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市局大楼陷入一片死寂,今晚的拘留区显得格外阴森。
拘留室内,江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仿佛已然熟睡。
突然,他闭合的眼皮下,眼球微微转动,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一抹邪魅而冰冷的笑容在他嘴角一闪而逝,但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如同蛰伏的猎豹。
走廊上,几道极轻的、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悄然停在了他的拘留室门外。
伴随着极其细微的“咔哒”声,门锁被人从外面用钥匙轻轻打开。
铁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四道黑影鱼贯而入,动作熟练。
其中两人迅速退至门边,警惕地注视着走廊两端,负责放风。
而另外两人,眼中凶光毕露,手中各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悄无声息地逼近依旧“沉睡”的江焱。
就在那锋利的刀尖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
江焱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冰封千里的寒意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他甚至懒得起身,就在那狭窄的床铺上,身体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双手快如闪电般探出!
“咔嚓!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两名持刀者只觉得手腕传来剧痛,匕首瞬间脱手,还没等他们痛呼出声,江焱的手刀已经精准地砍在他们的颈侧。
两人眼珠一凸,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门口放风的两人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迅速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江焱。
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变调,厉声警告道:
“不……不许动!双手抱头!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你这算袭警!我们可以当场击毙你!别指望有人替你申冤,这里的监控早就被我们关掉了!”
江焱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如同看着两只蝼蚁,他怒极反笑,一字一顿地骂道:
“官匪……同流合污!好一个魔都市局!”
说着,他竟无视那两支手枪,一步步沉稳地向门口两人逼近。
那两名持枪警察看着江焱步步紧逼,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气势,竟让他们握枪的手都开始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警服。
明明枪在自己手中,却感觉被逼入绝境的是他们自己!
“别过来!我……我真的开枪了!”
其中一人心理防线近乎崩溃,嘶吼着,手指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寂静的警局里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子弹并未如预期般击中目标。
在枪响的瞬间,江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侧身避过。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近在咫尺!
两人惊恐地想要再次开枪,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已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剧痛传来,手指根本无法发力。
“哐当!” 两把手枪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江焱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敢用枪指着我的人并对我开枪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尸骨。你们应该庆幸,你们现在还活着。”
那两名警察吓得浑身瘫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江焱弯腰捡起其中一把手枪,随意地掂量了一下,然后枪口对准了他们。
语气不容置疑的问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地上这两个,又是什么人?” 他用枪口指了指昏迷的同伴。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两人丝毫不怀疑江焱会开枪。
在死亡的极致威胁下,什么忠诚、什么命令都变得微不足道。
其中一人带着哭腔,争先恐后地坦白:
“是……是马局长!是他暗示我们这么做的!地上那两个人……我们也不认识!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是被逼的!”
话音刚落的瞬间,江焱眼中寒光一闪,手臂疾挥,用枪柄精准地敲在两人的太阳穴上。
两人闷哼一声,应声而倒,步了同伴的后尘。
江焱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四人,捡起散落的手铐,将他们铐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领,然后推开拘留室的铁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整个楼层寂静得可怕。
显然,今晚的“特别行动”,马天全早已做好了安排,支开了所有无关人员,为他心目中的“完美杀人”创造了条件。
只可惜,他远远低估了他要对付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江焱的身影刚消失在市局外的夜色中不久,一辆轿车便疾驰而来,猛地刹在门口。
许达推开车门,快步冲了进去——他终究不放心,决定回局里再看看。
当他来到拘留区,看到那大开的铁门以及室内景象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四人被手铐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串在一起,昏迷不醒,地上还散落着匕首和手枪。
许达又惊又怒,心却沉了下去——江焱不见了!
很快,接到消息的副局长林卫国也匆匆赶到市局,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拘留室,眉头紧锁,沉声问许达:
“人呢?江焱人呢?”
许达脸色难看地汇报:“林局,根据初步询问醒过来的两名警员……他们透露,江焱很可能……是去找马局了!”
市委家属楼,马天全家。
江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马天全的家中。
当马天全从卧室出来,看到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江焱时,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你……你怎么出来的?!” 马天全声音颤抖,面无人色。
江焱把玩着从警局带出来的那把手枪,眼神冰冷:“马局长,派人到拘留室杀我,好大的官威啊。”
马天全强装镇定:“你…你胡说!你这是私闯民宅,还敢持枪威胁G家干部!”
“哦?” 江焱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那强大的压迫感让马天全几乎窒息。
“需要我把那四个废物弄醒,跟你当面对质吗?还是需要我把你受贿的交易,放到网上去?”
马天全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喃喃道:
“我…我认栽了…是我吩咐他们干的...”
他死死咬住,没有供出白家。
他深知,一旦将白家彻底拖下水,以白家行事之狠辣,他的家人恐怕也难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