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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的神徽

1,泽国风云

五千三百年前的夏末,长江下游仿佛浸泡在一口巨大的水碗里。连月的雨下得人心头发霉,浑浊的水流舔舐着土筑的堤岸,冲击着人们紧绷的神经。广阔的太湖平原上,星罗棋布的河网水位暴涨,原本温顺的河流变得桀骜不驯,将低洼的稻田变成了一片片晃动着倒影的汪洋。

“泽”赤脚站在高高的祭台上,脚下是夯筑得异常坚实的巨大土台——瑶山。雨水顺着她乌黑发辫流下,冰凉地钻进麻布衣领。她是这个叫“良渚”的聚落联盟的女首领,也是能与天地鬼神沟通的“巫”。她的目光越过台下黑压压跪伏的人群,投向远处水天相接的迷蒙天际。那里,一道土黄色的长龙蜿蜒横亘,那是数万族人肩挑手扛、日夜不休垒起的巨型水坝——塘山长堤。那是守护家园不被彻底吞噬的生命线。

“大巫!”一个浑身泥水、气喘吁吁的男人冲到台下,声音嘶哑,“西边……西边的‘苕溪豁口’!水势太猛,堤基在晃!木桩快撑不住了!”

人群一阵惊恐的骚动,压抑的呜咽声此起彼伏。

泽猛地攥紧了手中象征权柄的象牙权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能感觉到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不安震动,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慌和绝望。“通神者!”她厉声喝道。

一个身材瘦削、披着整张黑熊皮的老者闻声踏上祭台。他便是“通神者”,地位仅次于泽的大巫觋,专司与祖先和自然神灵沟通。他沉默地走到泽身边,浑浊却异常锐利的双眼盯着翻滚的乌云。

“问问河伯(水神),”泽的声音带着穿透雨幕的威严,“他到底想要什么?是我们供奉不够?还是族人心不诚?!”

通神者缓缓闭上眼,嘴唇无声地翕动,身体开始一种奇异的、幅度很小的抖动。雨水打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他也浑然不觉。时间仿佛凝固,只有雨声哗哗作响。台下数千双眼睛死死盯着祭台上那个颤抖的身影,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弦。

终于,通神者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直刺天际:“祖先震怒!河伯咆哮!皆因……”他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皆因人心浮动!敬畏之心蒙尘!灾厄,是对我良渚子民的警示!更是考验!”

他猛然转身,枯瘦的手指指向祭台中心区域摆放的数十件尚未完工的玉器——朴素的玉璧、粗砺的玉钺、还有几件刚刚凿出外形的厚重方形玉柱(玉琮的雏形)。

“需要一件‘信物’!”通神者的声音如同敲打在众人心头的鼓点,“一件前所未有的圣物!它能沟通天地,震慑鬼神!它能承载我们对祖先的虔诚,平息河伯的怒火!它将是良渚之‘心’,凝聚万民之志!用它祭祀天地河川,水患方能平息!”

泽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石头,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块尤其巨大的深绿色玉料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块沉睡的厚重翡翠,散发着内敛而温润的光泽。那是去年从遥远的北方玉矿,耗费无数人力、辗转千里才运抵的“玉王”。

“就是它了。”泽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玉石般的冷硬,“倾举族之力!用它,雕琢出属于我良渚的‘神徽’!一个能庇护万民的永恒印记!”

2,琢玉成魂

任务落到了老玉匠“芒”的肩上。芒,一个名字几乎和他雕刻的燧石工具一样古老的名字。他的双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几十年与顽石搏斗留下的印记。当他第一次触摸到那块被称为“玉王”的深绿色透闪石玉料时,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冰凉的触感,那沉甸甸的分量,那内里隐隐流动的光泽……他知道,这或许是神灵赐予他一生最后的、也是最艰难的考验。他的手,第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

“爷爷,我们能行吗?”一个年轻的学徒“岩”蹲在旁边,捧着一盆用来解玉的潮湿石英砂粒,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张和兴奋。岩是芒的孙子,也是他手艺唯一的传人。

