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瑶摇下车窗，火红的跑车在一众普通轿车里格外扎眼，“赶紧上来，秦特助说陆总已经在等了。”
苏晚刚拉开车门，就闻到浓郁的芒果香——副驾座位上摆着个精致的蛋糕盒，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旗开得胜”。
“给你准备的早餐，”陈瑶冲她挤挤眼，“吃完才有精神应付那些老专家。”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旁边。秦峰推开车门，手里拿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到跑车里的陈瑶时，明显愣了一下：“陈小姐？”
“秦特助早啊。”陈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陪晚晚一起去，正好顺路。”
秦峰的嘴角抽了抽。从锡绣工坊到陆氏集团，跑车走的是滨江快线，轿车走的是老城主干道，怎么看都不顺路。但他瞥见陈瑶手里晃悠的车钥匙，想起上次她把跑车开上人行道的“英勇事迹”，还是识趣地没戳穿：“那……请吧。”
苏晚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陈瑶一边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问：“秦特助，你们陆总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西装啊？我家晚晚特意挑了裙子，别撞色了才好。”
秦峰握着文件袋的手指紧了紧：“老板今天穿的深灰色。”
“哟，那正好，”陈瑶冲后视镜里的苏晚眨眼睛，“浅杏配深灰，经典搭配。”
苏晚的脸瞬间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瑶！”
“我说错了吗？”陈瑶挑眉，“上次在甜品店，某人盯着你看的眼神，啧啧，简直像要把你吞下去——秦特助，你说是不是？”
秦峰干咳一声，看向窗外：“陈小姐看错了，老板只是在看苏小姐的设计稿。”
“是吗？”陈瑶显然不信，“那他怎么不看我的甜品设计稿？我家芒果慕斯的层次感，可不比锡绣差。”
苏晚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坐立难安，只能翻开设计图册假装研究。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瞟秦峰——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袖口挽着，露出手腕上的表，和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相比，多了几分随性。
“对了秦特助，”陈瑶忽然话锋一转，“你们陆总特意让实验室研究固色剂，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个古法工艺而已。”
秦峰的语气严肃起来：“老板说，传统工艺的现代化改良很重要。苏小姐的水火共熔法很有价值，值得投入。”他顿了顿，补充道，“老板很少对哪个项目这么上心，连实验室的进度报告都是亲自看的。”
这话一出，车厢里安静了几秒。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图册上的云纹——原来他不止是随口说说。
陈瑶用胳膊肘撞了撞苏晚，眼神里写满“我就知道”。苏晚赶紧别开脸，却对上秦峰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意，让她更不自在了。
车子驶入陆氏集团地下车库时，陈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带了刚烤的曲奇，给专家们当茶点吧？”
她打开蛋糕盒，里面是形状各异的曲奇，有云纹的、有盘扣的，甚至还有个迷你版的锡绣手包造型。
“你什么时候做的？”苏晚惊讶地问。
“昨晚熬夜烤的，”陈瑶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咱不能光让晚晚的设计惊艳他们，我的甜品也要抢占c位。”
秦峰看着那些精致的曲奇，嘴角难得地弯了弯：“陈小姐有心了。老板说专家们年纪大了，偏爱甜食。”
“是吗？”陈瑶眼睛一亮，“那看来我和你们陆总很有默契啊。”
苏晚扶额，预感今天的专家见面会恐怕不会太顺利。
电梯里，陈瑶还在跟秦峰讨论哪种甜品配锡兰红茶更合适，苏晚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忽然，电梯猛地顿了一下，灯光闪了闪，竟然停在了中间楼层。
“怎么回事？”陈瑶皱起眉，按了好几次开门键都没反应，“不会是故障了吧？”
秦峰立刻拿出手机，却发现没信号：“别慌，我按下紧急呼叫键。”
等待救援的几分钟格外漫长。电梯里空间狭小，陈瑶热得解开了外套扣子，随口抱怨：“你们陆氏的电梯质量也太差了，回头让你家老板换一批。”
“陆氏的电梯都是进口品牌，故障率低于0.1%。”秦峰下意识地反驳，“可能是临时检修。”
“哟，还挺护短。”陈瑶挑眉，“你跟你家老板多久了？”
“十年。”
“那你肯定很了解他吧？”陈瑶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他是不是对我们家晚晚有意思？”
秦峰的耳朵瞬间红了，眼神飘向苏晚，正好对上她惊讶的目光，赶紧移开视线：“陈小姐别乱说，老板和苏小姐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需要特意准备锡兰红茶？需要让实验室研究固色剂？”陈瑶穷追不舍，“上次庆功宴，他看晚晚的眼神，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不一样。”
苏晚的脸比秦峰的耳朵还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陈瑶！你别再说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维修人员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线路临时出了点问题。”
陈瑶率先走出去，还不忘回头冲秦峰做了个鬼脸。秦峰无奈地摇摇头，跟上苏晚的脚步，低声道：“苏小姐别介意，陈小姐她……”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苏晚的声音有点发紧，却不敢看他。
走到陆氏茶室门口时，秦峰忽然停下脚步：“其实……”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老板确实很少对谁这么上心。”
说完，他没等苏晚反应，就推门走了进去。苏晚愣在原地，心跳得像要炸开，耳边反复回响着秦峰的话。
茶室里，陆时砚正和几位头发花白的专家交谈，看到苏晚进来，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落在她领口的银线云纹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陈瑶趁机把曲奇摆在桌上，笑着说：“各位专家尝尝，这是我特意做的云纹曲奇，配锡兰红茶正好。”
一位戴眼镜的老专家拿起一块，惊讶地说：“这形状真别致，跟苏小姐设计稿上的云纹很像啊。”
“阿姨好眼光！”陈瑶立刻接话，“这可是我照着晚晚的设计图烤的，她的设计那么棒，我也得跟上脚步不是？”
苏晚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赶紧拿出设计图册：“各位专家，这是我结合锡绣和云锦的设计方案，请您指点。”
陆时砚走到她身边，自然地帮她翻开图册，指尖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背。苏晚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颊又开始发烫。
这一切都被陈瑶看在眼里，她冲秦峰递了个眼色，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悄悄扬起。
看来，今天的专家见面会，除了设计交流，还有不少好戏可看。陈瑶偷偷拿出手机，给秦峰发了条信息：“下午茶去我店里？我请客。”
秦峰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几秒，回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