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无极宗药圃的草药上,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江奕辰蹲在一株叶片泛黄的龙须草前,手指轻触叶脉,闭目感知。
“不是病虫害,也不是营养不良...”他喃喃自语,“是地气流转所致。”
站在一旁的洪晓梅好奇地问:“地气流转?什么意思?”
江奕辰睁开双眼,目光清明:“这片药圃位于山阴处,近日天气转暖,阳升阴降,地气随之变动。龙须草性喜稳定,地气波动影响了它的生长节律。”
洪晓梅听得似懂非懂:“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把整片药圃搬走吧?”
江奕辰微微一笑,起身走向药圃边缘,指着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只需调整这些石头的摆放位置,改变局部地气流动即可。”
他亲自动手,将几块石头按照特定方位重新布置。说来也怪,调整后不过半日,那株龙须草的叶片就开始由黄转绿,焕发生机。
“神了!”洪晓梅惊叹道,“辰小子,你这手本事是从哪学来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治病救草的方法。”
江奕辰笑而不答。这一个月来,他通过洪晓梅借来的医书,医术已经精进到全新的境界。特别是那本《地脉与药性关联考》,让他领悟到环境与药性的微妙关系,开创了自己独特的医道理念。
午后,陈丽霞匆匆找来,面色凝重:“晓梅,辰小子,你们快去看看吧,张师弟练功出了岔子,现在气息紊乱,痛苦不堪!”
二人急忙跟随陈丽霞来到弟子宿舍。只见一名年轻弟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全身颤抖,呼吸急促而不规律。几位年长弟子围在床边,束手无策。
“让开一下。”江奕辰轻声说道,走到床前。
他先是观察患者的面色和呼吸,然后轻轻搭上患者的脉搏。片刻后,他又查看了患者的舌苔和瞳孔,整个过程沉稳老练,完全不似一个少年郎。
“张师弟是否最近修炼了一种刚猛的内功?”江奕辰问道。
旁边一位弟子连忙点头:“是的,张师弟前几日得了一本《烈阳功》残卷,这几日都在刻苦修炼。”
江奕辰了然:“烈阳功性属火,张师弟本身体质偏阳,修炼此功导致阳气过盛,阴阳失衡。加上他急于求成,真气运行过猛,伤了经脉。”
众人面面相觑,一位年长弟子质疑道:“这些我们都看出来了,关键是该如何治疗?我们已经给他服用了清心丹,但效果不佳。”
江奕辰从容不迫:“清心丹性寒,确实可以压制阳气,但治标不治本。张师弟现在经脉已伤,需要先修复经脉,再调理阴阳。”
他转向洪晓梅:“师姐,请帮我取银针来。另外,药圃第三排的冰心草、第五排的温脉花,各取三株。”
洪晓梅应声而去,很快带回所需物品。江奕辰取出银针,消毒后,精准地刺入患者几处要穴。他的手法娴熟流畅,下针又快又准,让围观众人惊叹不已。
“这是...失传已久的‘回春针法’?”一位略懂医术的弟子惊呼。
江奕辰不置可否,继续施针。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患者的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正常。随后,江奕辰将冰心草和温脉花捣碎,配以特制药引,给患者服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患者悠悠转醒,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
“神乎其技!”众人纷纷赞叹,看向江奕辰的目光充满敬佩。
陈丽霞更是惊喜交加:“辰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高明的医术?”
江奕辰谦逊道:“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加上平时在药圃的实践。”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江奕辰使用的并非书上记载的常规方法。回春针法确实存在,但他加入了自己的改良;那剂药方更是他独创,结合了多本医书的精华。
当晚,消息传到黄蓉耳中。她亲自前来探望康复的张师弟,并详细询问了治疗过程。
“奕辰,你过来。”黄蓉将江奕辰叫到一旁,目光深邃,“今日你所用的医术,已经超出了普通弟子的水平。告诉为师,你是如何做到的?”