芒没有立刻回答,他用布满老茧的手指一寸寸抚摸过玉料粗糙的表面,感受着它的肌理、走向和可能潜藏的绺裂。“玉有灵,”他沙哑地开口,“它在泥土里埋藏了千万年,就为了等这一刻。它在等一双能读懂它灵魂的手。”他拿起一块尖锐的黑石英石片——这是他们最锋利的“刻刀”,“我们不是雕刻它,我们是在唤醒它里面沉睡的神。”

地点选在瑶山祭台旁一个临时搭建的巨大草棚下。这是整个良渚最神圣和核心的区域,日夜有战士守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棚子里弥漫着潮湿的石粉味、木头燃烧的烟火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而肃穆的氛围。数十名最强壮的玉工轮番上阵,用粗大的麻绳拴住巨大的石锤,喊着号子,一下下敲击着固定在硬木砧座上的玉王边缘,剥离多余的石皮(开料)。轰!轰!轰!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心跳,回荡在瑶山上空。

芒负责最核心、最精细的部分:在玉料中央打通一个贯穿上下的圆形孔洞(琮的射孔)。这需要难以想象的耐心和稳定。他盘腿坐着,将那沉重的玉料固定在特制的木架上。岩蹲在他对面,双手稳稳捧着装满解玉砂的陶钵。芒用一根削尖的硬木杆做钻头,顶端蘸上湿砂,开始旋转。这不是靠蛮力,而是靠水、砂和时间一点点的研磨。

“稳……再稳一点……”芒低语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转动处那个微小的摩擦点。汗水从他的额头、鬓角渗出,顺着深壑般的皱纹流下,滴落在玉料和砂粒上,瞬间被吸收。“一个眨眼,一点分神,钻头就可能歪,这玉王就废了。”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草棚外的雨水时断时续,洪水在塘山长堤外盘旋肆虐。草棚内,只有单调枯燥的钻磨声、砂粒的沙沙声和祖孙俩沉重的呼吸。芒的腰弯得更厉害了,手腕上的颤抖越来越难以控制。有时,他不得不停下来,使劲揉搓着酸胀发麻的手指和手臂,眼中充满了对自己衰老的无奈和焦虑。

“爷爷,歇歇吧?”岩看着心疼。

芒咬着牙,摇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有那块玉:“不行……它等不了……河伯也等不了……”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当芒最后一次转动钻杆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玉料的另一头透了过来!

“通了!”岩激动得差点打翻陶钵。

芒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把这几个月的艰辛都吐了出来。他看着那笔直的、光滑的孔洞,浑浊的眼中第一次有了笑意。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更精细的外形修整,将它打磨成规整的方柱体(琮的基本形态),棱角分明,宛如大地。然后,才是真正的灵魂刻画——神徽。

通神者送来了神秘的图案:一个由精细线条构成的繁复图形——上方是一个倒梯形的神人脸,戴着巨大而繁复的羽冠,双目圆睁如同日月;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狰狞的兽面,獠牙外露,双目圆瞪;神人的双腿如同鸟爪,稳稳踏在兽面的头顶。这是一个“神人驭兽”的形象,威严、神秘、充满力量。

“用你的心和灵魂去刻,老芒。”通神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这不是普通的纹饰,这是我们良渚人的魂魄!是沟通天地的密码!要让看到它的人,灵魂都为之颤抖!”

芒抚摸着那张画在薄兽皮上的图样,手指划过那些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拿起一块更小巧、边缘更锋利的燧石片,蘸了点岩递过来的细润砂浆。

刀尖,第一次触碰到玉琮光滑的表面。

“叮……”一声极其细微、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清响,在寂静的草棚里回荡开。

芒的手,奇迹般地不再颤抖。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那一点寒光之上。历史的刀锋,终于落向了这块沉默五千年的玉王。

3,神徽初现

瑶山草棚成了良渚的焦点。每一天,泽和通神者都会亲自来看进度。棚内,芒和岩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巨大的玉琮王静静地矗立在特制的木架上,方形的轮廓已打磨得棱角分明,内圆的孔洞光滑如镜。此刻,老芒正伏在半人高的玉琮上,进行着他生命中最后的、也是最伟大的雕刻。

