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带着点脆生生的暖,透过车窗落在苏晚握着邀请函的手上。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卡纸上的小枫叶刺绣,心里还有点没底——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半宿,总怕展览有疏漏,直到顾沉舟帮她掖好被角,说“有我们在,什么都不用怕”,才勉强睡着。
“别攥这么紧,邀请函都要皱了。”顾沉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伸手帮她把邀请函放进包里,指尖蹭过她微凉的手背,“妈刚才打电话,说点心已经送到场地了,让我们别着急,路上慢点。”
苏晚点点头,看向窗外——文创园方向的天空泛着浅金,路边的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零星的红灯笼,是昨天林晓和小周特意挂的,透着点热闹的年味。“你说客人会不会觉得样品不够好啊?”她还是忍不住问,“比如‘枫桂映冬’的绒布,会不会有人觉得太厚?儿童款的小海豚,会不会不够可爱?”
顾沉舟放慢车速,侧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不会,你昨天摸了那么多遍样品,绒布厚度正好适合初冬,小海豚的眼睛绣得圆滚滚的,小朋友肯定喜欢。再说,还有爸和张叔叔帮我们撑场面,妈和阿姨的点心吸引客人,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车子刚拐进文创园,就看到苏爸和张叔叔站在“拾光空间”门口,正帮着工作人员挂彩带。苏爸穿件深蓝色外套,手里举着卷金色彩带,看到他们来,立刻挥着手喊:“晚晚!沉舟!你们可算来了!横幅挂好了,彩带也快挂完了,就等你们带样品来了!”
苏晚推开车门,一股清冽的风裹着腊梅香扑面而来——是陈默帮他们在门口摆了两盆腊梅,浅黄的花瓣泛着光,正好衬着红底金字的横幅“织暖岁月,设计逐光”。“爸,张叔叔,辛苦你们了。”她跑过去,接过苏爸手里的彩带,“怎么不叫我们早点来帮忙?”
“不用不用,”张叔叔笑着摆手,“我们早起没事干,过来帮帮忙正好,你看这场地,多好看,比我们预想的还气派。”
顾沉舟打开后备箱,林晓和小周也刚好到了,手里还提着装儿童款样品的箱子。“苏姐!顾哥!”林晓兴奋地跑过来,“我刚才在门口碰到几个客人,看到腊梅和横幅,都问是不是设计师展,说看着就很有感觉!”
几人一起把样品搬进场地,陈默已经把灯光调好了——天窗的自然光洒在“枫桂映冬”的绒布样品上,浅绯红的枫叶泛着暖光;绿植墙旁的“海与铃兰”样品,浅蓝的面料映着绿色的叶子,像海边的春天;中间的儿童款区域,小桌子上摆好了彩笔和画纸,旁边还放了几个毛绒小海豚,可爱极了。
“太完美了!”苏晚绕着场地走了一圈,眼里亮闪闪的,“比我想象中还好,陈哥,谢谢您帮我们调灯光。”
“应该的,”陈默笑着说,“你们的样品本身就好看,我只是稍微调了下光线,让它们更显质感而已。对了,客人差不多要来了,我去门口迎接,你们再检查下细节。”
正说着,顾妈妈和苏妈拎着两个大保温桶走了进来,里面装着桂花糕和红薯饼。“晚晚,快尝尝,”顾妈妈拿出块桂花糕递给她,“刚热过的,还软乎,一会儿客人来了,让他们边吃边看样品,肯定喜欢。”
苏妈则把红薯饼放在入口处的小桌子上,还摆了几杯热姜茶:“冬天喝杯热姜茶暖身子,客人吃得舒服,才会更有耐心看样品。对了,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几个带小朋友的客人,一会儿儿童款区域肯定热闹。”
九点半,客人陆续来齐了。第一个进来的是母婴店的王经理,她穿件浅粉色外套,手里还牵着个 little girl。“苏小姐!顾先生!”她笑着走过来,“我特意带我女儿来,让她看看小海豚样品,她昨天还说想要小海豚被子呢!”
little girl 跑到儿童款区域,看到小海豚样品,立刻眼睛亮了,伸手摸了摸面料:“妈妈!这个好软!小海豚好可爱!我想要这个!”
