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进来后站在门口出不动,被推一把之后才踉踉跄跄走到墙边蹲着,低头抱住膝盖孤零零在一侧,口里依然念念有词。
“老哥,你怎么回事啊?”
刘恒好奇的走过去,一边在身上摸索,想派根烟,但是没摸到。难受,突然想起身上的东西和手机一起化成灰了。
见他不理自己,刘恒也蹲下靠在他旁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哥们,你没做错什么啊,能不能说说他们为什么抓你进来?”
“哥们,拜托理我一下,这样搞的我好尴尬呀。”
“是不是因为钱?不是?那肯定是女人了。”
埋头的中年男人突然抬起头,死死看着刘恒,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为什么抓的是我,我妻子被那杂碎强暴,我去找他理论,反而被打,还报警把我抓起来!有钱有权的人就能肆意糟践我们平民,这个世道何其不公!”
刘恒不由得沉默了,何止他这个世道,即便是他那个年代,滥用职权,权贵欺压平民,被欺压者报警无用,上访无门的情况比比皆是。多数人有了钱权之后早已忘记初心,经受不住考验,从而为非作歹,底层遭遇不公只能忍气吞声。
“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刘恒手掌上念动力缓缓流动,我现在有力量了,大概能做一些事情吧。
“唉。”中年男人苦笑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刘恒。
他叫陈登,是几年前听说这边建立民国政权后,带着老母亲和妻子流亡到此,这座城市经过残酷的战争后本地人不多,大多数居民都是像他一样在周边的省份过来的,希望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前几年确实发展的还算安稳,甚至日国人成立了驻金陵官职,大概是达成了什么条约,一直相安无事。他凭借一手烧饼手艺,每天和妻子起早贪黑卖早餐,小日子眼看着过得越来越好,而且老婆怀孕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可惜好景不长,在某天,照常摆摊的他们遇到一个带墨镜的八字胡男人,男人当众调戏了他的老婆,作为一个男人碰到这种事能忍?陈登没有忍,有反抗但是没打过,还在平时在他这里经常买早餐的熟客见到,一起帮忙才把人打跑。
陈登的老婆受到惊吓,精神有点恍惚,陈登决定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调理身体。但是没过几天,墨镜男趁陈登不在家的时候,竟然胆大包天摸到陈登的家里把他的老婆强暴了。
待他回到家的时候,见到的是衣衫褴褛双目无神的妻子。而他的老母亲因为想要阻止墨镜男,被打到晕厥在地,倒地的磕破的脑袋,所幸并无生命危险。最惨的是他老婆,孩子流产了,人变得疯疯癫癫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遭此厄难,陈登只好到警署办案,但是受理之后却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反馈。再次来询问进展时,却被各种理由搪塞推脱,没有人开展调查,追问什么时候安排工作,但是警员的回答却是支支吾吾,推皮球给其他职能部门。
心灰意冷的陈登找人打听,才知道那个墨镜男是日国人的翻译,警署根本不敢动他,甚至他的报案也只是一份申请,没有立案调查。
今天中午,在卖烧饼的时候见到在大街上晃荡墨镜男,做了如此恶行却还像没事人一般逍遥自在,一想到还躺在床上的老母亲,精神崩溃的妻子以及流产的孩子,他心中的屈辱和怒火难以抑制。抄起手中的面棍向墨镜男冲过去,但是纷纷躲避的路人让墨镜男觉察到有人近身,侧身躲过了砸向脑袋的棍子。
棍子只砸中肩膀,剧痛让他连退几步,口中大喊:“哎呀,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可能是疼痛刺激了他,墨镜男跑的飞快,而且往人群里钻,陈登就算追赶上也难以下手。
好巧不巧,刚好有巡警在附近,陈登没能敲上几棍子就被抓捕了,就是现在的情况。
刘恒脸色阴沉,很想出去大开杀戒,把这些不干人事的家伙都干掉,但是他忍耐住了,如果他这样为所欲为,那么和那些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钟见离则也是一脸愤慨,以前只想着斩妖除魔,为百姓驱魔辟邪,没想到人心比妖魔鬼怪还可怕。
哐~
之前的几个小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静听,其中一个忍不住踢了一脚铁栅。
“他奶奶的,这个狗汉奸真不是人!”
“妈的,这群狗官也不是人。不敢惹日国人,专欺负自己人。”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在这里边他们有的法子整你!”
就在几人为陈登抱不平,靠近铁栅的一人被一根伸进来的警棍敲了脑袋。
“噢!”来自头顶的痛击让他蹲下抱头哀嚎,依稀能见到鲜血在指缝中流出。其他人皆偃旗息鼓,噤若寒蝉,拘留室一下子静寂下来。
铁栅外的看守得意洋洋的看向自己的同伴,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几个精神小伙之前给他的印象不好,但冲他们还有良知这点,刘恒看他们觉得顺眼了不少。
“我会医术,我来帮你看看。”
刘恒过去帮他止血,用念动力帮他堵住伤口,血液顿时停止了流出,接下来等血液凝固就可以散去覆盖在他头上的念动力了。
神奇的一幕惊呆了几个精神小伙,大呼不可思议。
“哥们有一手啊!”
“厉害,大哥能不能教我,我想学。”
不打不相识,之前的一些小摩擦都过去了。经过一番了解,四个精神小伙分别叫刘牛,刘虎,刘山和刘大,被敲脑壳的倒霉蛋是刘大。他们都是同村人,村子被倭寇祸害没有了,他们恰好上山掏鸟蛋躲过一劫。
真是造孽啊,想到之前的麻子他们也是由于倭寇的侵害,原本的生活被摧毁导致家破人亡,被迫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