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都银行。
摩昂望着眼前九根刻满符文的青铜巨柱,每一根都代表着不同的仙族势力,中央的水晶球里,无数金色光点代表着流动的仙石。吕不韦身着学院官服,正在与三位银发老者交涉,袖口的“大象投资”印信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为了将大象投资做大做强,吕不韦和摩昂在左小右的游说下,被太白金星任命为天庭学院的教务总长和教学总长。
两个人头上的光环立刻闪耀三界。这成了他俩最好的通行证。
“龙族以珊瑚礁脉作抵押,虽无实质仙石,但珊瑚乃天地灵物,确实符合《天庭质押条例》第三条。”为首的金老行长抚着长须,“不过这‘喜鹊大桥通行费’作收益担保,需得天河管委会盖章,否则一旦桥体损坏,银行如何追讨?”
吕不韦早有准备,忙呈上左小右签署的《桥梁承建承诺书》:“天星建筑愿以全部资产作保,且大桥设计融入二十八宿星力,可保万年稳固。更重要的是——”他忽然压低声音,“此桥若成,牛郎织女便可突破‘七月初七’的天规限制,随时相会,这可是连王母娘娘都默许的功德。此外,此桥建成,每年来桥上观光旅游者保守估计也在千万人之上,仅旅游收入三年足以收回投资全部成本,加上鹊桥相会这一故事自带流量,每年慕名而来的,远不止千万。”
三位老者交换眼色,显然被“王母默许”四字触动。在天庭,王母掌管姻缘簿,任何涉及凡人情感的功德都格外珍贵。金老行长终于点头:“既如此,我行可贷出三千万仙石,但年息需得五成——毕竟是无实物抵押。”
“三成。”吕不韦寸步不让,“且收益的两成直接划入天河防务基金,这可是为银行积累军功德。”
双方僵持时,摩昂忽然上前,向三位老者行了龙族大礼:“三位前辈,此项目若成,龙族愿开放西海秘境,供银行贵宾免费游览——那里的夜明珠矿脉,可是连玉帝都未曾见过的奇观。”
此言一出,三位老者眼中皆闪过精光。西海秘境向来神秘,若能开放,带来的不仅是收益,更是身份的象征。金老行长终于露出笑容:“罢了,看在摩昂太子的面子上,四成息,不能再少。”
吕不韦正要再说,摩昂轻轻摇头——此时见好就收才是上策。待签署完契约,走出银行大门时,吕不韦忽然笑道:“兄长刚才那招‘秘境诱惑’,倒是比我想的更妙,看来龙族贵胄的身份,果然还有用武之地。”
摩昂望着手中的仙石支票,忽然有些恍惚:“当年在学院,咱们学的是‘君子喻于义’,如今却在商道上与人勾心斗角,这算不算背离初心?”
“初心若不变,如何护得了初心?”吕不韦忽然望向天边的积云,那里正传来隐隐雷声,“你看那天河,表面平静,底下暗礁无数,若想掌帅印,必先成中流砥柱——而中流砥柱,从来不是靠清修得来的。”
回到学院时,已是掌灯时分。听涛居里,牛郎正对着大桥模型发愁,见二人回来忙起身:“两位兄长可算回来了,左小右说桥基总被天河暗流冲毁,怕是需要龙族的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摩昂一愣,忽然想起西海库房里的“玄铁珊瑚柱”,“此事好说,我明日便修书给父王,调三根过来。不过——”他盯着模型上标注的“天蓬水寨”位置,“咱们的景区规划,得把水寨的防御工事也算进去,将来水军入驻,可不能让他们住在露天里。”
牛郎挠了挠头:“还是摩昂兄长想得长远,我这脑子,只想着怎么让桥更宽更稳,好让织女少走些路。”
吕不韦忽然拍拍他肩膀:“呆子,这桥修得越稳,你俩相见的日子就越多,等景区建成,说不定能在桥头建座‘织女阁’,让她天天能看你指挥建桥——”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颗燃烧的流星划过天际,坠落在学院后山。摩昂心头一跳,想起太白金星上午说的“纠察灵官近日严查商业勾结”,忙对吕不韦使眼色:“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我送牛郎回府。”
后山深处,焦黑的陨石坑旁,站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腰间玉牌刻着“纠察灵官”四字。吕不韦心中一紧,却面不改色地上前:“这位仙官可是迷了路?此处乃学院禁地……”
“吕总长明知故问。”纠察灵官转身,眼中泛着冷光,“天都银行的契约,我们已看过了,龙族抵押珊瑚礁脉,却未注明‘未开发’的具体范围,这算不算钻律例空子?”
吕不韦心中马上警觉起来,幸亏他早有准备,面上却笑道:“仙官说笑了,所有条款皆经太白院长过目,若有疑问,可去通明殿查询——”
“不用查了。”纠察灵官忽然逼近,声音低沉,“有人举报,说你们借校办公司之名,行私建军备之实,这陨石,便是给你们的警告。”
话音未落,陨石坑中突然腾起黑烟,化作无数细小的墨色符文,渗入吕不韦袖中。他只觉一阵刺痛,却强作镇定:“仙官若想栽赃,至少得拿出证据——”
“证据?”纠察灵官冷笑,“等你们的‘天蓬水寨’建好,便是最好的证据。不过奉劝一句,有些位子,不是靠经商就能坐上的。”说完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
吕不韦望着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咒印,忽然想起在人间时的政敌攻讦,没想到在仙界,同样躲不过明枪暗箭。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袍,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学院——有些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日,而他,早已做好了破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