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母亲的及时救场**
二伯刚把酒瓶往桌上一放,院门口就传来张晓云母亲爽朗的声音:\"二哥,二嫂,都别忙活了!晚上都到我家吃饭去!\"
她笑吟吟地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几样刚炸好的年货,\"大姑已经回去准备了,咱们人多热闹!\"
张丽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手里的筷子\"啪\"地搁在桌上:\"二婶,你们家中午不是刚请过客吗?怎么晚上又……\"
\"大过年的,剩菜多着呢,不吃浪费了。\"母亲笑眯眯地打断她,转头对二伯道,\"二哥,待会儿记得带着二嫂和丽丽一块儿来啊!\"
二伯母讪讪地笑了笑:\"这多不好意思……\"
\"一家人客气啥!\"母亲一把拉过张晓云,\"小云,走,回去帮我准备晚饭。\"
周志远立刻识相地站起身:\"叔,婶,那我们先过去了。\"
张丽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气得直跺脚,一把将桌上的瓜子盘扫到地上,瓜子撒了一地。二伯皱眉:\"丽丽!你发什么疯?\"
\"爸!\"张丽红着眼眶,\"你看不出来吗?二婶就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和志远哥多待!\"
二伯母叹了口气,弯腰捡瓜子:\"算了,晚上去吃饭时你安分点,别让人看笑话。\"
#### **(2)饭桌上的火药味**
晚饭时,张家堂屋摆了两桌。男人们喝酒划拳,女人们这桌却安静得出奇。
张丽夹了一筷子中午的剩烧鸡,故意大声道:\"二婶,你们家待客真有意思,中午的剩菜晚上又端出来。\"
饭桌上瞬间安静。大姑脸色一沉:\"丽丽,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张晓云母亲面不改色,笑着给张丽盛了碗鸡汤:\"丽丽尝尝,这汤是现炖的,专门给你们准备的。\"
张丽撇撇嘴,没接话,低头扒饭时却故意把碗筷碰得叮当响。
周志远在男人那桌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张晓云无奈的眼神。他悄悄冲她眨眨眼,示意她别往心里去。
这一幕被张丽看在眼里,她猛地撂下筷子:\"我吃饱了!\"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二伯母赶紧打圆场:\"这孩子,最近胃口不好……\"
大姑冷笑一声:\"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懂事。\"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张晓云匆匆扒了几口就起身收拾碗筷,周志远见状也放下酒杯:\"叔,我去帮晓云洗碗。\"
父亲乐呵呵地摆手:\"去吧去吧,年轻人有话说。\"
#### **(3)月下私语**
灶房里,张晓云蹲在井边刷碗,周志远拿着抹布在旁边擦盘子。
\"你二伯家今天这出,真是……\"周志远摇摇头,压低声音,故意说\"张丽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张晓云手一滑,碗差点掉进井里:\"你才看出来啊?全村人都知道了!\"
周志远哭笑不得:\"我在深圳待久了,哪知道这些。不过你放心,我对她没那个意思。\"
张晓云耳根发烫,低头猛刷碗:\"谁、谁不放心了……\"
月光从灶房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周志远的侧脸上。他忽然凑近一些,声音很轻:\"晓云,等过了年,我带你去深圳玩几天吧?\"
张晓云心跳漏了一拍:\"我、我没出过远门……\"
\"没事,有我呢。\"周志远笑道,\"带你看看大海,吃海鲜,还能去世界之窗……\"
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低,脑袋不自觉地越凑越近。
#### **(4)暗处的窥视**
谁也没注意到,灶房外的柴火堆后面,蹲着一个黑影。
张丽死死咬着嘴唇,手指抠进柴堆的缝隙里。她原本是来灶房找水喝,却意外听到两人的对话。此刻,她看着月光下几乎头碰头的两个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去深圳?做梦!\"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正当她要冲进去打断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丽丽?你蹲这儿干啥?\"是大姑的声音。
张丽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我、我找水喝……\"
大姑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瞥了眼灶房里的两人,顿时明白了什么:\"行了,跟我回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张丽不甘心地又瞪了灶房一眼,这才跟着大姑离开。但她的眼神里,分明写着\"这事没完\"。
#### **(5)夜归**
洗完碗,周志远主动提出送张晓云回屋。
两人沿着院墙慢慢走,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夜风吹来,带着鞭炮残留的火药味和远处炊烟的香气。
\"志远哥,深圳……真的有那么好吗?\"张晓云小声问。
周志远笑了笑:\"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晚上霓虹灯亮得像白天一样。但待久了,还是觉得村里好。\"
\"为什么?\"
\"因为……\"周志远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深圳没有你啊。\"
张晓云的脸\"腾\"地红了,幸好夜色遮掩了她的窘迫。她正不知如何接话,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柿子树下有个红影一闪而过。
\"谁在那儿?\"她下意识喊道。
没人应答,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周志远皱眉:\"可能是猫吧。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都没注意到,柿子树后的阴影里,张丽死死攥着那件玫红色棉袄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