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村西头晒谷场走的路上,风里裹着新晒谷子的清甜香,混着背包里烤红薯的暖香,星芽叼着那幅小鸟画,时不时停下来啄啄路边的狗尾巴草,画纸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只小翅膀。远远就看见晒谷场的木栅栏——金黄的谷子在场上摊成大片,像铺了层晒透的阳光,却在西侧缺了半截口子:几根碗口粗的木柱断在地上,树皮被大风刮得卷起来,散落的枝条歪歪扭扭压在谷堆里,几只芦花鸡正低着头啄谷粒,被守在旁的妇人挥着扫帚赶开,鸡却不怕,扑棱着翅膀绕到另一侧,又要往谷堆里钻。
“可算盼来你们了!”妇人看见灵汐一行人,赶紧放下扫帚迎过来,她穿着蓝布围裙,围裙上还沾着谷糠,“我是王婶,这晒谷场的栅栏断了三天了,每天得守着,一不留神鸡就来啄,昨天还丢了小半袋谷子——这都是娃们冬天的口粮,要是再被啄,今年就得省着吃了。”她说着指了指断木柱的根部,“之前想找木头补上,可新木柱埋不牢,风一吹就晃,只能眼睁睁看着谷子遭罪。”
灵汐翻开笔记本,金色文字落在散落的枝条上,清晰明了:“晒谷场栅栏问题为木柱断裂、地基松散、围栏空隙过大,需更换稳固木柱、夯实地基、编织细密围栏,底部增设防钻挡板,杜绝家禽进入。”她抬眼看向小宇,指尖点了点断木柱:“找些干透的杨木,熔焰别烧透木头,重点烤硬接口处,让木柱更耐腐。”
小宇点点头,把星芽放在谷堆旁的石碾上——星芽立刻歪着脑袋,用小爪子扒拉了颗谷子,叼起来尝了尝,甜得眯起眼睛。他转身走向晒谷场旁的树林,很快扛来几根干透的杨木,木头上还带着树皮的纹路。“这杨木结实,埋在地下也不容易烂!”他蹲下来,指尖冒出淡橘色的熔焰,沿着木柱底部慢慢烤——火焰像层薄纱裹着木头,原本粗糙的木茬渐渐变得光滑,还烤出一层浅褐色的硬壳,“这样埋在土里,雨水泡着也不容易朽。”
玄夜走到要埋木柱的位置,指尖凝出淡淡的微光,探进土里——原本松散的泥土被微光裹着,渐渐变得紧实,还在地下形成一圈稳固的土墩。“地基夯实了,木柱埋进去,再大的风也晃不了。”他伸手接过小宇递来的木柱,轻轻往土里一插,木柱稳稳立住,玄夜再用微光把周围的土压实,连一点缝隙都没留。
风澈则站在谷堆旁,抬手召来一阵轻柔的风——风像把软扫帚,顺着谷堆慢慢扫,把散落在断栅栏旁的谷子都扫回大堆里,连卡在枝条缝里的谷粒都没落下;他还把散落的枝条拢到一起,摆得整整齐齐,方便后续编织围栏,“这样谷子一点都不浪费,编织围栏也省事。”
冰汐走到拢好的枝条旁,指尖的藤蔓轻轻缠上枝条——淡绿色的藤蔓顺着枝条生长,把一根根细枝编织成细密的围栏,藤蔓的缝隙刚好小到鸡头钻不进来;她还在围栏底部编了道矮挡板,贴着地面,连小母鸡都钻不进去。“这样不仅结实,藤蔓还能顺着围栏长,以后开花了也好看。”她笑着看向石碾上的星芽,“星芽,能帮我把那边的细枝条递过来吗?还差最后一段围栏。”
星芽立刻叼起一根细枝条,扑棱着翅膀飞到冰汐身边,还不忘对着试图靠近的芦花鸡叫了两声——鸡被它的小模样吓了一跳,扑棱着翅膀跑到远处的草垛旁,再也不敢过来,惹得王婶笑出声:“这小鸟还挺机灵,比我的扫帚管用!”
等最后一段围栏编好,小宇又用熔焰把围栏和木柱的接口处烤了烤,让藤蔓和木头粘得更牢;玄夜在木柱顶部缠上一圈微光,防止日晒雨淋导致开裂;风澈再用风把围栏上的谷糠扫干净,整个栅栏瞬间变得整齐又稳固。
王婶走过去,试着推了推围栏,纹丝不动;她又蹲下来看了看底部的挡板,连只小虫子都钻不进去。“可算好了!这下再也不用守着了,能安心回家给娃做饭了!”她转身跑回旁边的小屋,很快端来一筐煮玉米,递到灵汐面前,“刚煮好的甜玉米,你们快尝尝,解解乏!这都是自家种的,比城里的甜。”
路过的张叔扛着锄头,看见修好的栅栏,笑着停下脚步:“这下可省心了!昨天我还帮着王婶赶鸡,赶得满头汗,现在好了,鸡进不来,谷子也安全了。”他还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炒瓜子,塞给星芽:“给小鸟吃,香得很!”
星芽叼着颗瓜子,飞到王婶面前,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道谢。王婶笑着摸了摸它的羽毛:“这小鸟真乖,以后常来晒谷场玩啊!”
等大家都啃了根甜玉米,歇了会儿,灵汐的笔记本轻轻晃了晃,金色文字跳了出来:“村南磨坊的石磨卡住了,磨盘里卡了碎石,转不动,村民们得走五里地去邻村磨面,家里的面缸都快空了。”
小宇拍了拍手上的玉米须,笑着说:“石磨!我去看看,要是卡了碎石,用熔焰把碎石融了,再把磨盘磨光滑,肯定能转起来!”星芽也拍了拍翅膀,叼起剩下的半穗玉米,跟在小宇身后,像是怕错过帮忙的机会。
王婶赶紧把一袋子炒谷子塞进他们的背包:“路上饿了就吃,这谷子炒得香,能顶饿!修完磨坊要是路过,记得来晒谷场,我给你们煮新收的豆子!”
一行人走出晒谷场,背后传来王婶收拾谷堆的声音,远处还有芦花鸡在草垛旁咕咕叫的声音。阳光洒在村南的方向,能看见磨坊的烟囱,正等着他们带来新的希望——新的守护,又朝着飘着麦香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