苏晚蹲下来,递给她一支粉色彩笔:“喜欢就好,你可以在这里画画,画小海豚或者小贝壳,都可以。”
王经理则走到“枫桂映冬”样品旁,伸手摸了摸绒布:“这绒布质感真好,比我上次看的样品还软,我得订几套给我爸妈,他们冬天就喜欢厚点的被子,这个正好。”
不一会儿,张叔叔带的老同事也来了,几位叔叔阿姨围在“海与铃兰”样品旁,赞不绝口:“这蓝色真好看,像海边的天,面料也舒服,夏天盖着肯定凉快,我得订一套给我孙女,她最喜欢蓝色了。”
苏爸和顾爸爸则忙着给客人递点心,顾妈妈和苏妈帮着倒热姜茶,林晓和小周给客人介绍样品细节,顾沉舟则陪在苏晚身边,帮她解答客人的问题,偶尔帮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苏晚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满是感动——从工作室遇到抄袭危机时的无助,到现在办展览的热闹;从第一次见家长时的紧张,到现在长辈们的全力支持;从和顾沉舟初识时的心动,到现在他一直陪伴在身边……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
“怎么哭了?”顾沉舟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光,赶紧递过纸巾,声音里满是心疼,“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旁边歇会儿?”
苏晚摇摇头,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不是累,是太开心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我的设计,没想到大家都会来帮我。”
“傻丫头,”顾沉舟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你值得所有的美好,你的设计里有生活的温度,大家能感觉到,所以才会喜欢。”
中午,展览暂时告一段落,大家一起在文创园的餐馆吃饭。餐桌上,苏爸举起酒杯,笑着说:“今天展览很成功,我代表全家,敬晚晚一杯,祝她以后设计出更多好看的样品,办更多的展览!”
“也敬沉舟一杯,”苏妈补充道,“谢谢沉舟一直陪着晚晚,支持她的事业,帮她解决问题,晚晚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顾沉舟举起酒杯,看向苏晚,眼里满是温柔:“我也要敬晚晚,谢谢她一直坚持自己的梦想,谢谢她让我参与她的生活,以后我会一直陪着她,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
苏晚举起水杯,眼眶有点发红:“谢谢大家,谢谢爸、妈、顾叔叔、顾阿姨、张叔叔、林晓、小周、陈哥……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展览,没有今天的我。以后我会继续努力,设计出更多有温度的样品,不辜负大家的支持。”
下午的展览依旧热闹,不少客人当场下了订单,还有几家家居店的负责人来找苏晚谈合作,希望能代理她的设计系列。林晓忙着记录订单信息,小周帮着客人挑选样品,苏晚则和合作方谈细节,顾沉舟陪在她身边,帮她分析合同条款,偶尔帮她递杯水。
傍晚,展览结束时,夕阳透过天窗洒在场地里,把“枫桂映冬”的绒布样品染成了暖金色。大家一起收拾场地,苏爸和张叔叔帮忙搬样品,顾妈妈和苏妈收拾点心盒子,林晓和小周整理订单,顾沉舟则帮苏晚揉着发酸的肩膀。
“累坏了吧?”顾沉舟轻声说,“晚上我们去吃你喜欢的火锅,好好放松一下。”
苏晚靠在他怀里,看着眼前忙碌又温馨的场景,心里满是幸福:“不累,今天太开心了,比我想象中还好。顾沉舟,你说我们下次办展览,要不要加个‘春日系列’?用浅绿的面料,绣上樱花和燕子,肯定好看。”
顾沉舟笑着点头:“好啊,你想做什么系列都支持你,下次展览,我们还请大家来帮忙,还在这个场地,还挂‘织暖岁月,设计逐光’的横幅,好不好?”
苏晚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她知道,这场展览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她设计事业的开始,是她和顾沉舟幸福生活的新开始,是她和家人、伙伴们温暖情谊的延续。
车子驶离文创园时,夜色渐浓,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串成了线。苏晚靠在顾沉舟怀里,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未来还有无数个这样的美好时刻,无数个这样的梦想等着她去实现,而身边有顾沉舟,有家人,有伙伴,她什么都不怕。
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有热爱的事业,有相爱的人,有温暖的家人,有并肩的伙伴,在岁月里织着暖,在时光里逐着光,一直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