儿,离开,应波跟上。
等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蔡争鸣直接将桌子掀了,也不觉得解气。
冷眼看着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母女俩:“日后要是还出现今日这事,你们俩个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径直离开,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情。
等蔡争鸣离开,江氏像濒死的鱼突然得到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半晌才缓过来。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将女儿抱在怀里,眼睛盯着蔡争鸣离开的方向,发了狠。
两人跟着贵夫人来到后花园,贵夫人这才问道:“那个姓蔡的是不是找你们麻烦了?”
应瑾瑜和应波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这夫人一眼就看出问题,那是不是说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还有这夫人到底有多大力量,还不能够确定,他们不敢贸然做出决定。
再说,他们还是一家人,怎么和人家对抗。
似是看出两人眼神中的挣扎,贵夫人道:“你管你们信不信,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我和那姓蔡的已经撕破脸,日后肯定是要和离的,不过我要让蔡家不得好过,还要让姓蔡的净身出户。你们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应瑾瑜:“那人说他是商会会长,在这县城,他是一手遮天,没人敢说什么。我们初来乍到,就被他威胁要我们家的做生意的方子,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夫人您可有办法。”
她刚刚从这姨姨眼中看出了决绝,还有对蔡家的痛恨,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应瑾瑜觉得可以一试。
就算不行,他们也有办法保住自家铺子。
“他果然又这样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们只管做自己的,其他不用放在心上,他是商会会长,只不过是个名头,没什么实权,一切都要我说了算,这县城铺子基本上都在我名下,他不敢做什么。”
应瑾瑜紧接着又问:“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贵夫人笑着道:“是,只要是对姓蔡的狗东西不好的,都可以去做。”
应瑾瑜这下高兴了,对着夫人和她女儿道:“我们家铺子里有卖各种吃食,最近还会上新一种你们没吃过的东西,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给你们打折。”
说完,便拉着应波跟他们道别,离开了蔡家。
坐在回去的驴车上,应波问:“小鱼儿,你觉得她们有多少真心?”
应瑾瑜:“暂时看不出来。”
应波一个趔趄,看向小鱼儿的眼神很是复杂。
应瑾瑜无奈:“三堂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也没多少真诚啊,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反正我们的筹码也不在她身上。”
应波竖起大拇指,对小妹佩服的不行,小小年纪心思深沉的可怕,他都以为小妹已经完全相信对方了。
应瑾瑜不在意自家堂哥怎么看自己,现在她要让自家铺子在县城稳住脚步。
那姓蔡的会长就要给他以重创,要把他从会长的座椅上拉下来。
巧的是,刚刚的贵夫人也和她同样的想法,既然他没有实权,就不能让他在在那个位置上惹人恶心。
蔡争鸣被自家夫人在外人面前下了面子,很是发了一通脾气,翌日,直接让人通知应波,把饭食送到他自己的院中。
这次,他照样带着小鱼儿,应波刚把饭食放下,蔡争鸣就来了。
他已经没多少耐心,直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应波早有准备,直接拿出一张纸,展开给蔡争鸣看,当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当即激动起来,眼神里都放光。
他要上来抢,应波立刻合上塞到自己的袖带里:“蔡老爷,方子你已经看到了,不过我们的交易要变一变,我只要银子,不会给你做什么掌柜的。”
蔡争鸣听到他说这话,眼神瞥向低着头的应瑾瑜,意思不言而喻。
应波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眼神又瞥向应瑾瑜,无声的说了声:“傻子。”
还适时的抬起应瑾瑜的头。
应瑾瑜傻笑着问:“三哥,咋的了,嘿嘿。”
充满了傻气,一看就是脑子有点问题的。
蔡争鸣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他一直都没怎么关注应瑾瑜,所以自然没觉察出来什么,况且应瑾瑜这次过来的时候,还特地做了些伪装,和之前的自己有些不同,没有过多关注的,自然发现不了什么。
不过也只是一时,若是仔细观察,还会看出来。
应波说完,已经把应瑾瑜拉到身后。
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