他的工具简陋得令人心酸:几块边缘磨得极其锋利的黑燧石片,不同粗细的石英砂粒和水。他用燧石尖沿着通神者提供的墨线,小心翼翼地划出浅浅的槽痕(打稿)。然后,再用更小、更薄的燧石刃,一点点地雕刻阴线(减地浅浮雕的基础)。这不是切割,而是用比玉更硬的石英砂做媒介,通过无数次的刮擦、研磨,将多余的玉料如同剥茧抽丝般“磨”掉。每一次落“刀”,都伴随着沙沙的噪音和飞溅的细小玉沫。

精度要求高得变态。兽面上的獠牙,必须根根分明,带着令人胆寒的弧度;神人羽冠上的每一根羽毛,都要刻画出轻盈飘逸的质感;神人那圆睁的、似乎能洞穿一切的双目,更是容不得半分偏差。汗水流进芒的眼睛,刺痛难忍,他只能飞快地用袖子抹一把,视线片刻不敢离开手中的玉面。长时间的低头和高度专注,让他的脖颈和后背如同灌了铅,僵硬酸痛。手指关节因为持续用力而肿胀发红,旧伤隐隐作痛,新磨出的水泡破了又起。

“爷爷,眼睛……神人的眼睛,怎么刻?”岩看着图样上那对深邃威严的双目,拿着工具的手有些犹豫。

芒停下手中的活计,喘了口气,拿起一块沾水的兽皮,仔细擦拭着刚刚刻出轮廓的兽面獠牙。他眯起浑浊的老眼,看了看兽皮上的图样,又抬头望向草棚外阴沉的苍穹,仿佛要穿透云层,看到苍穹之上的神明。

“眼睛……是灵魂的窗户。”芒的声音沙哑低沉,“神人的眼,要刻出天地初开的光明,要刻出洞察人心的锐利,也要刻出……怜悯。”他拿起最纤细的燧石尖,在玉琮的神人眼部位置,轻轻点下第一个点。

“不是用刀刻,是用我们的敬畏之心去‘看’。看到神在那里,然后,把祂的‘看’,留在玉上。”

岩似懂非懂,但看着爷爷眼中那近乎燃烧的虔诚光芒,他用力点了点头,学着爷爷的样子,更加专注地投入到旁边辅助纹饰的打磨中。

数月煎熬。玉琮四面巨大的主画面——八组一模一样、却又充满微妙神韵的神人兽面纹,在芒枯瘦却稳定的手下,从无到有,从模糊到清晰,渐渐显露出它惊心动魄的轮廓!

每一天的变化都牵动着整个良渚的心。人们私下议论着:

“听说老芒刻的神眼,能看到人的魂魄!”

“那兽面的獠牙,看着就让人腿软!”

“这得是多大的神通,才能雕出这样的东西啊……”

当最后一笔完成,芒仔细地用最细腻的兽皮蘸着清水和木炭粉(抛光),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整个玉琮的表面。深绿色的玉质在擦拭下焕发出温润内敛却又深沉如海的光泽。阴刻的线条在光线下产生奇妙的阴影效果,那神人脸、那羽冠、那兽面、那獠牙……仿佛要从玉琮内部挣脱出来!威严、神秘、古老、充满力量的气息扑面而来!尤其是那一双双眼睛,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似乎都在冷冷地注视着你,直达心底!

草棚内外,一片死寂。所有围观的人——泽、通神者、守卫的战士、送饭的妇人——都被这刚刚苏醒的“神徽”彻底震慑住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感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顶礼膜拜。

芒扶着玉琮,艰难地直起他那几乎已经僵硬的腰背。他看着自己的作品,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只有一种耗尽生命后的平静和更深沉的疲惫。他伸出手,想最后抚摸一下那神人的脸庞,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住了。仿佛那不是冰冷的玉石,而是有生命的神只本身。他浑浊的眼中,滚下两行滚烫的热泪。他完成了使命,将自己和整个良渚的魂魄,都刻进了这方玉中。

“成了……”他沙哑地吐出两个字,身体晃了晃,向后倒去。

“爷爷!”岩惊恐地扑上去扶住他。

芒倒在孙子怀里,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那尊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神光的玉琮王,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满足的笑意。他的手指指向玉琮,又仿佛指向棚外那片依旧被水患威胁的土地。

