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交还给工作人员后，张如烟实在走不动了，直接在旁边的休息区坐下，冲服务员喊道：“有没有吃的？赶紧弄点来，饿死了！”
“好的张小姐，这边请。”
服务员引着他们到座位，“先给您上点点心垫垫，再烤些肉？”
“快点快点。”张如烟催道。
张浩趁机找服务员借了纸笔，凭着刚才在海上记下的印象，飞快地在纸上画着码头分布图，把各个标注点都标得清清楚楚。虽然只是大概的轮廓，却足以说明情况。
很快，点心端了上来。张如烟小口小口吃着，没了刚才的咋咋呼呼。
张浩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虽说像个小太妹，吃东西的样子倒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是年纪小，性子跳脱罢了。
“哥，你也吃。”张如烟递过一块点心。
张浩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确实也有些饿了。
两人很快把点心吃完，张如烟垫了半饱，只觉得浑身发懒。
过了会儿，烤肉端上来，小丫头顿时又来了精神，拿起刀叉仔细地切着。“帮我们上瓶红酒，谢谢。”
“好的。”
红酒很快送来，张如烟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张浩满上，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刚想再倒，被张浩一把抢过酒瓶。“你个小丫头喝那么多干什么？吃肉。”
张如烟瘪了瘪嘴，不敢反驳，乖乖拿起叉子小口吃起肉来。
两人吃饱喝足，张浩一摸口袋，顿时愣住——没带钱，刚才光顾着忙活，把这事忘了。“哎，你去结下账。”
张如烟一听，顿时瞪起眼：“哥，你可是我亲哥！带妹妹出来玩，居然不带钱？”
“少废话，快去。”张浩扬了扬下巴。
张如烟气呼呼地走到吧台：“记我账上。”
张浩在一旁看着，暗自咋舌——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是这么结账的，长见识了。
他摇了摇头，走上前一把提溜起张如烟：“走了。”
“哥，再玩会儿嘛，晚上这边可热闹了！”张如烟挣扎着。
“不行，回去。”张浩语气坚决，拉着她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一路回到陈雪茹这里，小丫头居然睡着了，张浩无奈只能把她抱上楼去。
张浩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张如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客房床上盖好被子，这才转身下楼。
客厅里，陈雪茹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文件，见他下来，抬眼笑道：“把小祖宗安置好了？”
“嗯，睡得跟小猪似的。”
张浩走过去坐下，顺手递过一叠资料，“这是之前说的计划书相关的存根和开户行资料，你看看，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陈雪茹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忽然放下资料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声音娇俏：“谢谢老公~”
张浩心头一热，伸手揽住她的腰，手不自觉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口头谢可不够。”
陈雪茹挑眉，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那官人想让小女子怎么谢？”
说着眼神带笑地瞟了瞟楼上，“现在可是白天哦~”
张浩被她逗得心里发痒，刚想伸手抱她，却被她笑着躲开：“逗你的，知道你忙。资料我先看着，有问题再叫你。”
“算你识相。”
张浩假意板起脸，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快点看，有不懂的别硬撑。”
陈雪茹吐了吐舌头，拿起资料认真看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倒有了几分难得的安静。
张浩坐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又想起楼上熟睡的张如烟，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这一大家子的事，倒也热闹。
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色时，陆振军和罗勇开着车回来了。
刚进屋，陆振军就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抹了把嘴才喘过气：“浩哥，今天出去转了圈，在个偏僻的小渔村租了间房，环境还行，明天咱们就能搬过去。”
罗勇在一旁补充：“本来想在外面买瓶水，结果那地方的水比油还贵，简直离谱，索性忍到回来喝。”
张浩点点头：“嗯，挺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铺在床上，“你们看，这是我今天围着港岛转的时候，把所有码头、小码头都标出来了，咱们明天就照着这个逐一排查。”
陆振军和罗勇凑过去看，纸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连一些不起眼的小渡口都没落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佩服——浩哥办事果然靠谱。
“浩哥，你这效率也太高了。”陆振军忍不住说。
张浩没接话，转头对罗勇道：“打开电台，问问书生他们到哪了。”
罗勇应声打开电台，调试了几下，很快收到回复。“他们说已经到羊城了，想休整一晚，明天晚上过来。”
“不用休整，让他们今晚就过来。”
张浩语气果断，“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他顿了顿，把一个装武器的袋子递给陆振军，“这个你先带去租好的房子，明天我过去找你们。”
“好的，浩哥。”陆振军接过袋子，和罗勇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是要加快节奏。
两人正准备出门，陈雪茹从里屋走出来，看他们背着行囊、拿着东西，疑惑道：“你们这是干嘛去？饭都做好了，不吃饭啦？”
张浩拉了拉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别多问。
陈雪茹秒懂，没再追问，只是叮嘱：“注意安全。”
“知道了。罗勇和陆振军挥挥手。”
张浩点头，“我明儿走的时候过来跟你说一声。”
“嗯。”陈雪茹看着他们出门，心里清楚，这一去又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夜幕低垂，陈雪茹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每个角落。
她下午特意打了电话，把一家人都叫了回来，桌上摆满了热菜，连张如烟家那个小丫头也来了，正围着桌子上蹿下跳，一会儿逗逗这个孩子，一会儿拉着那个说笑，活脱脱个小祖宗，把几个孩子哄得笑声不断。
陈雪茹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怪不得总叫她“小祖宗”，这精力确实没人比得上。
张浩看着孩子们围着小丫头打闹，眼神柔和了许多。
他朝景红招了招手：“景红，过来。”
景红跑过来，仰着小脸看他。“在这边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张浩摸了摸闺女的头。
“好的，爸爸。”
景红乖巧地应着，忽然皱起小脸，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是要走吗？”
张浩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发酸：“爸爸要去工作，可能要离开几天，过两天就回来。”
景红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圈也红了：“是不是景红这两天上学没陪你，你生气了？要不我请两天假吧，在家陪你。”
张浩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紧了紧手臂：“不是的，爸爸是真的有工作。”
他放柔了声音，“爸爸保证，过几天一定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吧。”景红吸了吸鼻子，搂着他的脖子，“那爸爸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张浩亲了亲闺女的额头，才把她放下来。
晚饭吃得热热闹闹，散去时，陈雪茹拎了个包裹过来：“把换洗衣服带上吧，那边条件估计不如家里。”
张浩接过包裹，说了声“谢谢”。
陈雪茹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张浩笑了，一把搂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走了。”
他没开陈雪茹家的车——那些车都有备案，目标太明显，万一出点事不好处理。走出巷口，他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罗勇给的地址。
车子在村口停了下来，往里的路太窄，开不进去。
张浩付了钱，拎着包裹往里走，刚到巷口，就看到罗勇迎了出来。
“浩哥？不是说明天过来吗？”罗勇有些意外。
“算了，任务要紧，早来早准备。”
张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边回电了吗？”
“还没，估计得后半夜。”
罗勇接过他手里的包裹，“先休息吧，等消息。”
张浩点点头，跟着他往租好的房子走去。
夜色里，村子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在远处亮着，透着几分隐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