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楚养的出现,以及他那恭敬的态度让两父子被傲慢冲昏的头脑瞬间冷却,继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然而,就在这死寂与恐惧弥漫的时刻,老李又站了出来。
小声对旁边的人道:“啧……专业团队啊这是?连皇帝都敢冒充?”
“你看他那样子,慌慌张张的,龙袍都皱了,皇冠也歪了,身边连个像样的仪仗和护卫都没有。”
“这演戏也演得太不专业了吧?”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惊醒了费言和费才。
“对啊!”
“皇帝陛下何等尊贵?出行必然是銮驾仪仗,护卫如云,岂会如此狼狈仓促,独自跑到他们这油烟弥漫的厨房里来?”
“还亲自捧个盒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完全不科学!”
“一定是假的!”
“是佘得远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发信号请来的演员!”
“对,一定是这样!为了吓唬我们,真是煞费苦心啊!”
想通了这一点,费言父子那刚刚被吓飞的魂魄瞬间归位,甚至因为觉得自己勘破了“真相”而涌起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和被戏弄的愤怒。
费言猛地挺直了腰板,脸上那惊恐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猖狂的讥讽,他指着司楚养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皇帝脸上:
“好哇!好哇!你们这帮骗子!演戏还演上瘾了是吧?”
“连皇帝陛下都敢找人冒充?!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皮痒得厉害啊!”
“看看你这德行,气喘吁吁的哪有一点皇帝的样子?
“呸!演技拙劣,令人作呕!”
费才也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裤裆还湿着,但气势不能输,跟着他爹一起蹦跶,尖声嘲讽:
“就是!还敢冒充陛下?你们知道冒充皇帝是什么罪吗?诛九族的大罪!”
“你们死定了!等真的御林军来了,把你们统统抓起来,千刀万剐!”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甚至开始手舞足蹈,对着李辽草和司楚养指指点点:
“还有你!小白脸!别以为找个蹩脚演员就能唬住我们!”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爹,等下把他们全都拿下,那个冒充皇帝的,把他舌头割了,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这个小白脸,就按我说的,做成刺身!”
父子二人再次进入疯狂蹦迪嘲讽模式,气焰比之前更加嚣张,仿佛已经掌握了绝对的真理,将“骗子团伙”的伪装彻底撕碎。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随着他们的叫嚣,真正的皇帝司楚养,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为九五之尊,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放肆!!!”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意的怒吼如同惊雷般在后厨炸响。
轰——!
一股属于武皇强者的恐怖威压,轰然从司楚养体内爆发出来。
“噗通!”
费言和费才只觉得如同被万丈巨浪拍中,神魂欲裂,那点可怜的修为在武皇威压面前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再次双双跪倒在地。
“费言!你们父子好大的狗胆!”
司楚养声音冰寒刺骨,带着凛冽的杀意。
“竟敢如此辱骂李仙人?!还敢质疑朕的身份?!你们是活腻了吗?!”
这真实的武皇威压,彻底击碎了费言父子心中最后的幻想。
“是真的!”
“真的是皇帝陛下!”
“那……那他恭敬对待的那个年轻人……真的是李辽草!”
“那个传说中恐怖无边的存在!”
无边的恐惧瞬间缠紧了他们的心脏,几乎要让他们窒息!
“陛……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费言涕泪横流,肥胖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拼命地想磕头,却被威压摁着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是猪油蒙了心!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
费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哭喊:
“陛下!李仙人!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是蠢猪!是烂泥!求求您们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司楚养冷哼一声,威压稍稍收敛了一丝,让他们能勉强活动,毕竟没有李仙人的指示也不好喧宾夺主,还是没有动手杀他们。
父子二人如蒙大赦,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立刻跪直了身体,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左右开弓,疯狂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后厨内回荡,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狠。
不过几下,两人的脸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溢血,牙齿都似乎松动了。
“小人嘴贱!该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
“仙人!我们错了!我们就是两条癞皮狗,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功法我们不要了!再也不敢要了!求仙人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只要仙人能消气,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做牛做马,当凳子当夜壶都行啊!”
他们一边打,一边痛哭流涕地忏悔,每一巴掌都蕴含着恐惧和悔恨,只希望能用这自残的方式,换取一丝活命的机会。
司楚养看着他们这副丑态,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厌恶。
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会长父子,此刻如同两条丧家之犬般跪地求饶,丑态百出,老李等人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活该!真是报应!”
“让你平时克扣我们的灵材,抢我们的功劳!”
“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有你的老李,今晚请你吃拉面,拉大份的。”
“心情舒畅!比吃了仙丹还舒畅!”
众人虽然不敢大声喧哗,但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黄盖抱着双臂,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爽快的笑容。
心中对师傅的敬佩更是如同滔滔江水。
“师傅就是师傅!”
“根本不用亲自出手,甚至连话都不用多说,光是站在那里,就让这两个跳梁小丑自乱阵脚,丑态毕露,最后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看着这两个跳梁小丑的表情可太爽了,比自己装逼还爽。”
“这叫什么?这叫装逼于无形,制敌于未动!逼格高破天际了啊!”
王霸天和王老古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王霸天低声道:“爹,你看他们扇得多起劲!咱们要不要也过去帮帮忙,活动活动筋骨?保证比他们扇得还响!”
王老古也蠢蠢欲动:“我儿所言极是!此等辱仙之徒,不亲手教训一番,难消心头之恨!”
佘得远内心也乐开了花:“你们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刚才不是嚣张吗?”
“现在我的主人就站在这里,你们再嚣张一个给我看看啊?!”
“爽!太爽了!看到你们这副吓得屁滚尿流的蠢样,老子憋了这么多年的恶气,今天总算出了一大口!”
“跟着主人,果然是我佘得远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
“什么狗屁会长,在主人面前,连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都不如!”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呐喊,脸上却哭得更加“凄惨”,抱着李辽草大腿的手也更紧了,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通过这紧紧的拥抱传递给主人。
然而,就在王霸天父子准备上前“助兴”时,李辽草再次淡淡地抬手,阻止了他们。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在地上疯狂自扇耳光费言父子,如同在看两只嗡嗡叫的苍蝇,甚至连一丝厌恶的情绪都懒得流露。(其实内心早已乐开了花,连黄盖的马屁也是他play的一环。)
“够了。”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那嘈杂的耳光声和哭喊声瞬间停止。
费言和费才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肿成猪头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茫然。
不知道这位恐怖的仙人,接下来会如何处置他们。
整个后厨,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辽草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