“用它……祭……告诉祂们……”话未说完,手已无力地垂下。这位耗尽最后心血唤醒神徽的老玉匠,永远闭上了眼睛。

4,祭与问

瑶山祭台被前所未有的肃穆气氛笼罩。巨大的玉琮王被安放在祭台正中央,用整块原木雕成的神龛内。它通体散发着幽深神秘的绿光,四面八组神人兽面纹在火把的映照下,光影流动,栩栩如生。那双双眼睛,冷冷地俯视着祭台下的芸芸众生,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

泽身穿用最珍贵的朱砂染红、饰有细小玉片的麻布祭袍,头戴羽冠,手持象征神权的玉钺。通神者身着熊皮,脸上涂着代表神灵的赭石颜料,立于一侧。祭台周围,良渚各部族的首领、长老、勇士依次排开,神情无比庄重。更外围,是黑压压的普通族人,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凝聚在祭台中央那尊摄人心魄的玉琮之上。空气中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水声。

“至高至上的天!厚德载物的地!奔流不息的江河!”泽的声音清越而充满力量,穿透寂静的夜空,“今有良渚万民,虔心供奉!献上我族精魂所聚之神物——琮王!其上神徽,乃沟通天地之符印!”

她双手高举玉钺,指向玉琮王:“请诸神俯察!请祖先明鉴!请河伯息怒!佑我良渚,水退土现,五谷丰登,血脉永续!”

“佑我良渚!血脉永续!”台下数万人齐声高呼,声浪如同海啸,滚滚涌向黑暗的原野,带着绝望中的全部希望。人们发自内心地相信,这凝聚了老芒生命和全族虔诚的圣物,一定能打动神明。

祭祀达到高潮。牺牲(特制的陶器、猪、鹿等)被投入熊熊燃烧的燎祭火堆。通神者围绕着玉琮王,跳起古老而癫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剧烈抖动,仿佛神灵附体。每一次靠近玉琮王,他眼中的狂热就更盛一分。火光在他涂满油彩的脸上跳跃,映照着玉琮上那冰冷的神徽,形成一种诡异而神圣的画面。

祭礼结束后,玉琮王被郑重地请入了瑶山祭台核心区域一座新落成的神庙中。它将作为良渚最重要的礼器,只在最重大的祭祀时才会请出。它的拥有者,只能是凝聚了整个联盟神权与王权的大祭司——“通神者”。神庙由厚重的夯土墙和巨大的木柱建造,内部幽深。玉琮王被安放在一个精心夯筑的土台上,位置高于一切。

通神者独自留在神庙里。火把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他巨大而摇曳的身影。他缓缓走到土台前,目光贪婪而痴迷地扫视着玉琮王的每一个细节。兽面的狰狞,神人的威严,线条的精妙绝伦……尤其是那双眼睛!

“神啊……您终于降临了……”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想去触碰那神人的羽冠,却又猛地缩回,仿佛会被灼伤。他绕着玉琮王踱步,喃喃自语:

“看到了吗?他们都在您的注视下颤抖!这力量……这无与伦比的力量!它属于我!只有我能与您沟通!只有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力膨胀感充斥着他的胸腔。这玉琮王不再是单纯的祭器,它成了他通神者权威至高无上的象征和放大器!他仿佛看到自己手握神徽,屹立于万民之上,连首领“泽”也要仰仗他的意志!

岩作为老芒唯一的传人,被允许在神庙做一些洒扫和守护的工作。他每天都会默默地擦拭着安放玉琮王的土台,也默默地观察着通神者的举动。他总觉得爷爷耗尽生命雕刻出的神徽,似乎被笼罩上了一层让他不安的气息。那冰冷的注视,仿佛不再仅仅是对苍生的怜悯洞察,更带上了一种……审视乃至压迫?

一天,岩在清理玉琮底座时,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细节——在玉琮最底部、靠近地面的一个转角内侧,刻着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记号:一只没有眼睛的小鸟。刻痕很新,线条稚嫩。

岩的心猛地一跳!这是爷爷的习惯!在他完成最重要的作品后,有时会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留下一个只有自己和最亲近徒弟才懂的“暗记”,有时是一个点,有时是一道特别的划痕。这只没有眼睛的小鸟……是什么意思?爷爷想告诉后人什么?

岩猛地抬头,看向玉琮正面上方那双俯视众生的、威严无比的神人眼睛。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他的脑海:**神明,真的需要我们用眼睛去看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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