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一夜喧嚣后的沉寂和一丝不安的气息。
大统领贤余因为昨日搜寻无果,又憋了一肚子火,很早就醒了。
他习惯性地来到府中的练武小院,期望能看到儿子贤名长在晨练,哪怕只是装装样子,也能让他稍微宽慰一点。
然而,小院里空荡荡的,只有微凉的晨风吹过,哪有贤名长的影子,贤余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正当他准备发火时,却看到自己年仅六岁的小儿子 贤名短,正蹲在院子角落的沙坑里,用小木棍专心致志地画着歪歪扭扭的乌龟,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短儿,你哥哥呢?”
贤余压下火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他是不是又睡懒觉了?”
贤名短抬起头,小脸上沾着沙粒,咧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傻笑:“爹爹早!哥哥没睡觉觉呀~他天没亮就出去啦!”
“溜出去了?”
贤余眉头一皱
“他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去找王霸天那群狐朋狗友了?”
贤名短歪着小脑袋,努力回忆着,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听到哥哥跟他手下说……说什么……去他的‘秘密大牢’啦!”
“秘密大牢?”
贤余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仗着城防军的身份和自家的权势,在外面有些胡作非为,弄个私设的刑堂牢房折磨得罪他的人也不足为奇,但这节骨眼上……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贤名短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一道九天霹雳,精准无比地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贤名短继续邀功似的说道
“对啊对啊!哥哥还说,他抓到了一个……一个……”
小家伙努力想着那个词
“一个‘裤裆会发金光的男人’!说要好好教训他呢!”
“还说要……要脱掉他的裤子……研究研究为什么那么亮呢!”
“嘻嘻,爹爹,裤裆怎么会发光呀?是里面藏了小灯笼吗?”
轰隆!
“裤裆发金光的男人?!”
“秘密大牢?!”
“抓到了?!”
“要教训他?!”
“还要脱裤子研究?!”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如同一把冰冷的巨锤,瞬间将贤余砸得魂飞魄散。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彻底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窒息般的怪响。
“那个全国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皇上无比重视、甚至雏菊国宰相都亲自前来等候的“高人”竟然...”
“……竟然被自己那个不成器的逆子给抓了?!”
“还关进了私设的秘密牢房里?!”
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皇上震怒之下诛他九族的圣旨,看到了雏菊国宰相黄盖那冰冷失望、蕴含着滔天怒火的眼神!看到了贤家几百口人,上至白发苍苍的老母,下至眼前这个懵懂无知的幼子,全部血染刑场的凄惨画面!
“完了!全完了!”
“贤家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这个逆子手上了!”
极致的恐惧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焚尽一切的愤怒。
那个逆子,那个蠢货,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竟敢抓捕连皇上和宰相都无比重视的人!他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贤余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脸色由惨白转为铁青,再由铁青涨成骇人的紫红色,额头上、脖颈上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逆子!!!孽障!!!我……我非宰了你不可!!!”
贤余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
他猛地转身,因为用力过猛,甚至差点踉跄摔倒,他朝着府门外冲去,一边冲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咆哮:
“来人!!备马!!立刻!!马上!!!”
“调集我所有的亲卫!!全部集合!快!!快啊!!!!”
“快!!!!”
他的声音嘶哑而疯狂,充满了末日来临般的急迫和绝望!
府中的侍卫和下人们从未见过大统领如此失态和暴怒,吓得连滚带爬地去执行命令,整个贤府瞬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贤余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找到那个逆子!找到那个该死的秘密牢房!
必须在那个蠢货做出更不可挽回的蠢事之前,阻止他!
必须确保那位“高人”毫发无损!
或许……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还能保住贤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去晚了,如果那位“高人”已经被“教训”了,甚至被“研究”了……那后果……他光是想想就觉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快!必须要快!和时间赛跑!和死神赛跑!
与此同时香草学院王老古住处
与贤余府邸的鸡飞狗跳、末日降临般的氛围截然不同,香草学院院长王老古的住处,却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情”。
经过一晚上“深入灵魂的交流”和“抵死缠绵”,王霸天*和 王老古*父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得到了诡异的“升华”。
王霸天不再像昨天那样主动“进攻”,而是变得如同小女人般依恋,他蜷缩在王老古的怀里(画面太美不敢看),用手指在王老古的胸口画着圈圈,眼神迷离,语气娇嗲:
“爹爹~~昨晚……昨晚您好厉害哦~~人家……人家都快散架了呢~~”
王老古:“……” (他整个人还是懵的,世界观受到了毁灭性冲击,但身体里那股诡异的痒意和燥热又让他无法抗拒甚至有点……沉迷)
王霸天抬起“妩媚”的脸,抛着媚眼:“爹爹~以后我们天天都这样好不好嘛~不要再管那些烦心事了嘛~外面爱乱乱去呗~只要我们父子俩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啦~嘻嘻~”
王老古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怀里“娇羞无限”的儿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某种诡异的冲动又让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儿子”,用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温柔语气说道:“好…好…都听霸天的……”
父子俩“深情”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精神崩溃的诡异“温情”。
王霸天体内的“痒种”依旧在持续发挥着作用,扭曲着他的心智和行为,让他沉溺在这种荒诞扭曲的关系中无法自拔。
而王老古,在最初的震惊和抗拒之后,似乎也在那诡异力量的影响下,开始变得……习惯甚至有点享受这种畸形的“亲密”。
至少表面上,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浓厚”了,只是这种“浓厚”,建立在彻底崩塌的伦理和理智之上,如同一株盛开在腐烂淤泥中的诡异毒花。
一边是贤余心急如焚、率领亲卫疯狂奔赴“秘密牢房”试图挽回弥天大祸;
另一边是王家父子沉溺于诡异“温情”不可自拔。
抽水国的混乱与香草学院的荒诞,交织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那位被关在暗无天日地牢里,正悠闲等待着“访客”的李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