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王猛他们那帮人早就跑得没影了,连点气息都没留下,这才松了口气,反手锁上了门。
玄关的灯没开,只有窗外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
莫语脱了沾了灰的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那外套上还沾着刚才打斗时蹭到的草屑和泥土,看着有些狼狈。
他踢掉鞋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从冰箱里摸了瓶冰水,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气泡的刺激感让他精神了不少,刚才打斗带来的燥热感也压下去了一些。
走到卫生间,他拧开淋浴喷头,热水“哗哗”地流下来,氤氲的热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空间。莫语站在水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水流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上,汇成细细的水流蜿蜒而去。
刚才被王猛的人打的那几下还在隐隐作痛,后背被拳头砸到的地方一碰就发麻,胳膊上还有几道擦伤,热水一冲,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他抬手抹了把脸,镜子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汽,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轮廓。
洗完澡,莫语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睡衣换上,是件宽松的灰色t恤和短裤,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透着股慵懒劲儿。
走到卧室,他先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了条缝透气。躺在床上,他翻了个身,床垫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刚才的打斗——王猛那帮人一开始气焰多嚣张啊,喊打喊杀地冲过来,结果被自己几下就打懵了,最后跟丧家犬似的灰溜溜跑了,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舔伤口呢。
莫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料到王猛他们不敢再来找事了。那帮人看着人多势众,其实都是些外强中干的货色,被打怕了就怂了。
而另一边,王猛带着几个手下确实灰溜溜地跑到了一个私人诊所。那诊所开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门脸不大,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老花镜的老医生在坐诊。
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草药的苦涩气息,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健康宣传画,角落里堆着几个装满了输液瓶的箱子。
王猛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刚才被莫语踹的那一脚实在太狠了,现在五脏六腑都跟移了位似的。他一进门就嚷嚷:“医生!快!给我们看看!都受了伤!”
他的几个手下也没好到哪儿去,有个胳膊脱臼了,疼得直抽冷气;还有个被打破了头,额头上缠着的纱布都渗出血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滴;剩下的几个不是青一块紫一块,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
老医生慢悠悠地推了推眼镜,先给脱臼的那个检查了一下,动作利落地帮他把胳膊复位,只听“咔哒”一声,那手下疼得惨叫了一声,随即又松了口气——不疼了。
接着老医生又给其他人处理伤口,消毒、包扎,一边忙活一边念叨:“你们这是跟人打架了吧?下手也太狠了,下次可得注意点,这要是再重点,小命都保不住了。”
王猛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唧唧地点头。他心里又气又怕,气自己没占到便宜反而吃了大亏,更怕莫语追过来,毕竟那人的身手实在太吓人了,跟他硬碰硬简直是自讨苦吃。
等处理完伤口,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诊所,巷子里的风一吹,王猛打了个寒颤。他咬着牙说:“妈的,那小子太邪乎了,咱们暂时别去找他麻烦了,先养伤再说!”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刚才莫语那几下拳脚带来的恐惧感还没散去,谁也不想再去触那个霉头。
几个人佝偻着身子,消失在夜色深处,真的没敢再去找莫语的麻烦。
卧室里,莫语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肩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一条银色的丝带。
他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而平稳。
夜,还很长,但对莫语来说,这注定是个安稳觉。
莫语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他脸上,他才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的疲惫随着一夜的好眠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从床上坐起,习惯性地开启透视眼,查看屋子周围的情况。确定一切如常后,他起身洗漱,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吃过简单的早餐,莫语坐在沙发上,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虽然王猛等人暂时被打怕了,但难保他们不会想出别的阴招。
他深知,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摸清楚王猛背后势力的底细,才能真正做到心中有数。
于是,莫语决定出门打听消息。他换上一身休闲装,戴上一顶鸭舌帽,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一些。走出家门,他先来到了家附近的一家小茶馆。
这家茶馆平日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爱来这儿喝茶聊天,小道消息也特别多。
莫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静静听着周围人的交谈。不一会儿,他就听到邻桌的几个大叔在谈论昨晚的事儿。
“听说了吗?昨晚那边巷子里有人打架,动静可不小呢!”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叔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可不,我还听说好像是王猛那帮人,不知道跟谁干起来了,最后灰溜溜地跑了,还都挂了彩。”另一个胖胖的大叔附和道。
莫语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地插了一句:“王猛?哪个王猛啊?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老花镜大叔看了莫语一眼,见他面生,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这小伙子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吧,王猛在这一片可算是个地头蛇了,手底下养了一帮小弟,经常在这一带惹是生非。不过这次不知道踢到了哪块铁板,吃了大亏。”