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河水军大营笼罩在薄雾中,王勃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方整齐列队的一百名精锐士兵。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部——这里的温度比天庭其他地方低得多,据说是因为靠近天河源头的关系。
三天前,他还是天庭学院最受瞩目的学生;而现在,他已是天河水军新任的天虢将军。
“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来,“将军,天庭学院左小右求见。”
“左小右……”王勃思忖了一会儿,昨晚正是这位太白院长的身边人来送的千年寒桂茶和玄霜露,他以老仙的名义送来,他今早再次前来,又要干什么呢?
“告诉左先生,我有军务在身,暂不宜见。”王勃说道。
“可是将军……”火正尚欲言又止。
王勃眉头微皱。太白金星不仅是天庭重臣,更是他在天庭学院的恩师。按理说,恩师赐礼,他应当感激涕零地收下。但此刻,他却感到一丝不安。
“依军规天条处理!”王勃不容置疑地喝道。
今早起来,当他看到那精致的玉盒中装着的广寒宫千年寒桂茶和玄霜露时,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这两样东西他太熟悉了——当年在天庭学院,他的挚友韩信就是因为私自去广寒宫“借”这些而被贬下凡间的。
\"登记造册,准备上缴天庭。\"王勃平静地下令。
传令兵瞪大了眼睛:“将军,他……这可是太白金星……”
“我知道他做什么的。”王勃打断他,“无论他们再送什么,当场能退则退,退不掉,造册,上缴。”
消息像一阵风般传遍了整个军营。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天河水军将士都知道了新来的天虢将军连太白金星的礼物都拒收的事。
“他疯了吗?”校场一角,几名老兵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太白金星可是他的恩师!这种忘恩负义之徒,怎么配统领我们?”一个脸上有疤的士兵愤愤道。
“嘘,小声点。”另一个士兵紧张地左右张望,“我听说这位新将军可不简单。天庭派他来,就是要整顿咱们这支'烂摊子'。”
疤脸士兵冷笑:“整顿?就凭他?连托塔天王都管不了咱们,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别忘了上次内讧那二百兄弟的下场。”第三个士兵插嘴,“要不是原天蓬元帅猪悟能求情,他们早就……”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几人立刻噤声,装作在擦拭兵器。
夜幕降临后,王勃的营帐外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放下几个包裹,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王勃掀开帐帘时,正好看到那些包裹。他蹲下身,一一打开——全是寒桂茶和玄霜露,与太白金星送的一模一样。
“有意思。”王勃嘴角微微上扬。他拿起一包茶,在月光下仔细观察——包装精致,但比起太白金星送的那份,少了些仙气缭绕的感觉。
“高仿品。”他轻声自语,“看来有人想试探我。”
第二天清晨,王勃将所有收到的滋补品都摆在点将台上,当着全军的面宣布:“这些礼物,无论是谁送的,都将与太白金星大人的礼物一同上缴天庭。”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将军!”一名参将忍不住站出来,“这些都是弟兄们的心意,您这样……”
“心意我领了。”王勃打断他,“但军规不可违。天河水军需要的不是这些滋补品,而是铁的纪律。”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不服我。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但现在,我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们。”
王勃指向那一百名精锐:“从今天起,你们要负责找回所有'去向不明'的士。天河水军不能有失踪的士兵,一个都不能少!”
士兵们面面相觑。那些“去向不明”的人,其实大多是因为不满现状而故意躲起来的。现在新将军要一个个把他们找回来,这……
“将军,”一个胆大的士兵问道,“如果他们不愿意回来呢?”
王勃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那就问问他们,到底是谁的兵!天河水军不是集市酒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觉得我不近人情。但请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训练场上的汗水,不是严厉的军规,而是我们心中的懈怠和散漫!”
台下一片寂静。王勃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每个人心中的那层伪装。
“现在,解散!明日此时,我要看到第一批归队的士兵!”
士兵们散去后,王勃独自站在点将台上,望着远处奔腾的天河。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不会轻易放弃对天河水军的控制,而他,必须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将军。”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勃回头,看到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士兵。
“你有何事?”
疤脸士兵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将军,您……您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士兵'去向不明'吗?”
王勃眯起眼睛:“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因为……因为有些人不想让他们出现。”疤脸士兵压低声音,“天河水军里有秘密,很大的秘密。”
王勃心头一震:“什么秘密?”
“我不能说。但……如果您真想找回那些弟兄,不妨去查查水军账簿,和各类物资清单。”说完,疤脸士兵匆匆离去,仿佛害怕被人看见。
王勃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良久,他抬头望向天空,天河的水汽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在这美丽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黑暗?
“看来,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近。”王勃轻声自语,握紧了腰间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