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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林?醒来时,几乎认不出眼前的爷爷。
那个总是穿着破旧褂子、留着山羊胡、带着几分邋遢和诙谐的半仙爷爷不见了。
站在院中的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杂乱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露出硬朗而英俊的面部线条。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而深邃,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久居上位的气息。
林?惊呆了。他却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伪装起来的爷爷,真实模样竟是如此……耀眼。那份被刻意收敛的气质一旦放开,竟如同出鞘的利剑,令人不敢直视。
原来,这才是爷爷真正的样子吗?
“爷爷,你好像变帅了。”林?小声说。
爷爷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年轻时比我还帅,你以后也会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那支黑色的车队,再次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
雷叔快步走进院子,对着焕然一新的爷爷,再次深深鞠躬:“林先生,都准备好了。”
爷爷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林?身上。那锐利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充满了慈爱、不舍、担忧和决绝。
他带着林?进了堂屋,将那个从后山山洞中取出的古老木盒,连同那本泛黄的《乾坤策》,郑重地放到林?手中。
“这两样东西,你务必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能弄丢,也不能给别人看。”爷爷的声音很严肃,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林?心里,“《乾坤策》你要每天读,每天练,最少一个时辰,不懂的地方先记下来,以后会有人教你。这个木盒,你别打开,也别问里面是什么,等你什么时候算气三段了,自然就知道了。”
林?紧紧攥着木盒和《乾坤策》,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木盒上的纹路硌得他手心发疼,可他不敢松手——这是爷爷留给他的东西,是爷爷的牵挂。
“天天,爷爷要出一趟远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红着眼圈,眼神里满是不舍,一字一句地交代:
“我走之后,你要记住三件事!第一,三年之内,绝对不许再进后山半步!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去!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更不要探寻山洞!记住没有?”
“第二,不要找我,也不要试图联系我。到了该见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若有事,我会让你雷叔传信。”
“第三,三天后,会有一位叫楚青的先生来接你。你以后……就跟着他走。他的话,你要听。”
林?听着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爷爷这是……要走了?要把他一个人丢下?
“爷爷……”他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去哪?是不是不回来了?”
“天天,”爷爷眷恋的摸了摸他的头,“爷爷走了…”然后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爷爷!”林?抱着木盒和书,猛地追了出去,“爷爷!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吗?!”
爷爷的脚步顿了一下,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径直上了中间那辆黑色的轿车。
车门关上,车队缓缓启动。
林?哭着追在车后,嘶声力竭地喊着:“爷爷!爷爷!你别走!你别不要我……”
车子越开越快,扬起一路尘土,最终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只剩下林?孤零零地站在路中央,抱着冰冷的木盒和破旧的书,哭得撕心裂肺。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爷爷坐在飞驰的车里,紧闭着双眼,指甲早已深深掐入了掌心,渗出血丝。
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已悄然掀开了序幕。
而他的人生,也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