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以为没戏看了,准备带着黑龙进屋,还没吃晚饭呢。
不过显然要事与愿违了,因为大boSS出场了。
易中海缓缓从穿堂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秦淮茹和棒梗。
好家伙,秦淮茹这是去告状,请救兵了啊。
几天没见,李俊才发现易中海大变样了,原来还算魁梧的身材,留着小平头,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人还是很有精神的。
但现在人消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发黄发白,胡茬子也稀疏了很多,甚至有些驼背了。
这,没了蛋蛋影响这么大吗?
看到易中海出来,孙大妈等人都安静了下来。
刚才她们敢调侃易中海,但是真的面对易中海的时候,她们还是出于对一大爷习惯性地畏惧,都不敢说话了。
易中海扫视了一眼后开口了:“都闹什么?泼妇骂街,嚼舌头,打架,像什么话?还让给自己的孩子丢人吗?啊?”
孙大妈等人都惊呆了,不是因为易中海说了什么,而是他的声音。
原来的易中海,声音很是雄厚,加上他平时道貌岸然,喜欢装,故意撑大嗓子,所以声音洪亮,很有震慑力。
但现在他的声音变得尖细,还透着一股虚弱的气息。
这还是一大爷易中海吗?
易中海还以为自己还像以前一样有威慑力,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没想到何雨柱当场冷着脸哼了一声,瞪了易中海一眼,转身就绕过易中海进了穿堂。
经过秦淮茹身边的时候,秦淮茹拉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柱子。”
何雨柱身体一顿,接着还是甩开了秦淮茹。
他心里酸酸的,秦姐啊,我冲出来救你,为你撑腰,为你主持公道,你竟然还去找易中海这个老狗,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柱子……”
看到何雨柱甩开她,秦淮茹有些急了,连忙追了上去。
易中海也脸色难看起来。
他和何家的关系已经成了生死仇敌。
就算法律上双方对各自已经没有责任了,但仇已经结下了。
在何雨柱看来,易中海私吞了何大清寄给他的生活费,让他和妹妹何雨水吃尽了苦头,好几年都被人看不起,所以他耿耿于怀,根本不可能原谅易中海。
而易中海这边,对何雨柱也是不死不休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他还不到五十岁,并没有放弃要孩子的打算,一直都在寻找治疗的方法。
易家经常飘出中药的味道,其实不是他一直说的冯桂兰有妇科病,每个月都要吃中药,实际上是他自己要吃中药。
他还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冯桂兰年纪大了,已经很难怀孕,所以他用了其他办法,想在外面找人生,但是都没有用。
现在何雨柱的一脚,让他彻底失去了拥有自己孩子的希望,你说他怎么会不恨?
李俊见没有热闹看了,准备回屋里吃饭,没想到易中海还敢来招惹他。
他可是已经准备好怎么收拾易中海了。
“李俊。”
李俊转过身来淡淡问道:“易中海,你有事?”
易中海慢慢走过去,不是他想这么慢,而是他根本走不快。
没有了两颗蛋蛋,他已经不是男人,身体阳气本来就不足,还被李俊气得吐了好几次血,早就元气大伤了,加上没了蛋蛋,已经基本没有了恢复阳气的可能了。
以后他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弱。
赵惠兰和杨素兰也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易中海。
赵惠兰想要站在李俊身前,却被李俊拉住了手臂。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母亲挡在前面呢?
杨素兰倒是很紧张,易中海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已经形成了习惯。
易中海手指一指黑龙道:“这是你养的狗?”
“没错。”
李俊直接点头承认了。
易中海又手指还一身狼狈的孙大妈等人,说道:“李俊,你太自私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定量都减少了,大家都吃不饱饭,你竟然还养狗?你这种行为影响太坏了,我要求你把狗杀了,把肉分给街坊邻居,街坊邻居都会念你的好。”
李俊一愣,果然,就算没有了那两颗蛋蛋,易中海还是那个易中海,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看来,没有了蛋蛋虽然让易中海做不成男人了,但改变不了他道德天尊的本质。
一听易中海这么说,孙大妈等人顿时眼睛一亮,看向黑龙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切。
黑龙快成年了,至少有七八十年,杀了的话也能出四五十斤的肉,分给院里的人,每户能分到两斤以上的肉。
这可是肉啊,虽然只是狗肉,不是猪肉,但也是肉啊,管他什么肉,能吃就行了。
这时候在肉的诱惑下,大部分大妈都忘记了刚才想着要怎么巴结李俊了。
“汪汪,汪汪汪……”
听到易中海要把自己杀了,还把自己的肉分给院里的街坊邻居吃,黑龙气坏了,对着易中海就是一阵狂喷。
吓得易中海连忙后退,想要离黑龙远一点,只不过他的身体已经跟不上他的大脑,后退的想法已经有了,但是身体跟不上,于是就,噗通一声,摔倒了。
黑龙自然不会真的上去扑咬他,就是吓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只能有些无辜地看向李俊。
李俊摸了摸它的头道:“没事,不怪你,是他自己摔倒的,我给你作证。”
黑龙被欢快地汪了两声,还开心地摇着尾巴。
易中海摔倒在地,说疼也没有多疼,更重要的是心寒,孙大妈这些人一个个都离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扶他起来。
甚至他已经开始和李俊吵架了,也没有人来助阵。
自己选的养老人秦淮茹,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每天的饭盒去追何雨柱了。
他感觉这就是自己未来的人生了,没有人给他养老,未来的日子,他有可能就要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任何依靠,他将在孤独中等死。
想到这里,他万念俱灰,艰难地爬起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进穿堂,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穿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