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吕文也考虑过，怎么展示安坤家里缺钱的背景。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满意。
一直到今天他挂在百米高空，感受到那阵大风的时候，吕文才想到应该怎么加这场戏，不用多，只要一句台词就够了。
是啊，要不是急着用钱，谁会干这么危险的工作呢？尤其是在大风天，稍有不慎，就会遇上死亡钟摆……
李煜听完吕文的话，也沉默了，她偷偷看向在一边收拾东西的老师傅，心中也是一阵酸涩，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在做蜘蛛人，早知道就多给他一点钱好了。
吕文则是在轻声安慰她，“人家也不是傻子，知道今天风大，下午才出去干活，咱们就不用替他担心了。”
李煜一怔，心里那点酸涩瞬间消失了……
吕文也不是在瞎说，都说人老精，马老滑，别看老师傅说话的时候不靠谱，什么都不在乎，但实际上，人家小心着呢，给吕文绑安全绳的时候，那叫一个细心，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运气太差，肯定能安慰干到退休。
不过经过今天这次体验，吕文也有了新的感悟，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后面安坤在窗外目睹林东侵犯刘苹果的戏份，吕文准备借位拍摄。
李煜惊了，“借位？怎么借位？”
吕文也惊了，这么简单，李煜都不知道？
“简单？”
“是啊，我们去二楼或者三楼拍不就行了？”
“啊？”
李煜傻了，随即就发现，好像确实能这么操作，一瞬间，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么简单的事，她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就为追求所谓的真实习惯了……
今天就只有这一场戏，因为范兵兵不在，梁佳辉也要两天后才能过来，到时候再举办开机仪式。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李煜租的那个小房子出了点问题，不知道当初执行制片人是怎么搞的，反正今天架设轨道的时候发现放不进去……
吕文也无语了，《苹果》好歹是正规剧组，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仔细一问才知道，执行制片人是以前跟着李煜拍纪录片的老人，这玩意就没法说了，纪录片和电影就是两种东西。
中国电影产业化，任重而道远……
吕文本来想休息两天，结果没能成功，他接到了赵宝钢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北京电视台，参加《潜伏》的看片会。
吕文都惊了，这才多长时间，《潜伏》已经剪辑出来了？
结果到了地方，他才知道，所谓的看片会，只看前三集……
其实也是业内常态，就和看网络小说黄金三章似的，要是前三集都不够吸引人，那购片主任也不会放在心上。
当然，也可以做剪辑，就像《士兵突击》似的，按照吕文的说法，把高光部分剪出来，也能收到一些效果。
《潜伏》的前三集绝对比所谓的黄金三章还要吸引人。
第一集就是余则成和吕宗方去南京刺杀李海丰，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马奎，吕宗方死了，余则成和军统失联。
第二集是余则成独自一人干掉了李海丰，展现了他的能力……和漏洞，事情败露被追杀，幸亏被我们的人救了。
第三集就更跌宕起伏了，余则成被我们策反，代号峨眉峰，回到军统反卧底，结果被派往天津站，好消息是能和自己的老师吴敬中一起共事，坏消息是吴敬中知道余则成有一个老婆，让他赶紧接过来。
这个时候，余则成又面临一个大危机，他需要一个假老婆……
北京台、天津台、河北台和浙江台的购片主任都在，他们强烈要求看第四集，结果赵宝钢两手一摊，“暂时就这么多，你们觉得怎么样？”
赵宝钢也是鸡贼，他知道《潜伏》主打的就是吕文和强剧情，言冰燕没什么名气，还是不拿出来了。
效果还算不错，几个购片主任都有意向，剩下就是谈价格的事了。
这个就不归赵宝钢关了，他老婆丁欣会找人跟进的，吕文还是有点不解，为什么要现在组织看片会？不是说好抢明年的开年大戏吗？
赵宝钢摆摆手，“你拍的电视剧少，可能不知道，暑期档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档期，仅次于开年大戏。”
“啊？”
吕文人都傻了，电视剧也分档期？
还真分！
现在的话，电视剧分为开年档、暑期档和国庆档三个档期。
要是细分的话，还有春节档，也就是所谓的寒假档，五一档和年底档等等。
开年档的收视率肯定是最好的，紧随其后的就是暑期档，像是《仙剑奇侠传一》《新还珠格格》《花千骨》《延禧攻略》《亲爱的，热爱的》都是暑期档电视剧，尤其是《亲爱的，热爱的》，男主角李贤还有了一个“七月男友”的绰号。
看明白了吧？
暑期档因为放暑假的关系，所以会以青春片和偶像剧为主，靠学生来增加收视率。
吕文就有疑问了，《潜伏》怎么着，也不能算是青春片和偶像剧吧？
赵宝钢乐了，“你现在不就是偶像？我找人调查过，你的粉丝比其他小生加起来都多，就算冲着你这张脸，也会有不少学生看电视的。”
吕文无语了，他明明是实力派！
赵宝钢懒得多说，又给吕文介绍起了国庆档。
国庆档主要是因为小长假，所以部分电视剧的收视率也不错，比如《蜗居》《那年花开月正圆》和《功勋》等等，都拿过国庆档的收视冠军。
其他档期就差点意思了，不过也有黑马。
比如《欢乐颂》就是五一档，《沉默的真相》是中秋档，原时空《潜伏》由于东阳青雨的人脉不行，只能在4月这个冷清的档期播出，好在质量够打，才没有泯然众人矣……
吕文都听傻了，他还不知道电视剧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赵宝钢一脸得色，“也有你小子不知道的事？”
吕文只好谦虚两句，满足一下老男人的虚荣心……
只是吕文有些奇怪，如果暑期档上，还不如卖给央妈呢，电视剧频道也行啊。
赵宝钢叹了口气，他也找过电视剧频道，还专门给他们看过前三集，只是电视剧频道的购片主任只愿意出1200万，相当于40万一集。
赵宝钢自然不满意了，去年《亮剑》50万一集，今年到了《潜伏》，才出40万？
他才不卖呢，于是就有了这次看片会。
吕文真有点搞不懂电视剧频道的脑回路了，不过不要紧，他们买不到《潜伏》，可以买《士兵突击》嘛。
吕文当即掏出手机，给张骞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