江奕辰知道瞒不过这位医术高超的宗主,如实答道:“弟子近日阅读了许多医书,对医道有了新的理解。治病救人,不应拘泥于成法,而应因人制宜,因时制宜。”
黄蓉眼中闪过惊讶:“说下去。”
江奕辰继续道:“比如张师弟的病症,常规疗法是先降火再温补,但这样疗程长,且易留后患。弟子反其道而行,先以银针稳定经脉,再以冰心草和温脉花同时作用,一寒一温,看似相克,实则相生,从而达到快速平衡阴阳的效果。”
黄蓉听后,久久不语。这种医理已经触及到了医道的高深境界,绝非普通医者能够领悟。
“奕辰,你的医道天赋,远超为师想象。”黄蓉最终轻叹一声,“但切记,医道无止境,切不可因小成而自满。”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江奕辰恭敬回答。
黄蓉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说:“下月宗门将举行一年一度的医术交流会,各宗都会派代表参加。往年我们无极宗总是垫底,今年...”
她没有说完,但江奕辰已经明白其中的含义。
黄蓉离开后,洪晓梅兴奋地凑过来:“辰小子,宗主是不是想让你代表无极宗参加医术交流会?”
江奕辰目光深远:“或许吧。但现在的我,还不宜过于张扬。”
洪晓梅不解:“为什么?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
江奕辰摇头:“医术交流会高手如云,我若表现太过,必会引起各方关注。在查明幼年真相前,低调才是上策。”
洪晓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今天又借到了一本奇书,你肯定感兴趣!”
她神秘兮兮地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看起来十分古老。
江奕辰接过册子,翻开一看,顿时被其中的内容吸引。这本书并非印刷,而是手抄本,记载的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病例和治疗方法。有以音律治心疾的,有以色彩调阴阳的,甚至还有借助星辰之力疗伤的方法。
“这是...异医录?”江奕辰震惊地发现,这本书中记载的医道理念,与他近日的思考不谋而合,但更加系统和大胆。
洪晓梅得意地说:“怎么样?这是我从一个老药农那里换来的,他说这是祖上传下的宝贝,可惜家里没人学医,就便宜卖给我了。”
江奕辰如获至宝,连夜研读。书中提出的“天地人合一”医道理念,让他豁然开朗。医术不应只局限于草药银针,而应借助天地万物之力,因人施治,因时制宜。
接下来的日子,江奕辰的医术以惊人的速度精进着。他不再拘泥于传统医书,而是开始尝试各种创新的治疗方法。
有一次,一位弟子因修炼时心神不宁,导致真气紊乱。江奕辰没有用药,而是让他在特定时辰,面朝东方静坐,配合特殊的呼吸法。不出三日,那名弟子不仅痊愈,修为还有所精进。
还有一次,药圃中几株珍稀草药因连阴雨而萎靡不振。江奕辰别出心裁地制作了几面铜镜,利用反射阳光的原理,为草药创造合适的采光环境,成功救活了它们。
这些创新疗法很快在宗门内传开,江奕辰的名声悄然传播。但令人费解的是,他始终拒绝接受“神医”的称号,坚持自己只是“略懂医术”。
这一日,江奕辰正在研究《异医录》中关于“星辰疗伤”的章节,忽然心有所感。他抬头望向星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能引星辰之力入药,或许能配制出前所未有的灵药。
“辰小子,发什么呆呢?”洪晓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奕辰回过神,微笑道:“师姐,我可能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
“什么药材?”
“不是普通草药,”江奕辰目光炯炯,“是受过特定星辰光照的草药。”
洪晓梅一愣,随即明白了江奕辰的意思:“你是想...尝试那本书上的方法?”
江奕辰点头:“理论已经成熟,只差实践。”
洪晓梅犹豫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好!我帮你!需要什么药材,在什么时辰采集,你尽管说!”
望着洪晓梅坚定的眼神,江奕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如此知己相助,医道再高深的境界,他也敢尝试。
夜深人静,江奕辰独自站在药圃中央,仰望星空。他的医道已经步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前方的道路虽然未知,但充满无限可能。
“医道精进,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是为了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他轻声自语,目光坚定。
星空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而在遥远的主峰,一场即将改变他命运的医术交流会,正在悄然筹备中。
医道无涯,他只是刚刚启航。但未来的波澜,已经在这一刻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