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这才意识到，不管是他，还是李扬，都没提过让他在《盲山》里演一个角色……
不过吕文一点都不意外，因为《盲山》的绝对女主角是白雪梅，其他角色都是为白雪梅一个人服务的。
所以李扬才会只找一个专业演员，其他角色都用素人。
一方面可以凸显白雪梅的苦难，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省钱……
而且也不合适，以吕文的演技，他要是演男主角，除了白雪梅以外，其他所有人恐怕都接不上他的戏。
再一个，男主角黄德贵是一个40多岁的农民，吕文就算是再化妆，也达不到李扬的要求，长得太帅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李扬想自己说的算。
他和吕文合作过，自然知道吕文是什么德行，要是用了吕文，估计丫又要疯狂改戏。
再加上吕文是投资方……没有一个导演希望演员的话语权比自己重，所以还不如不找吕文，就自己折腾呢。
范兵兵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你说的那个戏很好的女演员，到底是谁？”
自然是言冰燕了。
吕文和言冰燕一起演了《潜伏》，才发现国内被埋没的好演员太多了。
像言冰燕和组峰这样的演员，真有点生不逢时的感觉，如果他们能年轻十岁，不，年轻五岁，巅峰期和内娱崛起的时间重合，他们就是娱乐圈的中坚力量，类似雷大头和郭静飞……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不过人家也不在乎，他们演戏，更像是把工作和爱好结合起来，不太追求名利。
这样的演员，导演喜欢，但想要万人追捧，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就像范兵兵，她也认为《盲山》这部电影很好，白雪梅这个角色很有挑战性，但她是绝对不会去演的。
是她演不了吗？
真不见的，其实《苹果》和《我不是潘金莲》中，范兵兵的演技还是不错的，但这些电影和《盲山》不一样，后者就算能上映，也是小规模上映，根本引不起什么波澜，范兵兵想的是名利双收……
而且她也没有档期，《盲山》最少要拍三个月，《苹果》都用不了一个月。
吕文和范兵兵上了车，没有回雍和宫，而是去了西三环的一处房子，高元元虽然在横店拍戏，但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回家拿东西，能躲还是躲一下比较好……
在车上，吕文就给言冰燕打了一个电话，果然，言冰燕只听到一半，就说要演，不要钱也演。
挂断了电话，吕文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范兵兵，两手一摊，这就是差距。
……
第二天，吕文神清气爽地起床，然后就发现腰有点疼……
不过没等他揉一揉腰呢，曾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约他见面。
吕文没让曾佳过来，而是直接去了公司……曾佳已经在798等着他了。
下了车，吕文看着后世熟悉的地方，有点感慨，现在的798，还只能说是一个雏形，也只存在于“爬长城、吃烤鸭、逛798”的口号里。
吕文感慨了一番，才想起来，曾佳约他在这见面干什么？难道是要边看展览边聊？
“看什么展览？”
曾佳愣了一下，才一拍脑门儿，“我是在这看上了一个地方，拿来做工作室挺不错的，价格便宜，一百平的厂房，一年租金才六万块……”
“这么便宜吗？一个月才五千块？还是一百平？”
吕文是真没想到，北京还有这么便宜的地方，就是有点偏。
“我这不是考虑到公司刚起步，尽量压一压成本嘛。”
吕文点点头，又摇摇头，798便宜是便宜，但是太跌份儿了，曾佳看上的地方，左边是一个卖烟斗的，右边是一个什么音乐工作室，好像隔音棉是伪劣产品，反正那鼓声，吵得吕文脑仁直疼……
“算了，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虽然不愿意，但曾佳还是上了吕文的车，毕竟吕文才是老板。
可等到了地方以后，曾佳就有点绷不住了，因为吕文带她去的是国贸，这里算是北京的cbd了，华宜去年就刚搬到国贸三期旁边的嘉里中心，这里的租金……起码比798高了4倍。
也就是说，一百平的写字间，在嘉里中心，要20多万一年，合同最少要签三年，还要押二付六……
曾佳觉得太不靠谱了。
然后曾佳就更绷不住了，因为吕文带她看的房间……至少有300平，这特么一年租金不得六七十万啊？
吕文则是一脸无所谓，“这是我去年买的，还没租出去呢，正好先用着，等以后公司盈利了，再把租金补上，就按照798的租金签合同，先签五年。”
曾佳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吕文哪来的这么多钱？不是……这到底算不算吕文的投资啊？
“不算，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等以后公司盈利了，再把租金补上，到时候按照市场价补，先用着吧，葡萄影业什么都能输，但排面不能输。”
这个房间曾佳是越看越喜欢，可她喜欢没用，太大了，根本用不了。
现在葡萄影业只有吕文、曾佳两个人，最多再加上佳伟，三个人用三百平的办公室？太奢侈了……
吕文却觉得没那么夸张，“再把大志也算上，这不就四个人了？你再招个前台，招两个文员，还有策划，先筹备《雪豹》，我昨天和范兵兵谈了一部电影，我演男主角，不收片酬，要七成海外版权分成，这个一会儿我跟你详聊……”
等曾佳听说吕文接了《苹果》，又要投资李扬的《盲山》，她就不淡定了，葡萄影业的注册资本是1000万，《盲山》400万，《雪豹》的投资计划还没谈成，但葡萄影业至少要投资500万，不然没什么意思，这1000万可就花得差不多了……
后面怎么办？还让吕文注资？那曾佳不就又成打工仔了吗？
吕文乐了，曾佳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只要摊子支起来，就不用吕文注资了，有的是办法搞钱。
曾佳还是不明白，“怎么搞钱？”
“银行贷款啊。”
吕文两手一摊，《盲山》不算优质资产，可《雪豹》要是谈成了，有几家电视台背书，葡萄影业的投资份额贷给一千万不成问题吧？
就算贷不下来一千万，七八百万也行啊，足够负担一两部影视剧的投资了，等项目开始回款了，吕文有信心做到收支平衡，甚至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