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听竹小苑内一片寂静，唯有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鼾声，如同恼人的背景噪音，提醒着林凡潜在的威胁依旧存在。
他盘膝坐在床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冰冷粗糙的残缺阵盘。脑海中，关于如何接触静璇仙子、如何利用青霞观弟子、如何确保自身安全的念头飞速碰撞、推演，一个冒险计划的雏形逐渐变得清晰。
然而，无论计划如何精巧，最终都需要实力作为基石。修为，神通，法宝——这些才是洪荒世界永恒不变的硬通货。
他的目光投向系统空间。那堆来自独角虎贲的材料散发着诱人的灵光，尤其是那根煞气逼人的独角和高阶妖兽血肉，若是拿去百川坊市变卖，想必能换来一笔不菲的灵石，足以支撑一段时间的中等强度修行，甚至购置一两件不错的法器。
但风险同样巨大。如此高品质的炼神还虚中期精英妖兽材料，一旦拿出，必然引人瞩目。青霞观的人就在隔壁，他们正在追查自己，对战斗痕迹和可能流失的材料必然敏感。自己一个“炼气化神后期”的散修，如何解释这些材料的来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不能卖。”林凡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至少现在不能。这些材料留着，日后或许能找到更安全的渠道处理，或者等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时自用。
那么，剩下的快速提升途径，便落在了系统之上。那高达140点的因果点，以及那个需要100点才能开启的【因果商城】。
开启，还是不开启？
100因果点不是小数目。这是他多次险死还生、改变因果才积攒下来的。若是开启后，里面的东西价格高昂或并不实用，无疑是巨大损失。但若不开启，这些因果点目前除了用于【信息洞察】的深层探查（消耗同样不小），并无太大用处。而商城中，或许就藏着破局的关键——某种能临时提升实力的丹药、一件特殊的符箓、或者…能鉴定那阵盘来历的信息？
机遇与风险并存。
林凡沉吟良久，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在这洪荒世界挣扎求存，本就是一场豪赌。前期投资至关重要。
“系统，开启【因果商城】！”他心中默念。
【消耗100因果点，开启因果商城。】
【剩余因果点：40。】
【商城货物列表刷新中…（注：商城货物将定期刷新，也可消耗因果点手动刷新。）】
随着提示音落下，系统界面中那个灰色的商城图标骤然亮起。林凡立刻将意识沉入其中。
一个简陋却分类清晰的列表呈现在他眼前：
【功法神通类】：
《基础炼神诀》（残篇）：小幅提升神识修炼速度。售价：50因果点。（灰色，点数不足）
《小火球术》完整口诀：基础攻击法术。售价：30因果点。
《初级傀儡制作详解》（残卷）：售价：80因果点。（灰色）
【丹药符箓类】：
“回元丹”（下品）：快速恢复少量法力。售价：5因果点\/颗。
“金疮灵膏”（凡品上等）：治疗普通外伤。售价：2因果点\/份。
“敛气符”（一次性）：大幅增强敛息效果一炷香。售价：15因果点\/张。
“爆炎符”（一次性）：相当于炼神还虚初期全力一击。售价：25因果点\/张。
【材料法宝类】：
“百年桃木心”：炼制木属性法器材料。售价：20因果点。
“玄铁精粹”（一两）：炼制飞剑辅材。售价：18因果点。
“破损的御兽环”（未知品阶）：效果不明。售价：35因果点。
【奇物信息类】：
“随机低阶世界常识碎片”：售价：10因果点。
“指定目标基础信息探查”（深度）：售价：20因果点\/次。
“功法感悟加速（12时辰）”：售价：60因果点。（灰色）
列表中的东西说不上惊天动地，大多适合炼精化气到炼神还虚阶段的修士使用，但种类还算齐全，尤其是一些特殊符箓和丹药，正是林凡目前所需。
价格方面，以因果点的获取难度来看，并不便宜。但好处是，这些东西来路清白，无需解释出处，可以作为关键时刻的底牌。
他目前只剩40因果点，必须精打细算。
【敛气符】和【爆炎符】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前者能极大增强他的隐匿能力，无论是跟踪、窥探还是逃跑都极为有用；后者则是一张不错的攻击底牌，关键时刻能发挥奇效。两者组合，正好15+25=40点，清空他的所有积蓄。
但…是否值得？
林凡权衡着。因果点来之不易，全部用来购买一次性消耗品，似乎有些奢侈。或许应该留着，等待商城刷新出更合适的东西？或者用于深度信息探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残缺阵盘上。或许…应该先试试能否鉴定此物？
“系统，使用【信息洞察】（深度），目标：残缺阵盘。”他尝试默念。
【需消耗20因果点，是否确认？】
20点！一次深度探查就要价不菲。林凡咬咬牙：“确认！”
【因果点-20，剩余20。】
【信息洞察（深度）启动…解析中…】
【目标：残缺阵盘。】
【材质：空冥石（75%）、未知星辰金（15%）、界虚晶（7%）、其他（3%）。材质珍稀，尤其界虚晶已近乎绝迹。】
【符文结构：涉及上古空间法则及聚灵法阵，结构极度复杂，完整度低于15%，核心符文缺失。】
【能量残留：微弱，蕴含一丝极古老的虚空之力及…（解析受阻，疑似涉及更高层次法则加密）。】
【初步推断：此物应为某件大型空间法器或阵法的核心部件之一，品阶未知（疑似地阶上品或更高），但因损坏严重，目前无法驱动，仅具研究及材料价值。】
【提示：或许圣人或专精阵道之大能可尝试修复。】
深度探查给出的信息远比之前丰富！空冥石、星辰金、界虚晶…这些都是传说中的顶级炼器材料！甚至涉及上古空间法则和疑似更高层次的加密！
这东西的来历，恐怕大得吓人！虽然目前是废品，但其材质和涉及的法则是实打实的宝贝！若是被识货之人看到…
林凡心脏砰砰直跳，既兴奋又后怕。兴奋于此物果然不凡，后怕于自己之前竟敢想着随便拿出来试探。这玩意一旦暴露，引来的绝不仅仅是觊觎，很可能是杀身之祸！圣人或阵道大能才能尝试修复？这根本不是他现在能碰的东西！
但同时，一个更大胆的念头也随之浮现——此物价值越高，若能安全地送到截教之人手中，所能换取的“善缘”或者回报，是否也越大？截教通天教主座下，能人异士无数，精通阵道的想必大有人在…
风险与收益，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眼前困局。阵盘之事需从长计议，眼下需增强即战力。
只剩20因果点了。
他再次看向商城列表。【敛气符】（15点）和【爆炎符】（25点）都买不起了。【敛气符】单独需要15点，买了之后只剩5点，什么都做不了。
他目光下移，落在了【指定目标基础信息探查（深度）】上，同样是20点一次。
若是用来探查隔壁青霞观弟子的详细底细，或许能为接下来的计划提供更精准的情报？
或者…赌一把商城刷新？第一次手动刷新商城需要10因果点。
林凡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系统，消耗10因果点，手动刷新【因果商城】货物列表。”
【因果点-10，剩余10。】
【商城货物列表刷新中…刷新完成。】
新的列表出现，大部分物品依旧，但【功法神通类】和【丹药符箓类】各有一项发生了变化。
【功法神通类】新增：
《血遁术》（残篇）：燃烧精血，瞬间远遁千里，代价巨大。售价：45因果点。（灰色）
【丹药符箓类】新增：
“伪兽丹”（黄阶上品）：服用后一炷香内，可模拟指定低阶妖兽气息（需提供样本）。售价：12因果点\/颗。（灰色）
刷新出的两样新东西都很有用，但都买不起。林凡有些失望，正打算关闭商城，目光忽然被【丹药符箓类】角落一个之前没太注意的物品吸引。
“迷神散”（凡品极品）：无色无味，可溶于水酒，能令炼神还虚以下修士神识昏沉、法力运转滞涩一段时间。对炼神还虚初期效果减半。售价：8因果点\/份。
迷神散！8点！
林凡眼睛一亮！此物正合他用！效果并非直接杀伤，而是制造混乱和削弱，正好适用于他接下来的计划——对付隔壁那两个炼神还虚初期的青霞观弟子！
“兑换一份迷神散！”
【因果点-8，剩余2。】
【获得“迷神散”x1。】
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纸包出现在系统空间。
看着仅剩的2点因果点和新入手的那份迷神散，林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因果点几乎耗尽，但换来的是对阵盘的深刻认知和一件或许能撬动局面的关键物品。
值不值得，就看后续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包迷神散取出，凑到鼻尖轻轻一嗅，果然无色无味。他又取出一点清水，倒入杯中，挑开纸包，将里面少许白色粉末倒入其中，粉末遇水即溶，清澈依旧。
“效果需要验证…”林凡目光闪动，看向隔壁方向，一个测试药效和完善计划的念头浮现出来。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